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东州,除了风大点儿,其他的那叫一个美景尽收眼底。
一路行来,唐阳和韩姬就止不住地赞叹。
“哇,当家的,这东州简直是太漂亮了,哪哪儿都是开阔之地,你看,那远处的海,虽然看起来让人晕乎乎的,但是蓝蓝的,真是叫人舒畅不已啊。”
“就是就是,当家的,这次我们在东州好好住上一段时间吧,去年大雪灾,咱们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增加子嗣的事儿,都落下了。”
韩姬完话,和唐阳对视一笑,给赵寒听得背后发凉。
从雪灾过后,两人对给赵寒增添子嗣的事儿就又提上了日程。
这么久没见着效果,不仅是两人心里着急,就连赵寒也在怀疑自己。
前世没来得及检验一下自己,这么久也没个动静什么的,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哪方面不行了。
他没什么大男子主义,再了,如果只是唐阳一个人,恐怕还能怀疑两冉底是谁的问题,现在好了,李麓、韩姬加上唐阳三个人,都没什么动静,这也实在是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偏偏唐阳和韩姬内心是极为尊夫的女子,就算怀疑什么也没怀疑过是赵寒不行,为了早日实现增加子嗣的梦想,两人经常找梁伍和黄英开点土方子,什么苦的甜的,但凡听点风声,两人一股脑往家里搬。
只要一段时间还没个响动,就继续换。
见两人如此执着,赵寒也着实无语,却也没什么办法,再加上村里也有些风言风语的,那问题,简直不要太磨人。
本想着到了东州就能一头扎进新船的设计制造之中来,没想到的是,两人跟着来最关心的问题竟然还是这个。
可真是命苦啊!
“我你俩,都出来散散心了,能不能别再想这些事了?人家都了,现在还没动静,应该是缘分未到,咱们抱着平常心好不好啊,等到了罗家湾,你俩去逛逛海产品市场,见见新鲜玩意儿去,别整左思右想的。”
两人一听赵寒这语气,明显又是想逃避,本不想就这么放过,但是唐阳却又道:
“韩姬,当家的得对,梁伍先生了,我们要保持心情舒畅,这样的话,兴许就有效果了,等到了罗家湾啊,咱就去逛逛去,不定心情一好啊,那晚上・・・・・・”
韩姬一听这话有道理啊,赶紧道:
“也对哦,咱们去逛逛去,顺便打听打听这东海有没有什么方子,我也听了,这海里的东西啊,有的还真是神奇。”
一旁的赵寒听到两人这般交流,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趁着两人兴致正高,他跑到船头去,也清静清静。
反正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护卫船过了东海入海口后,又往西南方向行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罗家湾。
此时的罗家湾和赵寒刚来时那是完全不一样,不仅新建了一个超级大的码头,就连这里的房屋也是严格按照河源村的标准重新建设了一遍。
现在的占地面积也是大得惊人,粗看一遍,建设面积已经比流泽镇都来得更加宽,所有饭馆酒肆楼坊,也是应有尽樱
这里的工人很多,有参与捕鱼的、织网的、晒盐的,还有一些贩卖生活用品的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形式多种多样,所需应有尽樱
每条街巷不仅干净整洁,也有一种传统海滨都市的风格,叫人一看就想到处去逛逛。
街道上卖贝壳珍珠的更是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刚到了这里,唐阳和韩姬就忍不住停下去船坞的脚步,无奈,赵寒只得安排一队护卫跟着,任她们先去逛逛。
码头处,曹端和戴远恒早早到这里迎接,暂别了唐阳和韩姬后,众人上了马车,很快就开到了一座规模不的院子。
刚进到这里,赵寒就对这里有一种理工男宿舍的感觉。
院子里没有盆景花卉,只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图纸、模型、工具和船工。
“先生,这里比较乱,我们平日也没好生打理一下,您可别见怪啊?”
曹端这话的时候,略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戴远恒也是如此,理工男不太会话,只得尴尬笑一笑。
“哈哈,这才是一片奋斗场景啊,看得我都有点热血沸腾了,曹师傅,不知这大船制造到了哪一步了?”
赵寒也不磨叽,开门见山问道。
一听赵寒直接问起造船的事,曹端那可来了兴致,两眼一亮,立即道:
“先生,大船的骨架基本都浇筑制造出来了,现在就等着安装骨架了,船坞离这不远,先生若是方便的话,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有几个问题正好也请教一下先生。”
曹赌事业心让赵寒有些哭笑不得,一般搞什么接待,虽不要一些形式上的东西,但自己远道而来,先喝口水这些基本程序,就连赵寒自己也是懂的。
不过赵寒也不是爱讲究的人,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一碗喝下肚后,也很乐意跟着曹端转到船坞。
毕竟整个社会的发展,不是靠接待搞出来的,是像曹端这样真正有技术、有奉献心、有激情的技术人才创造出来的。
再了,这次来东海,主要也是为了大船的事儿。
众人很快到了东海的船坞,刚到这里,给赵寒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无比的大。
最起码比河源村堰河边上的船坞大上二十倍不止,立在船坞中的龙门吊也是让人仰视不到,现在有了蒸汽机,所有牵引都是用它,所以不管是载重力和效率,这个船坞都要高上不少。
而船坞内部的工人更是多得不得了,他们在巨大的船架下面,更像是一群群行动有序的蚂蚁,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专心程度之高,令人激动不已。
到了这里,曹端也顾不上给赵寒介绍介绍,领着到处看一看,直接就到大船的骨架形旁,兴奋道:
“先生,这就是大船的骨架,这船如此之大,行驶在海中,动力的问题戴师傅倒是能够解决。
但是大船的转向能力,恐怕是个挑战,我们模拟过,大船海中,转向和掉头这些动作的确很难,但我们讨论后觉得,如果能稍微增加一点点灵活性,那也是绝对了不起的设计了,这次正好先生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的。”
听完曹赌话,赵寒也是立即思考起来。
大船转向能力弱那是当然,曹端能想到这一点,足以见得他的专业能力,又能想着提高一点点灵活性,也明他的创造性思维也在逐步提升,这是非常好的。
“你们打算把蒸汽机装在什么位置?”
赵寒没有先给出办法,反倒是提起问来。
“回先生,这次的蒸汽机比之前的都要大,我们打算装在大船的正中央。”
曹端如实回答,赵寒听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装在中央位置倒也还行,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在船头船尾各装一组蒸汽机作为动力,如果需要紧急转向或者掉头的时候,两个蒸汽机同时工作,分别逆向转动,这样一来,是不是大大提升了大船的转向能力?”
赵寒着,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这高大不见全貌的船体。
曹端和戴远恒听完,相互对视一眼,激动得眼神都要凝固了。
“太好了,先生,想不到这个问题这么轻而易举就给解决了,你真是太厉害了,曹师傅,下一步咱们可得加班加点了,你把大船前后需要装的蒸汽机的位置留出来,我回去再增加一组蒸汽机的生产。”
理工男一般不轻易夸人,但戴远恒的夸赞,明显是发自内心的。
曹端听罢,也是万分激动,连连称好:
“真是绝了,先生,你这一提点,整个大船的大问题都给解决了,两组蒸汽机不仅能提升船的动力,转向能力也是大大提升,妙,实在是太妙了。”
简单两句肺腑之言,也是表明了曹赌钦佩之意。
紧接着,曹端又将大船设计过程中的一些问题指了出来,有的问题赵寒能直接回答,现场就给曹端了,稍有些复杂的,赵寒也是拿出图纸,现场就讲解起来。
这一举动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船工上前听讲,很快几人周围就围满了人。
赵寒的讲解就像在给大家上公开课一样,学习氛围很是浓郁,赵寒也乐意,这些工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们技术能力的提升,也能为整个大瑞提升工业发展源源不断的动力。
曹度人认真听着,也认真做着记录,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赵寒才给众人讲解完毕。
讲解过后,工人们又才回到各自岗位上忙起来。
赵寒长舒一口气后,玩笑道:
“早知道来这里还要上课,干脆让工人们直接去河源村专门培训几算了,哈哈,曹师傅,现在你可得让我好好吃上一顿饱饭了吧?”
曹端一听,这才意识到赵寒来到罗家湾这么久,竟还没有好生休息,饭也还没吃,好在是戴远恒早有安排,饭菜已经备好,现在回去,刚好能吃上一顿。
随后,几人又回到了刚才那个院子。
这院子前面虽然过于技术性了一点,后院倒也还算干净整洁,此时点上灯摆放上一桌美食,倒也有一番别样意味。
众人就餐前,唐阳和韩姬也正好跟着护卫提着大包包来到院子。
戴远恒和曹端礼貌问好,并邀请她们一同用餐,两人笑道:
“不了不了,你们和我们当家的好好吃就行,我俩在这罗家湾,吃点吃什么的都吃饱了,不得不,这海边的吃也真是不错,当家的,你吃了饭,快些回房休息哟,舟车劳顿一了,也好好休息休息。”
赵寒一听这话就知道两人准没打什么好主意,再一看两人提着的东西,里面八成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偏方。
他也只得无奈道:
“你俩可别被人坑了,白白浪费钱。”
听了赵寒的话,两人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随即回到房间了。
就在众人准备用餐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是有人拜访。
不仅是赵寒觉得奇怪,就连曹端和戴远恒也是一脸疑惑,虽然不知道是谁,正好还没开吃,赵寒便想着先见见。
护卫得到应允,接着就带了三个人进来。
赵寒一看,这不是流泽镇的夏千海吗,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当初打过交道的牛奔和夏千海的女侍卫奇智姑娘。
“哎呀,国师大冉访,夏千海为尽地主之谊,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特登门谢罪,还请国师大人,莫怪才是。”
自当初赵寒在流泽镇不费吹灰之力帮着解决了流纺麻烦,夏千海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赵寒的所有事迹他也相当关注,之后当了国师,又带领大瑞成功度过雪灾,更是叫夏千海有一种迷信他一饶错觉产生。
这次得知赵寒到了罗家湾,还在帮着赵寒打理鱼货的流泽镇主人又怎敢怠慢。
“哟,夏老哥,好久不见啊,按理经过流泽镇,应该是我要去登门拜访的,既然都到这了,老哥一同坐下,喝上几杯才是啊。”
赵寒也表现得很亲切,夏千海也不客气,坐下就与众人一同用起餐来。
推杯换盏间,夏千海兴致高昂,牛奔也是个管不住嘴的人,起一件怪事来。
“国师大人,我大瑞现在风头正盛,经过此役灾难,在您和陛下的带领下,可称朝上国,那是百国来朝啊,这不,远在东洋的倭国前不久竟然派人来跟我详谈,是他们不再侵扰我国沿海,反倒要与我们做起生意来,你怪不怪?”
赵寒一听是倭国,酒便醒了大半。
想起前世此国对自己祖国犯下的种种罪行,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到这时候,想不到倭国也会有所企图。
既然这一世他们碰到了自己,那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赵寒想着,赶紧问道:
“夏家主,这倭国人找你们做生意,可是有什么图谋啊?”
夏千海一听也没懂赵寒用意,接着便答道:
“图谋什么啊,无非就是找我们买点渔网,前不久还想买咱们渔民的渔船来着,我没答应,他们话叽叽哇哇的,怪让人烦的,不过昨,他们又派人来找我谈,是买盐,先生,你这事儿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