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由于三连全部投入了战斗,原本归彭小鱼管的四挺九二式重机枪现在由炮兵连原来的步兵炮炮手临时操作,他们似乎没有彭小鱼那种精打细算的意思,一按住扳机就不松手了,子弹就像泼水一样被撒了出去。
比起已经苦苦支撑了许久的日军轻机枪,特务营的这四挺重机枪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炮兵客串的机枪手们用凶猛的扫射向鬼子兵宣告着――论火力,我们不比你差。
只是这几位新上任的重机枪手刚刚酣畅淋漓打光一个弹板,还没过足瘾,就在他们排长恨铁不成钢的呵斥声中不得不改成了三发的短点射
“我dn的,你们是钱多的烧吗?!机枪有你们这样打的吗?你以为这是在你家茅房撒尿呢搂住就不停了?这t打出去的是子弹!子弹!”
“都给老子打点射!”排长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生撕了浪费子弹的机枪手“三连的彭副连长说让我看好他的宝贝机枪,你们就这么霍霍?要是他回来让老子赔他子弹,老子就从你们几个下个月的饷里头扣!不够你们就等着当裤子吧!”
也怪不得排长这么精打细算,只是他们的子弹实在太少了,要是子弹管够,谁还需要这么扣扣索索。重机枪搂住扳机不松手的快乐可不是他们这些炮兵轻易能体会得到的。
“别学对面的鬼子机枪手打连发,那些家伙不是啥好东西,学着点你们周哥!打点射!”排长指着一个动作娴熟的老兵又强调了一遍。
“机枪都是打点射的,对面的鬼子打连发那是被我们的人冲到脸上了,他们不打连发就得丢命,”姓周的老兵一边扣扳机一边给身边这些刚学会操作重机枪的新人讲课
“打枪的时候别激动,都是打过炮的人,摸到个机枪咋就憋不住火了呢!扳机扣松点,按一下就松手,然后再按,看我咋做。”
老兵说着,按动扳机给鬼子阵地上来了一串点射。
其他几个机枪手有样学样,开始用生疏的动作努力压制日军的火力点。
虽说学会了点射,不过他们的准头就有些让人挠头了,炮兵连那个排长越看越心痛,再这样祸祸下去这几挺重机枪也得和步兵炮一样变成沉重的烧火棍,留着嘛太重又没用,丢了嘛实在是可惜……
“杀!”
在机枪的掩护下,三连的官兵们从四条坑道中一跃而出,一连串的手榴弹对着日军阵地就直直甩了过去。
“支那人!”
战壕里,一个蓄着小胡子的日本兵高喊了起来,就在一秒钟之前,他的指挥官当着他的面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脑袋,震惊之余,这个日本兵还是给战友发出了预警。
“轰!轰!”
几枚手榴弹在日军前沿的战壕中炸开了花,里面几个鬼子被炸的血肉横飞,那个发出预警的小胡子鬼子的上半截身子也被气浪掀出了战壕。
“射击!”
在军官阵亡后,几个日军军曹自发的接替了指挥的任务,但面对士气如虹的中国官兵,他们的反抗仅仅是无力的困兽之斗而已。
三连的官兵们像一把尖刀,从日军阵地左翼狠狠刺了进去,在日军还没有做出有效的反应的时候迅速向后方穿插,将还在一线扼守的日军残兵死死堵在了狭小的阵地里。
“跟老子冲!别给鬼子喘息的机会!”徐光辉手里握着驳壳枪,连射几枪放倒了面前一个打算摸手榴弹的鬼子,然后大声吼道。
在徐光辉的带领下,三连不停扩大着左翼的突破口,将日军的生存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原本在另一边拼命阻击91师部队的一些鬼子兵不得不调转枪口,拖着疲惫的身躯转头对付这些已经杀到自己后方的中国官兵。
如此一来,91师的部队压力大减,被压在阵地前方的官兵们纷纷起身,一个个满眼杀意的重新扑向了这些已经有些顾此失彼的鬼子。
“给连长报仇!给兄弟们报仇!”
战士们愤怒的咆哮让鬼子心惊胆战,而那些飞出枪膛的愤怒的子弹更加让鬼子兵们感到胆寒。
“砰!”
一个战士冲到战壕边,抬手一枪打倒了面前的鬼子,然后跳进战壕,用刺刀对还地上没死透的鬼子兵连连捅去。
“噗嗤,噗嗤。”刺刀刺入身体,带出一股又一股鲜血,把地上的鬼子生生染成了一个血人。
“老子x你老x!”
这个战士骂了一句,丢下地上已经千疮百孔的鬼子尸体,扑向了下一个敌人。
“砰!”
一声枪响,不远处一个鬼子兵开枪击中了面前正打算用刺刀捅自己胸口的中国士兵,但中枪的中国士兵只是摇晃了一下,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把刺刀扎进了鬼子的小腹。
“啊!”
鬼子兵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丢下了手里的步枪,双手紧紧抓住中国士兵的枪身,想把刺进自己身体一大半的刺刀推出去,但那个中枪的中国士兵同样死死把着步枪。因为受伤感到有些体力不支,这个中国士兵干脆把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步枪的枪托后面。
鬼子兵反抗的手越来越无力,随着“噗”一声轻响,刺刀把鬼子兵捅了个对穿,然后钉在了战壕壁上。
但那个战士也用光了力气,低垂下了头颅。
当三连和91师的两个连杀入日军一线阵地之后,洪亮的一连和祝古盛的二连也进入了阵地,不过他们干脆的越过了那些还在死抗的日军士兵,直接扑向了后面的二线阵地。
在二连三连发动进攻之后,武卫国和杨武的迫击炮也开始向后方延伸射击。日军二线阵地上闪动火光的机枪掩体变成了他们新的目标。
这次两门迫击炮的炮弹打的都稍稍有点不准,被当做第一个目标的那个鬼子机枪阵地左右两边各挨了一发迫击炮弹,虽然清空了周围几乎所有的步兵,但机枪却没有什么损伤。
不过掩体里头那个正疯狂扫射的鬼子机枪手还是吓得把头死死埋在了沙包后面,迫击炮弹炸飞出来的碎石沙土撒在机枪手头上身上,砸得头盔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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