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暂时住在距离皇城不远的一户房子里,这里四处漏风,李显打老远就感觉这破房子好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一样。
“狄大人怎么就住这样的房子?”李显有些恼怒的看着身旁的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是德子办的一样。
德子自然也是有苦难言,只能脸上堆笑的解释道:“其实这事情谁也不怪,主要是狄大人原来的房子也在长安城城门附近,并且受到的损害还非常严重,于是就先在这里租了一个。”
李显眯着眼睛把德子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定后者没有撒谎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以后这种事情务必要做得好一些,你也不想想,我们如果不能让大臣都住上好屋子的话,那么以后谁还愿意为大唐效力。”
德子被的哑口无言,只能转过头,连连吐着舌头,但是就是这样的举动,他也心翼翼的,生怕让李显看到了。
当然了,即便是德子这么隐藏着,但是还是难以逃脱李显的眼睛,但是李显也并未什么,只是看了看德子之后摇了摇头。
这次来狄仁杰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李显特意提前的,他早就已经下了这样的诏书,无论皇上去哪一个大臣家都不会照告下,而是会选择自己只身前往,顶多身边跟上一个贴身的太监。
李显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避免出现像太宗,高宗皇帝那时候的争宠现象,皇上一去哪个大臣家,那个大臣家一瞬间便变得门庭若市,甚至出现了锣鼓喧,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的现象。
等到烈仁杰家门口的时候,德子走上前跟站在门口的厮:“皇上驾到,让我们进去吧,狄大人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可门口的厮却连连摇头,道:“我家老爷估计还等几个时辰才能回来,平日里也从未回来这么早过,更何况听刑部大牢里面丢了个钦犯,这可是大事,我家老爷估计可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
德子有些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李显,李显也一时有点发愣,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离开还是应该呆着。
“皇上,我估计狄大人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咱们就先回去吧,等到狄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了,咱们再来找他也不迟,或者直接把他叫到麟德殿,反正办法多的是。”
德子道。
但是李显却也连连摇头,他这次来本来就是想着要给予狄仁杰充分的尊重,要叫到麟德殿,那随时随地都能叫,就算是叫到寝宫旁边的耳房也不算什么,但那并不能体现出他对狄仁杰的尊重。
更何况这件事情其实到底是自己想要从狄仁杰那里学几手,这又跟普通的询问事情有些不同,所以有些是礼节,万万不能折免。
“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伙计,我们能够进去等着吗?”
厮赶忙打开门,一脸笑容的道:“皇上快快请进,就是这屋子里过于残破,狄大人又没有个家眷在身旁,他本人工作也很忙乱,光靠我一人,实在是无法让这屋子整洁。”
李显本以为这是啬谦词,想着这事本就是啬分内之事,就算是在忙乱,肯定也收拾的妥帖板正。
但是一开门,李显却有点绷不住了,这的院子里面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知道的,这是官员的院子,没有时间打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垃圾站,存在的意义就是存放垃圾的。
厮可能也看到了李显和德子脸上的愁容,脸上瞬间露出了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在一旁的两个竹椅,并且赶忙走过去,用自己的衣服把那两个竹椅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来让两人坐下。
“那差不多你们姥爷什么时候能回来?预计几个时辰?”德子坐下之后马上问这个问题。
李显知道德子着急回去,他自己又何尝不着急呢,自己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阅完,可实在是着急的很。
但是即便是这样,李显依旧决定在这里等下去,他突然想起了三顾茅庐的故事,这么一想,好像确实也对,狄仁杰对自己的作用就与诸葛亮对刘备的作用是一样的,可能还要大。
“要快的话,可能几分钟就回来了,要慢的话,可能得日落西山,黑了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那个厮一边泡茶一边,他起话来清清楚楚,完全没有任何局限于身份的恐惧。
李显发现这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即便他只是一个厮,但是当他面对自己这个皇上的时候,他也没有半点怯懦之情,反倒是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这是相当不易的。
“皇上,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茶,不过就是一些碎沫子罢了,您不要嫌弃。”
厮一边着,一边把茶端了过来,倒在杯里那浑浊的茶汤里面全是散碎的沫子,感觉喝上一口就得吐半。
李显还真就从未见过这样的茶,宫里的茶都是专门人负责的,只不过这个时候茶刚刚出现,种类还比较稀少,并未像之后那样完全的分出了高下,但即便如此,这碎沫子也实在是有点太差了。
李显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最后得出就两个字――扎嘴,那些的沫子就跟的刺一样,吐又不能完全都吐出去,咽下去的话又感觉拉嗓子。
这一口茶喝的,清香甘甜没有喝出来,反倒是除了苦涩就是疼痛,李显虽然不,但是一口茶在嘴里面翻来覆去就是咽不下去。
德子更不用提了,一口茶喝下去就开始呸,拼尽全力想把那些沫子吐出来,可最后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把脖子一伸,让猹赶快顺着嗓子咽下去。
就在李显和德子,跟茶水做着顽强的抵抗的时候,狄仁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皇上在那里,慌张地赶忙跪倒在地。
“皇上莅临寒舍,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臣这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实在是罪该万死!”
李显站起身来。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