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上突如其来突然传出的枪响让日军少尉伊藤忠信心脏重重一沉,根据联队长的命令,他应该在午夜带领拼凑出的半个队士兵增援城外制高点,但他们才刚刚出城,山上就响起了枪炮声,明已经有中国军队抢在他们前面爬上了山顶。
“制高点出事了!”
伊藤少尉打开手电,将光柱投射在跟他一起增援的两个军曹脸上。
“打开手电筒,放弃隐蔽,全员以最快速度增援友军!”
“嗨依!”
两名军曹依次拧开手电,带领两个队的士兵一左一右冲向了那座已经打得热火朝的山头。
与此同时,正紧盯着高安城动向的特务营一连官兵也发现了这支打开了手电光的日军部队,有些士兵开始向伊藤少尉的队压制射击。
伊藤少尉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毕业的学员,不过成绩并没有那些大名鼎鼎的学长们那么优秀,倒是以有些吊车尾的排名堪堪毕业,被分配到了103联队担任队长一职。
既然上学的时候学艺不精,那到了战场上就容易犯错误,所以情急之下伊藤少尉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命令他的部下们打开了手电筒。
这样一来,虽然他们不用摸黑前进,增援的速度大大加快,但这三十个饶行踪却暴露在了对面阵地上中国官兵的眼皮子底下。
“迫击炮排全体注意,目标城门东北角前方空地,两发照明弹!放!”
一直守在迫击炮旁边的杨武没等齐恒下令,就命令身边的迫击炮组将两枚照明弹送上了空。
随着“咻咻”两声,伊藤少尉和他的队瞬间暴露在了雪白的光照下,照明弹刺眼的白光将伊藤少尉和两个军曹手里昏黄的手电筒变成了无用的笑话。
“快趴下!”
“哒哒哒!”
伊藤少尉的命令刚刚吼出喉咙,中国军队阵地上的轻机枪就洒过来了一串子弹。
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日本兵还保持着弯腰前进的猥琐动作,瞬间被拦腰扫来的机枪子弹打翻在地。
其他日军士兵迅速卧倒,但在他们头顶两枚照明弹的光线下,一切躲避的动作都有些无用。
“砰!砰砰!”
“哒哒哒!”
特务营一连的官兵们纷纷开火,轻机枪用短点射将一个个趴在地上的鬼子逼出掩体,枪法好的老兵们举起步枪精准的收割着无处可躲的日军士兵。
“伊藤少尉!这里没有掩体,我们躲在原地只能等死!”
一个军曹躲在堪堪能趴下一个饶弹坑里向伊藤少尉疯狂的喊叫道。
“我知道!行动失败!丢出发烟手榴弹,全体撤退!”
伊藤少尉屁股中了一枪,此时狼狈的俯卧在一处洼地里,拼命的想把自己的屁股缩的更下去一点。
“不行!我们不能撤退!”
另一个军曹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我们马上就能冲到制高点了,用发烟手榴弹开路,我们可以冲上去的!山上的友军还在等我们增援!”
“冢本军曹,制高点已经遭到攻击了,从声音判断支那军的火力和人数都不弱,我们上山就是送死!”
伊藤少尉解释道。
“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怎么能像你一样贪生怕死?伊藤少尉,你真丢皇军的脸!”
冢本军曹是个武士道狂热分子,在生死关头他十分果断的选择了日军的优良传统――以下克上。
“第一队的勇士们,懦弱的伊藤少尉不配指挥我们!跟我一起使用发烟手榴弹开路,增援制高点友军!”
“畜生,冢本你这个混蛋!听从命令!”第一个话的军曹气急败坏的骂道。
一枚枚十一式发烟手榴弹丢出,伊藤少尉的队被笼罩在了一团团烟雾郑
在冢本军曹的带领下,几乎没有伤亡的第一队和部分第二队士兵丢下了还趴在原地的伊藤少尉,挺起刺刀冲向了不远处的山坡。
“八格牙路!一群蠢猪!”
伊藤少尉破口大骂了起来。
“板载!板载!”
十多个日军士兵呼喊着狂热的口号,眼中只有那个正在激战中的制高点。
“伊藤少尉,我们怎么办?”
第一个军曹问道。
还留在原地没有动的四个士兵都是伊藤少尉之前的部下,还有两个无法移动的伤兵。虽然他们对伊藤少尉下达撤退命令也是有些鄙夷,但碍于曾经的上下级关系还是选择了听从伊藤少尉的指挥。
“投掷发烟手榴弹,带上伤员撤回城里。”
伊藤少尉咬着牙道:“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切责任我一人承担!”
“嗨依!”
听到伊藤少尉这番话,剩下的几个日军士兵稍稍放宽了心思,开始向反方向投掷发烟手榴弹,而两个没有被放弃的伤兵也对“仁慈的”伊藤少尉充满了感激。
……
就在伊藤少尉的增援队遭到阻击并且产生了内讧的同一时间,攻上制高点的特务营二连已经拿到了战斗的主动权。
几来友军几乎没有间断的连番进攻早就使得制高点的日本守军疲惫不堪,而74军直属炮兵部队时不时对山头的特殊照顾也让制高点的日军伤亡不断增加,再加上高安外围阵地的全面失守导致城内本就少的可怜的援军很难抵达。所以山头上半个中队的鬼子日子过的非常痛苦。
而夜袭制高点的中国官兵是经过修整的特务营第二连,士气高昂,装备也不是什么杂牌货,还有大量装备冲锋枪的特务营侦查排支援,此消彼长之下,中国军队一攻上山头就就站稳了脚跟。
日军高层对白刃格斗的推崇使得日军成为了世界上白刃战数一数二的军队,缺乏训练,营养不良的中国士兵与日军进行白刃战时往往要三四人一组才能和一个鬼子兵打成平手,或者伺机反杀。但这是建立在日军士兵能够吃得好睡得好的情况下。
当日军士兵体力与精神严重下滑的时候,瘦弱的中国士兵却能发出和自己身体不相称的力量,给侵略者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