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讨价还价,一车队的货全部倒给通达商行,通达商行给王伟明二两银子作为介绍费,倒是江白丢给他一个银锭,足足十两雪花银子,成色极好。:“老王,带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晚上,带我去见识见识啊?”
王伟明揣着银子,心花怒放:“走,太平客栈,老板我熟悉,你们这么多人去住店,我让老板给你们个大折扣。”
王伟明跑前跑后的将人安顿下来,和江白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才千恩万谢的走出客栈,这客商,可是难得一见的豪客,将来要是能抱紧他们的大腿,这辈子就再也不用风去道边风吹日晒,吃土喝风。
众人洗漱一番,又美美的吃了一顿,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风风露宿,委实也累的够呛。
三十多个人,包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吃完饭,派出值班警戒的人,剩下的全部回屋子睡觉,养足精神,后面还有很多活。
作为掌柜,张山虎是自己一间屋子,江白从自己行囊里掏出一罐茶:“泡茶泡茶,泡浓点,吃太饱了,直打瞌睡。”
晓旭要来开水,泡了一壶又浓又酽的茶,茶汤都是黑褐色的像中药一般。
江白端起杯子,贴边吸溜几口,满足的叹了口气:“这真是好东西,提神醒脑,以后我建议每个人都要学会喝。”
:“以后叫我晟哥,日成晟。”江白沾零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这个晟。
晓旭坏笑:“这意图太明显了吧?”
:“酒色财气,干我们这行,用这些法子,最容易开路。”江白很是满意自己随口起的名字:“回去后我就改名,以后我要叫江晟。”
:“外号江日成?阿蛮会很喜欢你这样的名字。”晓旭一本正经。
江白横着眼:“我怕他?”
:“怎么会,江哥怎么会怕阿蛮呢,啊,不对,日成哥,日成哥。”
江白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甩甩手:“算了,再好的名字在阿蛮嘴里喊出来都是怪怪的。”
:“这个王明伟有用?靠他一个人熟悉环境,会不会慢零?”山虎问道:“大军开拔过来,最多还有二十。”
:“嗯,刚来人生地不熟,先找个本地土着摸摸底,晚上要他带我去楼子,无论什么地方,楼子,赌场,这两个地方最容易打听情况,特别是楼子,男人啊,喝零酒,抱着美人,嘴里什么话都能漏出来。”
:“晚上晓旭跟我去就好,你现在是家里少主饶身份,和牙商打交道,掉价。”
:“行,你们去吧,我也出去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山虎应道。
江白瞟了山虎一眼:“谁家掌柜第一晚上出去熟悉环境?熟悉环境要白,然后才是晚上。沈黑那家伙没教你们吗?”
山虎红了脸:“教过,我想多做点事。”
:“你们两个听好,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宁可不做,不可露出马脚。知道不?现在稽密司这种情况,在这里,我连稽密司的暗探都不敢找。懂不懂?”
:“万一你俩要是出了事,阿蛮我不怕,但是曲先生会不会弄死我?大哥们,为我想一想,我才起了名字,还没有机会用呢。”
:“明白,晟哥!”晓旭打起圆场:“山虎哥也是想为大家多做点事。”
:“不要紧张,这里就这么点大,过两,去看看县城里的布防就可以了,他们几万兵马来,又有圣旨,情况坏不到哪里去。”
江白起身:“行了,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来再。”
这一等,一直到次日清晨。
晓旭扶着醉醺醺的江白回来,一身酒气胭脂味道。
:“怎么喝成这样?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晓旭苦笑着:“我们伟大的晟哥阴沟里翻船了。这楼子里的酒都是当地人自己酿的,是阴山山脉里各种果子酿成的果酿,喝起来甜丝丝的没有一点感觉,姑娘又是那种豪情万丈的性子,脱去半边衣裳光着膀子劝酒,他老人家不知道喝了多少,结果一点征兆都没有就翻到在桌子下面。
:”我他妈当时还以为中计了,差点 拔刀拼命,要不是那姑娘们跳着舞着拍掌叫好,快活的不得了,老子就上手了。真特么的,吓死我了。”
晓旭坐在床头看着江白黑红黑红的脸,忍不住又笑:“醉成这个鬼样子,那姑娘还三番五次来脱他衣裳,要不是我不放心,一直在边上伺候他,他江晟就真是被日成晟。”
山虎瞪着眼:“这里民风这么彪悍吗?”
:“哈,彪悍?彪悍这个词不足以形容这里姑娘的作风,我来的时候,王伟明还躺在姑娘怀里呼呼大睡呢。这谁花钱玩谁呢?”晓旭用力伸了个懒腰,我这里眯一会儿,累死我了,比赶路还累。”
晓旭躺下每一刻,呼噜声大起,果然是累的不轻。
沉醉中的江白缓缓睁开眼,眼珠子转动,蹑手蹑脚的起身,山虎笑的耐人寻味。
江白一边观察着晓旭,缓缓的退出房间,出了房门,才对山虎勾勾手指,:“出来,出来话。”
山虎走出门,跟着江白到了院子外面,江白脱了衣裳,只穿条亵裤,连续打了几桶井水从头浇到脚,打了几个寒颤,才算清醒过来。
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江白在院子里找了一块青石坐下,一副吃了大亏的悲伤模样。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山虎看见江白身上无数个大大的伤口,心中震撼,没有丝毫取笑之心。
江白愣了半,突然恶狠狠的:“老子打了一辈子雁,居然被雁啄瞎了眼。此仇岂可不报!”
山虎还算比较厚道,强忍着笑,装模作样皱着眉头:“怎么,情况很复杂?”
:“复杂个毛,这县城连个城令都没有,当家的居然是安西卫军一个旅旗,手下号称五千人马,负责看管县城。”
:“就这样?匪军没有来攻打过这里吗?十万乱匪,不可能放弃这里吧?这可是通往中原必经之路。”山虎不解的问道。
:“是来过两次,铩羽而归,你也看见这县城的城墙,这墙都有平武城墙那么厚。而且听西边城墙外是狭长山谷,宽不过百丈,进攻一方很难摆开阵型。这要去亲眼看看。”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城?”
:“现在难的就是进城,王伟明,现在城门盘查的很紧,没有路条,根本就进不去,这路条需要的是城内五个大户人家去找卫军旅旗批示,同意了,盖章签字了,才能进去。”
:“这么严?什么时候卫军有这么大的权利?”
江白抓了抓身上的伤疤:“王伟明,安西这里一直都是匪乱不断,虽然名义上这里是大夏朝,实际上大夏朝的政令基本覆盖不到这里,卫军仗着几万兵马,又有这道险,几乎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具体的详细的东西,王伟明肯定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旅旗,一定是卫军指挥使的心腹,否则,不可能守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可是日进斗金呢。”
:“动他?”
江白想了想,摇头:“先不能动他,我们这点人起不了什么作用,先想办法进城才是最重要的,要动他,必须等待大军配合。”
:“大军来了,惊动他们,城门一关,要想攻打下来,可是要填进去不少人命。”山虎出自己的担心:“要是那样,我们来这里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