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下的湘水城境内君山脚下,一队骑兵趁着夜色隐入山林,骑兵们翻身下马,没有着急休息,先给战马饮水喂食,没有什么人话,安安静静中就听见战马细微的咀嚼声。
李砚给枣红马喂了食,靠在马边上费力的咽着一块饼子,战马轻轻的打了两个响鼻,大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眼睛的倒影中显示出李砚憔悴的脸庞,干枯的嘴唇上沾着饼渣,唯有狭长的眼睛依旧如刀般锐利。
一阵细密的马蹄声响起,急促又迅疾,枣红马抬头嘶吼一声,马蹄声顺声寻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我,听风旗张火柱。”
:“我在这呢。”李砚低声应了一句。
一道黑色的马影掠过,倏然停步,马上一个身影闪落在地。
:“李都尉。”柱子急上两步。:“听风旗张火柱报告,方圆二十里内没有发现敌踪。”
:“好,知道,辛苦了。”李砚点点头,递给柱子一个饼子:“将就吃点,垫垫肚子,等回去我请你吃 好吃的。”
柱子接过饼子,咧嘴一笑,黑夜中显出两排大白牙:“大肚哥,我们这都出来快一个月了,还要在这里逗留多久?”
:“差不多了,这个月基本上把湘水城境内的山山水水都走过了,差不多也该要回去休整休整了,陷阵营的兄弟们累的够呛。”李砚啃着饼子,费力的道。
:“这个月我们干的不错,烧了三个辎重营地,消灭了好几股匪军,加起来好几千人了,最关键的是,这些骑兵兄弟们勉强算是历练出来了。”李砚从马边上翻出水袋,灌了几口水,舒缓的道。
柱子接过水袋,喝了两口:“那我们就回去?明就走?”
:“嗯,还在等两,我想看看,匪军就这样任我们在湘水城境内这样纵横开阖?他们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不是他们新组建了一万多的骑兵吗?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柱子眼珠子转了转,:“大肚哥,你要是想干票大的,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坐下,慢慢。”李砚从马背上翻出一块皮子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放倒,用力伸了个懒腰,十分放松的长长吐一口气。一翻身又坐了起来。
柱子一屁股坐下:”大肚哥,记得吗,湘水城外那个很大的军营吗?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军械营,我之前听,荡平军在那里制造大型的攻城器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我们去烧了那里,我想,嘿嘿,我想肯定会捅了马蜂窝。到时候,你想见识谁,谁都会主动来找的。”
李砚望着无边的黑暗,眼睛熠熠生辉:“你确定那里是军械营吗?有没有更可靠的情报?那里距离湘水城太近,我们要是动作不够快,就走不脱了。”
:“诶诶诶,你们两个不要无法无了好不好?这是来练兵的,不是来寻死的。”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曹云边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李砚和柱子起身,李砚口气轻松的问:“曹副将,你是不赞成咯?”
:’不是我赞成不赞成,你也看见了,兄弟们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了,不好好休整休整,哪有什么力气再作战啊,人还能勉强,战马可真扛不住了。”曹云边发着牢骚。
:“没事啊,这地界就不错啊,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休整两,我顺便出去把情报弄清楚,到时候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动手啊。”柱子倒是完全不闲着。
李砚看看周围,语气肯定的:“是啊,这里视线良好,又适合隐蔽,不行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两吧,不管动手不动手,休整两恢复恢复吧,听风旗负责警戒,有情况我们再做出应对吧,反正荡平军也就一万多的骑兵,不可能全部放出来对付我们,谁也挡不住我们的脚步。”
:“嘿,我就知道,我了也是白,不过休整两再动手,我也是支持的。”曹云边话锋一转:“诶,柱子,你那里真是在制造大型攻城器械吗?那可是大威胁呢。”
柱子摸着脑袋:“暂时不能很肯定,明我带人去看看,反正不是很远,一百多里地,我两内肯定回来,你们就等我两,两我没有回来,你们就自己撤离吧,我会回平武找你们。”
:“你带多少人走?”李砚问。
:“不用几个人,最多五个,我多带几匹马就好,剩下的听风旗负责给你们戒备,现在毕竟身处敌腹,还是要慎重一些。”柱子神经又兴奋起来,话语气很快。
李砚沉思片刻:“行,人少活动更安全,你不要强求,如果事不可为,及时跑就是了,现在只是练兵,不需要无谓的牺牲,以后有的是大场面,还需要你率领听风旗为大军效力呢。”
:“好嘞,那我就去安排了,今晚休息一下,明一早我就出发。”柱子笑嘻嘻的吹了声口哨,黄骠马一遛跑的从黑暗里窜了出来,跟在他的身边,大脑袋不停的顶这柱子的头。
:“柱子,平安回来。”李砚追着喊了一句。
柱子的手臂似乎举起来挥了挥,身影隐没在黑夜里。
曹云边盯着柱子消失的背影,苦笑一下:“这柱子的大胆再遇见你这不怕事的性格,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强强联手,下无对手?哈哈哈哈。”李砚爽朗的大笑,无丝毫畏惧。:“你忘记那个阿蛮孙燚了吗?他要是在,你就知道什么叫胆大包了呢。”李砚用力捶了曹云边胸口一下:“曹将军,你也不是胆之人,这么一路闯过来,我还不了解你是什么人吗?”
曹云边装模作样捂着胸口,装出一副怕死的样子:“那你要为我的性命负责,怎么把我带出来的,怎么把我带回去。我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你要为我全家负责。”
李砚一屁股坐在皮垫子上:“来,我们研究一下,怎么分工。不如你带队掩护,我带队干活吧。”
:“诶,不行不行,上次就是我掩护你干活的,这次轮到我干活了,我们之前好轮流来,不能话不算数。”曹云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焦急的争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