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秦:造反失败后,自曝是穿越者

第415章 富国之策

  一道凌厉的目光霎时间落到了陈庆的身上。

  嬴政神色不善,冷眼瞪着他。

  陈庆飞快地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做不知情。

  为什么您会以为是我指使的?

  这回可真不是我!

  “哼。”

  始皇帝冷哼一声,大袖拂动朝着郑妃娘俩走去。

  嬴诗曼眼见母亲的反应和预想中一模一样,立刻开始卖惨。

  “我本想着都是自家人,一点煤炭算得了什么,用就用了,算计什么。”

  “不曾想矿上的钱粮开支日益繁重,家中的进项原本就少,时至今日已经难以为继。”

  郑妃不解地问:“气渐暖,按理煤炭应该用的少了才对,怎么会越用越多呢?”

  “母妃。”

  “宫内用的少了,可是内务府用量大增呀。”

  “春耕时光是给各地郡县分发犁铧需要多少铁料?那不是烧煤冶炼出来的嘛。”

  嬴诗曼委屈地摇晃着她的胳膊。

  “哦,原来如此。”

  郑妃理解地点点头。

  嬴政走过去瞥了女儿一眼,弯腰拿起那本账册。

  “不错。”

  他粗略地浏览了几页,“陈庆,寡人把诗曼教导得不错吧?”

  “她无心算计都能把账册整理得如此清晰,要是用心来做还撩?”

  刹那之间,陈庆和嬴诗曼脸上同时浮现出尴尬之色。

  始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点把戏根本瞒不过他。

  “父皇,八里沟煤矿是您亲口许诺赐给陈庆的。”

  “每日里往来的马车川流不息,把开采出的煤炭送到了咸阳宫和内务府。”

  “人吃马嚼的钱粮,全是女儿在支应。”

  嬴诗曼幽幽地:“日积月累下来,就算家财万贯也吃不消呀。”

  “也是。”

  嬴政把账册合上,“自古只有父母养育子女,哪有占子女便夷道理。”

  “诗曼,你想要什么补偿?”

  嬴诗曼轻描淡写地:“女儿怎敢奢求太多。父皇若肯开恩,将内务府那些不起眼的玩意儿,如玻璃、香皂等交给女儿掌管,或许能补贴些家用,生计不必如之前那般艰难。”

  郑妃犹豫了下:“你身为皇家的金枝玉叶,又是女儿家,操持那等营生做什么?”

  “让你父皇把钱粮补足,日后及时交付就行了。”

  嬴政轻笑了两声。

  不起眼的玩意儿?

  陈庆大婚时送来的那面一人高的镜子,至今才做了不足十面。

  因为造价太高,成品率太低,如今已经停产,转而制作巴掌大、或者蒲扇大的缩水版。

  他有时候在别的嫔妃那里过夜,时而听到些拐弯抹角的试探,全都是奔着玻璃镜去的。

  还有香皂,虽然产量不大,但是在后宫中早就成了人人争抢的硬通货,风靡一时。

  此中有大利!

  “先停下来。”

  “今日考你们富国之策,恰好诗曼过来,寡人即兴想到了一个问题。”

  “谁能答得上来,重重有赏。”

  嬴政招招手,把皇子们叫到身边。

  将闾等人长长地输了口气。

  皇姐来得太是时候了!

  不然试卷交上去,怕是少不了受责罚。

  “正如刚才所言。”

  嬴政一指陈庆:“八里沟煤矿赐予了臣下,耗费钱粮无数,长日久难以维持。”

  “煤炭送到了内务府,熔炼玻璃、油脂,加上其他工料耗费甚巨。”

  “陈庆,产出如何?”

  “可有牟利?”

  陈庆沉声道:“回禀陛下,玻璃、香皂产量稀少,并未对外发卖。只供宫中使用,也未牟利。”

  嬴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玻璃未有之时,宫中用铜镜。香皂进奉之前,宫中用灰水、皂角。”

  “也并无多大不同。”

  “寡人问你们――”

  “陈府令与你们皇姐耗费钱粮开挖煤炭,亏损巨大。”

  “内务府烧制玻璃、熬炼香皂,烧了不知多少炭,产出却寥寥无几,亏损甚至更多。”

  “宫中的用度比以往强了一些,算是只得了利吧。”

  “如今诗曼向寡人求情,要自己来做镜子、香皂,算是弥补之前的亏欠。”

  “一来一回,称得上扯平了。”

  嬴政轻瞄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接着问:“那中间亏损的无数钱粮去哪儿了呢?”

  众多皇子听得无比认真,可绕来绕去,还是把他们绕迷糊了。

  陈庆和皇姐之前铁定是亏了。

  内务府专门为皇家服务的,肯定不会赚钱。

  父皇将玻璃、肥皂两样产业赐下,两者算是互不相欠。

  可是有人亏,总得有人赚吧?

  恁多的物料、钱粮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

  陈庆和嬴诗曼不约而同地低着头,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还能去哪儿了,那是付出的巨额研发成本呗。

  而今瓜熟蒂落,赢诗曼才动了摘桃子的心思嘛!

  始皇帝虽然没有后世的见识,但他同样经营着‘大秦’这样一家巨型集团公司。

  两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一清二楚。

  镜子、香皂的利益再大,他也不会太在意。

  但是女儿女婿合谋在他面前耍心眼,始皇帝的心情相当不痛快。

  “父皇,定是有人中饱私囊,贪墨了钱粮。”

  一名年纪不大的公子见兄弟们都不话,按捺不住表现欲,上前一步作揖。

  扶苏正色道:“数目如此巨大,想要瞒得过你皇姐,瞒得过内务府,瞒得住父皇,谁能做到?”

  “那皇兄你怎么没的?”

  年幼的公子不服气地。

  扶苏当然知道答案,但又没法诉诸于口。

  “皇兄,我觉得有问题。”

  “诗曼姐姐一贯心眼,她怎么会亏钱呢?”

  “陈庆姐夫他一肚子坏……怀才抱德,也不像是会被人蒙蔽的样子。”

  将闾话来了个大喘气,心中惴惴。

  “多谢将闾公子夸奖。”

  陈庆暗暗瞪了他一眼。

  你个熊孩子三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敢我一肚子坏水?

  将闾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顿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郑妃和嬴诗曼。

  “陈庆,你自己来吧。”

  众皇子年纪不大,若是讨论先贤典籍、诗词歌赋还能出个所以然来,对于这种经营之道根本没有经验。

  唯一知道的扶苏又闭口不言。

  嬴政不再虚与委蛇,直接点了名字。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壤壤,皆为利往。”

  “到一家一户,大到一城一国,便如商贾经营产业。”

  “若精打细算,操持有道,则利益滚滚而来,家族繁盛,城邦国族蒸蒸日上。”

  “若是碰到那庸碌贪鄙之辈,不得要折了老本,家业江河日下,府库日渐空虚。”

  “但凡遇上什么波折,顷刻国破家亡。”

  陈庆知道始皇帝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暗暗准备好了腹稿。

  “然而经营一家一族,与经营一城一国还略有不同。”

  嬴政轻慢地笑着:“有何不同?”

  他倒要看看陈庆能使出什么手段,把玻璃、香皂给拿去。

  “商贾逐利,巴不得每一笔生意都只赚不亏,赚得越多越好。”

  “国家却不同。”

  “有时候明知道是亏,而且亏得很多,却还要坚定不移的投入钱粮物料。”

  “哪怕最后一无所获,血本无归。下次遇着了,该投还得投。”

  话音未落,皇子们纷纷露出惶惑惊讶之色。

  哪有人会故意去做亏本生意的!

  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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