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古代的平民和赵寒前世一个样,一提起青楼,瞬间就往那方面想。
其实,真正的青楼除了有众所周知的生意外,主要的功能可以用雅致来形容。
自古,青楼便是文人才子日常消遣的地方,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交流地,且不里面的姑娘容貌出众,其气质更得非凡。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还得会吟诗作对才行,可以,各大青楼的头牌,艺术造诣都很高,比赵寒前世的流量爱豆硬实力高多了。
当然,一般人想与各青楼头牌坐一会儿,也得花上不低的成本。
像花青楼血鸳姑娘办个诗会这样的机会,乃是众文人雅士,世家子弟一睹芳容的绝佳机会。
“你们想想,桂花皂谁最喜欢用?那当然是女人啊。那哪里的女人多啊,除了皇上的后宫,可不就是民间青楼等风月场所了嘛。”赵寒自问自答。
“再想想,哪里的女人既喜欢打扮自己,又舍得花钱?”赵寒接着问道,这次并没有自己回答。
“青……青楼?”王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出答案。
“对,那咱们去青楼售卖桂花皂,效果一定好。”李雪道,看赵寒的眼神正常了不少。
“可是先生,你确定去青楼只是卖东西?”王武脑子一根筋,还不怀好意地看着赵寒。
咳咳,这莽夫!
众人无语……
“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在里面怎么卖,青楼是挣客人钱的地方,咱能在里面卖吗,这还不,我们带着两个女孩进这样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适?”成武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放心吧,一切有我。我们这样……”赵寒给几人讲了他的计划。
几人吃好饭,唐阳去酒楼旁边的钱庄换了零钱。
随后,几人回到同福客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带着一块桂花皂和切成块的试品朝花青楼走去。
为了行事方便,李雪扮成书童,唐阳则像侍女一样,跟在赵寒身后。
花青楼门口从中午开始,便已经有许多人围观,其中身着锦缎的公子哥不在少数。
因学院姑娘办诗会,今又设了门槛费,所以尽管围观的人多,交得钱进去一睹芳容的只是少数。
“哎,你们干嘛,今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进去的。”见赵寒几人朝大门走去,门口的二叫嚷道,引起了几个打手的注意。
“这几个人今也来凑热闹,也不想想什么时候?”围观人群中一个公子哥嘲讽到。
“就是,别这几个人,就是我也实在是花费不起十两银子一个通座的门槛费。”另一个身穿棕色锦缎长袍,皮肤略黑的年轻人接话道。
“就是啊,就是啊……”围观人群一阵骚动。
来也不无道理,赵寒几人虽都穿着新衣,唐阳的手工样式也足够整洁大方,但总归是麻布,与围观人群中的锦缎长袍比起来,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赶紧走,今是雪鸳姑娘在柴湖的最后一次诗会,别逼我们动手,扫了各位公子的雅兴。”二着,就要指挥打手上前赶走众人。
见此情形,王武瞬间警觉起来,撸起了袖子。
赵寒右手挡住王武,气定神闲地走到门口的桌子旁,再从左手袖口掏出五枚银锭,一字排开,落在桌上。
“哟,客官,的狗眼不识真神,请客官恕罪啊。”见状,二态度大反转。
一边着,一边给了自己两耳光。听声音,应该是真打,看脸上没任何反应,看来是经常打。
做完讨好的死相,二收起桌上的银锭,拿出其中一枚,指着李雪献媚道:
“客官,书童可自行带入,没有门槛费。”
“赏给你了。”赵寒面无表情,懒得看二。
王武几人脸色僵硬,觉得赵寒太浪费了。
赵寒也是心中一紧,仿佛心在滴血。
但看到围观人群闭了嘴,刚才出言嘲讽的几人也都红着脸钻入人群狼狈逃离,心中顿时畅快不已,迈开步子,拂袖踏入了花青楼。
花青楼是柴湖县的三大青楼之一,其它两座分别叫聚凤楼、思佳坊,几大风月场所都立在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段。
其中思佳坊为官办青楼,是各级官员视察时的接待场所,所以里面的女子多以姿色俏丽,多才多艺着称。
花青楼和聚凤楼都是郡城下派的分店,存在明面上的竞争。之前聚凤楼一直压花青楼一头,自去年雪鸳姑娘到来后,她才艺双绝,善观言察色,且冰洁高冷,深受文人权贵子弟追捧,一举将花青楼变为柴湖县第一雅楼。
不愧是柴湖第一雅楼。
走进花青楼,张灯结彩,大漆朱砂柱子,显得雍容华贵,在里面才发现,楼竟然是三层。
一道轻纱屏风遮挡住大门,屏风后面正对着一道约八尺宽、绿色底漆的扶梯。
扶梯上去约一丈,有一平台,平台两侧又各有一扶梯通往左右,直达二楼,镂雕的围栏上,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手持团扇,向楼下的客人抛媚眼,热情的招揽着生意。
这场面,谁看了都得迷糊!
不过,雪鸳姑娘的诗会不在这胭脂楼上。
几人在跑堂的指引下,背朝屏风往前走,穿过扶梯就到了后厅。
是后厅,其实是个宽敞的花园,花园周围盆景假山、名贵花草点缀,水墨字画,金粉楹联,应有尽樱
正前方像戏台的平台上,几名身姿卓越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平台两旁名家演奏,丝竹齐鸣,好不雅致。
台下三十余张圆桌整齐铺开,除了前面两张大一点的桌子,其他座位上已经坐满了各路名流雅士,桌上瓜果糕点、美酒香茶一应俱全。
跑堂指引几人坐到离平台最远的桌子上,领了赏钱嬉着脸跑去前厅了。
“王公子到!”
几人刚坐定,前厅传来报客声。
不一会,一个身穿白色银绣金鹏图案的长袍公子哥走了进来,这人剑眉黑瞳,鹰鼻弓口,举止间,尽显翩翩风采。
“王公子好。”
“王公子请入座。”
见公子哥走进来,已经入座的宾客皆起身请礼,待几人坐上最前排的一张紫檀镶金圆桌后,大家方才坐下。
“奉安将军到。”前厅又响起洪亮的报客声,但见这次,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孤傲不恭,自命不凡的嘛?”
“想不到也对雪鸳姑娘情深意牵”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来我等,结识凡夫,沉沦美色啊!”
台下众人呢喃细语,但见一方脸圆胡,皮肤焦黑,目光坚毅,穿着黑色锦缎长衫腰系白玉双环带的男人带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大个随从走了进来。
几人刚进入花园,场内便鸦雀无声。
男子目不斜视,径直朝着最前方的空桌上走去,三人入座后,仍然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坐姿,成了人群中的另类。
所有人坐定,丝竹声停了下来,起舞的女子也一一行礼退去。
平台上忽拉起一道红帘,一曲筝琴袅袅袭来,跟着曲子的节奏,红帘向平台两边拨开,只见刚才还空荡荡的平台中央忽见一席一案。
曲乐婉转时,一女子从春兰绣样的屏风后迈着婀娜步,走上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