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秦:造反失败后,自曝是穿越者

第417章 拉你一把的是兄弟,拉你几把的是夫人

  “先生,您的意思是,皇家和朝廷、公卿贵胄应该多花钱,让百姓和低阶勋贵都有利可图?”

  扶苏沉吟着。

  “对。”

  “纵观商君变法,无不离耕、战二字。”

  “寻常百姓世代耕种,恐怕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唯战而已!”

  “故此六国将大秦军容之盛称为虎狼之师。”

  “可如今大秦的征战之地……北边是茫茫漠野,南边是烟瘴之地。”

  “获取爵位付出的代价已经大大提升,而待遇却没什么变化。”

  陈庆摇了摇头:“与此同时,秦灭六国时获封的公卿勋贵却躺在功劳簿上,享受着锦衣玉食,世代簪缨。”

  “无论是谁,心中都会有不平之气。”

  “此即为‘民怨’。”

  始皇帝面露怒色:“助寡让下者,难道不该赏吗?为大秦浴血厮杀时,怎不见这些人抛头露面?”

  “陛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乃人之常情。”

  陈庆叹了口气。

  如果李斯和法家还执掌朝堂的时候,他是万万不会这种话的。

  否则很容易触到始皇帝的逆鳞,被法家落井下石,最后不死也要脱层皮。

  “先生是要损有余而补不足?”

  扶苏巧妙的转换身位,挡住了始皇帝一半的视线。

  陈庆暗暗垂下头去,接着他的话头:“而今之计,开源还要继续开,从域外谋取更多的利益。”

  “节流嘛,大可不必。”

  “譬如内务府公开求购铁砂,咸阳百姓以此谋利者难以计数。”

  “负责造纸的杨宝每次下乡收草藤、树枝,乡间百姓前呼后拥,热闹非凡。”

  “一大车柴草才不到十个钱,就这样各村落还要互相争抢。”

  “还有不亮就起来在大路上堵饶,别人十个钱一车,他们八个钱就卖。”

  陈庆想笑又笑不出来。

  此时的大秦百姓,颇有点像后世改开之前的境况。

  面朝黄土背朝,终年忙碌下来兜里却剩不下什么钱。

  一遇上灾人祸,瞬间负债累累。

  更奇葩的是,某些自然条件差的地方,干一年下来还要倒欠生产队的钱。

  “再比如这玻璃镜。”

  “其成本居高不下,有一样缘由就是要筛选纯净的白砂。”

  “因为实在太费时,内务府开出来的工价是一斗粟一斗砂。”

  “上至老妪,下至孩童,咸阳百姓以此谋利者众矣。”

  “他们所得也无非是给饭菜里添一点荤腥,年关时添上一身新衣。”

  “微臣倒是希望满朝公卿皆能用上玻璃镜、香皂,如此他们堆积在地窖中的钱财有了去处,百姓也能多一份微薄收入贴补家用。”

  陈庆注意到始皇帝的情绪很不好,显然郁气难消。

  他要的是轰轰烈烈,势如疾火的大秦。可不是公卿勋贵贪图享受,百姓衣食无忧,只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大秦。

  国富、国强,唯独民不能富。

  百姓衣食无忧,自然堕怠,谁去开疆拓土?

  “陈庆,寡人不欠下什么!”

  “若没有寡人……”

  始皇帝终于压不住脾气,大声怒吼。

  “父皇息怒。”

  扶苏和郑妃好言相劝。

  众皇子战战兢兢,有些胆的差点被吓哭了。

  嬴诗曼赶忙给陈庆打眼色,匆匆过去劝解。

  过了会儿,嬴政狠狠地瞪了陈庆一眼,拂袖而走。

  “夫君,你这是何苦来哉?”

  “原本好好的,为何要那样的话?”

  “百姓疾苦谁人不知?”

  “你非要让父皇难堪。”

  嬴诗曼气急地指责道。

  陈庆平静地:“不是今日,也是来日,早晚有此一遭。”

  “你……”

  嬴诗曼气得直跺脚,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诗曼,不会有事的。”

  “先生,母妃已经去劝了。”

  扶苏露出温和的笑容,转头对嬴诗曼:“你先让弟妹们回去吧。”

  陈庆知道对方有话和自己,主动向外走去。

  “先生,有些话你可以让本宫来的。”

  “父皇再怎么怪罪,也无甚妨碍。”

  没多久,扶苏追了上来,声道。

  “还无甚妨碍呢,殿下忘了在北地监军的日子?”

  陈庆笑了笑:“今日之错,可不是让陛下难堪那么简单。”

  扶苏点点头:“此乃治国方略的本质差异。”

  “先生也以为法家那一套如今行不通了吗?”

  陈庆颔首:“我怎么想的殿下会不知道?”

  扶苏喟然长叹。

  法家对秦国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先生安心。”

  “前路艰难,我等自当砥砺而校”

  扶苏拍了拍他的肩头,投去鼓励的眼神。

  “呵。”

  陈庆禁不住发笑。

  始皇帝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太子还让我再接再厉?

  “微臣必不负殿下所望。”

  陈庆拱手作揖,表示心志不会动摇。

  “本宫先回去,先生保重。”

  扶苏郑重地作了一揖,匆匆跑着向宫苑内奔去。

  陈庆知道,他是要去替自己求情。

  “我的好兄弟呀。”

  一路叹息感慨着,陈庆回了宫门外的马车处。

  等了半个时辰,嬴诗曼才从咸阳宫出来。

  她坐在马车上冷着脸一言不发,故意跟陈庆置气。

  “夫人,为夫可是罢官削爵了?”

  “陈家原本就贫寒,自嫁过来也没让你过什么好日子。”

  “不如,你学乐平公主那样,为夫不怪你。”

  陈庆故意逗她。

  “陈庆!!!”

  嬴诗曼猛地爆发:“你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像她一样。”

  “别生气,点声。”

  “后来怎样了?”

  陈庆做出制止的手势。

  嬴诗曼气愤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父皇把镜子、香皂两样产业赐下来了。”

  “咦?”

  “陛下没怪罪我?”

  陈庆好奇地问。

  嬴诗曼掐了他一下:“你要不胡袄,父皇原本打算给你封侯的。”

  “就因为你这张嘴,这回不用想了!”

  “要不是我‘若朝士以言获罪,谁敢言者?’,父皇怎么会息怒。”

  陈庆顿时笑了出来。

  始皇帝还是拎得清的嘛!

  虽然理念有差,但还得让我继续干活。

  顶多不合他心意的策略弃之不用罢了。

  “得妻如此,实乃为夫三生之幸。”

  陈庆装模作样地。

  “哼,谁想管你。”

  嬴诗曼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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