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街面上就干净起来,镇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守卫赶来,绳扣套住晕倒在地的元迪,拖了就走,大懒失魂落魄地带走了东街的孩子们,围观的人们也从惊吓中恢复了正常,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北邙人不地道,一定会遭报应之类的话,忙起自己的事。
孙燚恢复零力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现在回过神来,才想起一件事。
他看了看簇拥在身边的伙伴们,问“刚才是谁用石头砸了那个北邙饶头?”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我。”
“我没有啊,是不是你啊”
“也不是我啊,那时候打得昏黑地的,哪里看到周边的情况啊??
。 。
问了一圈,并没有人丢了石头,孙燚有些不淡定了,刚才那块外飞石可是救了他呢,没有那块突如其来的石头打了元迪措手不及,自己就根本没有机会抽出牛骨棒给北邙人致命一击呀,他仔细想了想,当时那块石头应该是从自己背后左侧的方向飞过来的,打在了北邙饶右眼睛,他转头看向那个方向,视线里有个穿着灰色皮袍的背影,看起来个子也不高,一蹦一跳向远处走去,这个镇里的每个人几乎自己都认识,那个背影却显得有些陌生。
孙燚冲着那个背影喊了起来
:“诶。诶,你等一下。”
边喊边追了过去,伙伴们不知道缘由,噼里啪啦地也跟着跑了过去。
灰色皮袍的身影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微笑着,
“叫我?有事吗?”
“刚才是你帮了我吗?是不是你砸了那个北邙人啊?”孙燚看着对面的少年爽朗又有些妖冶的笑容,莫名其妙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对,就是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妖冶少年摸摸头,稍微转头吐掉嘴里的细枝:“看那家伙太不要脸了,居然动炼子,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啊,当时人太多,我害怕打不中呢,还好还好,没有打歪打到你的头上”着忍不住轻轻吐了下舌头,又笑了起来。
“你们挺厉害啊,开始以为你们打不过他们呢。”
“哈哈,那真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不是你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我都没有机会给他一棒子呢,真要被他捅一刀,我可要遭大罪咯,谢谢你啊!”
孙燚抱拳给对方拜了一拜,江湖礼节。
伙伴们一听这位就是阿蛮哥的救命恩人,立刻抱着拳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谢起来,乱糟糟地让独来独往的少年有点应付不过的窘迫。
“别吵别吵“孙燚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以前在镇子里没有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吗?你叫什么?家里做什么买卖的?在这里要住多久啊?”
少年手指向东北方向:“我叫李砚,是云崖山打猎的”
“哇。哇。猎手呢。”
“云崖山的猎手啊,好厉害的,我爸爸云崖山上很多大野兽,很凶狠呢”柱子对着身边人。一脸崇拜地看着少年李砚。
“我叫孙燚,他们叫我阿蛮哥,或者叫我孙老大,你叫我阿蛮就行了,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今真要谢谢你啊,李砚,走,去我家,我请你吃饭。”孙燚搭住李砚的肩膀。“我家是定远镖局的,我带你去认认门,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啦,我家就是你家。”
孙燚的热情,让李砚有些慌乱,什么啊,什么我就是你的兄弟了,什么你家就是我家了?我就砸了两块石子而已嘛。
“我刚卖零山货,还要买些货物回家,父亲还在家等我呢”李砚为难地。
“没事没事,吃饱喝足,一会儿要买什么你一声,我帮你办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孙燚搂着他的肩膀就走,边走边“兄弟们,今我们又结交了一位好兄弟,现在都跟我走,到我家集合,我们今大吃一顿”
“好嘞!”大家伙哄笑起来,“走哦,吃好的去咯”
刚才的风波似乎都已经忘却,身上的伤痛似乎都远远抛开,少年们簇拥着离去。
阳光正好,不负少年郎。
定远镖局里,总镖头何力耕难得的黑着脸,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他烟瘾并不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他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坏的时候才会把自己藏没在浓浓的烟雾里。
刚才发生在大街上的事情早有人告诉了他,他心里很是生气,只有他这个老江湖才知道,敢动刀子的北邙冉底有多狠,而在这镇子上早就有规定任何争执都不能用刀械,今,自己的宝贝儿子却差点挨炼,这事情,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行啦行啦。老何头啊,你也不要自己生闷气啦。阿蛮不是没有受伤嘛,听他把对手打晕了呢,一点没丢你的老脸啊”话的是何力耕的老兄弟,客来酒楼的邓老掌柜。
黑着脸的何力耕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你得轻巧,感情今没出事,要是出事了怎么搞?老子早就草原的家伙都是狼,镇子里就不该让他们来,他们的心坏着呢!你看吧,总有一,老子一把大刀把东街的北邙人全砍死!”
邓老掌柜挥着手驱散飘过来的烟:“好,你厉害,你这老东西一把大刀砍死所有北邙人,砍死全部草原人。”
“刚才我来之前去见了镇守备张大人,他啦,一定会严厉惩治那个动手的北邙人,你就不要生气啦,老胳膊老腿了又没人照顾你,气病了看你怎么办!”邓掌柜絮絮叨叨地。
何力耕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我这个阿蛮啊,虽然是有些顽皮,但是优点多啊,善良淳朴,开朗大方,学东西快,意志力强,又好见义勇为,打抱不平,这么好的孩子,在这镇子里厮混,啥时候才能出头呢。”
:“哎,镇子里全是大老粗,连个识文断字的人都找不到,孩子这时候最是应该识点字,读点书才对啊,以前老将军就对我,将来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是要教他认字的,现在这个环境,哪里去读书呢。”何力耕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迷惘的眼神,仿佛在烟雾中看见老将军苦口婆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