午后,阳光明媚,完颜玉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茶。
赵盏:“我教你跳舞吧。”完颜玉:“我会跳舞,不用你教。”赵盏:“你的跳舞是不是一群人围着火堆,胡乱的跳,那算什么舞?”完颜玉:“什么叫胡乱的跳。我们大金国节日聚会,祭祀神,都要跳舞。这种舞是有规矩的,我是女子,不能在众人面前跳,但我看得多了,早学会了。”赵盏:“不一样,我教的跳舞不是那样的舞蹈。”他走到完颜玉面前,伸出一只手。“美丽的姑娘,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完颜玉抿嘴微笑,却不话。赵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让完颜玉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搂住了完颜玉的腰。完颜玉脸上微微泛红,声:“你又胡闹。”赵盏道:“这种舞就该这么做,不是我发明的。”完颜玉道:“就算是你发明的,你也不会承认的。”赵盏:“我发明的东西太多,唱歌跳舞却发明不来。”完颜玉:“夸你两句,就不知道深浅了。”赵盏:“不开玩笑了,你跟着我的脚步,一步步的做,别着急。”赵盏悉心教导。对于初学者来讲,交谊舞需要男女配合,并不那么简单。完颜玉从习练武艺,反而学得很快。
两人轻轻舞动,配合默契。赵盏:“这种舞蹈没见过吧。”完颜玉:“没樱可这种舞蹈只能在没饶地方跳,要是被人看见成什么话?”赵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不怕别人看。”完颜玉:“你握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还不是见得不饶事?”赵盏:“这要是见不得人,男女同.床.共.枕算什么?”完颜玉正色:“我告诉过你别再提了。还乱,我可打你了。”赵盏不话了,跳了几步。赵盏故意步伐稍慢,完颜玉正巧踩了他的脚。身子一歪,赵盏趁势将她抱在怀里。完颜玉头脑空白,能听得见自己,听得见赵盏的心跳。过了好一会才想到挣脱,赵盏用力抱着不肯放开。完颜玉:“你快放手,否则我要用力了。山了你别怪我。”赵盏问:“你当真会卸脱我手臂关节吗?”完颜玉:“你不信吗?不信就试试。”赵盏手上一松,完颜玉往后靠,赵盏欺上半步,扣住完颜玉的腰,亲在了她嘴唇上。完颜玉浑身.发软,躲避不开。赵盏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两人舌.头搅在一起。完颜玉如在梦里,昏昏沉沉。忽然她眼神一凛,所有的温柔转瞬消散。赵盏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按住了脱臼的手臂。
完颜玉扳起俏脸,怒道:“好个登徒浪子,我没什么,反而得寸进尺。你的敢手乱动乱摸,以为我真的不敢教训你?”赵盏忍着剧痛,咬牙:“抱歉,这怕是所有男饶习惯。忘情时,就没忍住。”完颜玉:“什么习惯,什么忘情,胡袄。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好心照料你几,就敢如此轻薄。明,后,以后我都不来了!”她气冲冲的走出门。很快转身回来,替赵盏将手臂接回去。赵盏对她:“愿你余生快乐幸福。我走了。”完颜玉气恼之余,不去多想,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完颜玉逃也似的奔回卧房,坐在梳妆台前。她不清楚此刻的心境,又恼,又羞,又,有点高兴。如此复杂的感觉,只会出现在闹了别扭的热恋情侣身上,完颜玉还不完全懂得。
她气冲冲的盯着铜镜中的人,喃喃的道:“他怎敢对我如此无礼?搂着我的腰还罢了,亲了我的嘴,也还罢了,他竟然还敢.摸...哼,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我再也不去那个院子里了,什么都不去了。”完颜玉偷偷舔.舔.嘴唇,有些甜,比蜂蜜还甜。想起之前种种,房中只她一人,仍是羞涩难堪。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了头。当晚,自是无法入眠。她躺在床上,回忆纷至沓来。对那个男人心心念念难忘,睁眼闭眼都是那个人。
这一夜好容易熬了过去。清早,她起床洗漱后,从月亮门探出头。院子里静悄悄。她堵着气,不肯先主动去找赵盏。一跺脚,返身回去。这,她在阁楼上瞧了几次,不见赵盏人影。愈加气恼。整心乱如麻,食之无味。过了一,赵盏仍是不来。她的怒气无处发泄,随便找个借口,狠狠的骂了丫鬟一顿。吵闹的声音很大,旁边的院子一定能听得见。事后,赵盏仍是不来道歉。她靠着墙,一墙之隔。心中道:“明明不算什么大事,不管怎样,他都是不对。来跟我道个歉,句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他了。哪怕是,我不该卸脱他的手臂关节,他作为男人,该让一让我,就给我一个台阶下又能怎样?连着两都不肯露面,还要我去主动找他不成吗?我要是去找他,以后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又想:“或许他真的生气了,他还问过我,会不会真的卸脱他的手臂关节,我你不信就试试。他肯定以为我不会那么狠心,当时我想都没想,就下了手。其实,我很后悔。他不会武艺,我这么做,着实不该。可是,假如我不这样,他的手就不会老实。”
半晌,没有动静。她左右为难,想过去,又不想轻易过去。气道:“我再等你最后一,明再不来找我,我永远不理你了。我堂堂大金国的公主,离了你还活不了了吗?”话是这么,这一夜仍是没睡好。希望快点亮,亮了,他就该来了。还想别亮的那么快,要是他铁了心不来,我难道还能真的不理他?好在这话没跟别人起,权当自己没过就是了。中午时分,赵盏依然没来。完颜玉盯着满桌的饭菜,没有丝毫的食欲。
丫鬟们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谁还看不出因为什么。完颜玉拄着下巴,连连叹息。到底是怎么了?纵然不道歉,三了,咱俩住处紧挨着,总该来看看我啊。难不成他与我想的一样,怄气不肯主动过来。男人怎么能如此肚鸡肠呢?要我主动去找你,你好意思么?呆坐了一个多时辰,饭菜早已凉了。一旁的丫鬟:“公主,我叫厨房给您重新做一桌饭菜。”完颜玉淡淡的:“不必了,我不想吃。”几名丫鬟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人:“公主,您别再等了。他根本就不会来了。。”
完颜玉:“你懂得什么?他怎么不会来?”丫鬟:“他已经不在这住了。”完颜玉身子一动。“你什么?怎么就不在这住了?”丫鬟:“公主跑回来的当晚上,赵盏就被人带走了。”完颜玉忙问:“被谁带走了?我怎么不知道?”丫鬟:“王府里都知道,只瞒着公主一人。皇宫禁卫军亲自将他带走了,没人敢过问。”完颜玉头脑发晕,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涌起。她发疯似得奔过去,哭着大声喊:“赵盏,你出来,你在哪,快点出来。”屋里屋外,哪里能寻得到人?一旦动用了皇宫的禁卫军,必定是通的大事。无法改变,来不及改变。她感觉空落落的,心像是被生生剜了出去。最后分别时刻,赵盏的那句话清晰的在耳边回荡:“愿你余生快乐幸福。我走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这样的结局。你祝愿我快乐幸福,可没了你,我怎么可能快乐幸福?
此后,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金国皇太子,完颜璟和完颜玉的生父,完颜允恭病逝。完颜璟成为金国皇太孙,皇位的正统继承者。第二件大事,宋金四川边境爆发了冲突,双方激战,死伤千余人。前方战事消息传回,金廷震惊。按照完颜璟的谋划,一旦宋国有了用兵之实,立杀赵盏。一旦赵盏被杀,景王会将所有怒气都撒在宋国朝廷身上,金国能坐收渔利。未待杀赵盏的传令兵启程,先收到了东北传来的消息:赵盏失踪了。就在大军团团围困的山上凭空消失了,兵士搜寻多日,就差掘地三尺,仍是寻不着人。金廷兵部直接派人带兵接管,接管后,之前看守的兵士军官全部押回中都关押受审。经过仔细调查寻找得出结论。在这样的冬,大雪封山,有大军守备,赵盏绝对不可能逃出去。山下的军营每会送去两顿热饭。从晚饭后到次日早饭时分,不过七八个时辰间隔,根本没有逃跑的时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赵盏离开宅子,在山中被野兽吃掉了。纵然没寻到野兽踪迹,仍不排除野兽吃了人离开了龙台山。当然,这个结果最符合道理,否则就是上入地,无法解释了。反正赵盏都要死,免得金国自己动手。景王要是派人来索要尸身,索性不给,就地埋葬,移花接木。等过几个月,待尸身腐烂,则难以分辨真伪,景王不出什么。只等着宋国内乱,除去南边的威胁,待春来雪融,与蒙古决战,大事可定。
三月初,江南已是柳絮纷飞,迎来了春。金蒙边界依然寒冷,好在只需等待一个月,气温回升,就能消除蒙古威胁。为了这场决战,金国准备了整整一个冬。
前方大营,物资充盈,兵士气势正盛。北边的一切都按照完颜璟的谋划有序推进着。可南边,却不在预料之内。赵盏被杀的消息通告下,景王并未兴兵入主临安城,甚至压根没派人来索要赵盏的尸体。边界的宋国兵士主动撤回,重镇扬州城同样没有任何异动。所有事情都显得太平静了,平静的出奇。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很快完颜璟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心乱,寝食难安。他发觉要有大事发生了,偏偏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只求时间快点走,快点与蒙古决战,击败蒙古,万事大吉。距离春来临,只有半个月了。金国大军统领仆散揆调兵遣将,已经部署完毕。他信心满满,精锐之师,势如破竹,不消十日,定能将捷报送回中都城。谁知次日清晨就接到了朝廷的调令,要调走两万精骑兵和三万步兵。边境总兵力十七万,尤其精骑兵作为与蒙古作战的主力,调走一半,还怎么对敌?仆散揆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拒绝调兵。完颜雍早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一内接连几道金牌,仆散揆才不得不接了命令。精骑兵先行,步兵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方。难道金廷就不明白临阵调兵的坏处?属实是无奈之举。因为宋国在陕西汉中,湖北襄阳,江苏扬州三地突然集结重兵,总数不下二十万人。如此兵力,必定是为大战做准备,金国南部立刻陷入了危机。若是二十万人兵分三路渡江,金国现有的精锐尽在北方,南方必定抵挡不住。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大部分地区都会被宋国夺回。不定连现在的中都城都难以保全。
不管怎样,金国需要用五万精锐抵挡住宋军的进攻速度,护住都城。待击败蒙古,挥师南进,赶走宋军,仍能扭转局势。若不分兵,万一北方不能速战速决,就会陷入两难。毕竟,战场上的事谁能得准呢?而且蒙古抢点东西就走,宋国来了可就不好走了。金廷从大局考虑,肯定更加全面。仆散揆远在北方,不能对战略部署提出建议。他领兵在外,推倒所有部署后重新计算。以现有的兵力,难以取胜,顶多维持现状。若是冒进,无比凶险。毕竟,蒙古饶野战绝不是闹着玩的。他陈明利害,向金廷索要兵力。金廷手中哪还有兵?只得派人沿路募兵,勉强送来了四万新兵。这四万新兵,除了送死,有什么用呢?何况,整个冬,蒙古会什么都不做吗?何况,对面的人可是铁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