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杰白衣变血衣,沉声一喝,身上血衣应声而破,露出少年结实的身躯,祁连豹腾空而起,一戟刺出,目标正是宁延。
真气涌动好似九朝霞初升,宁延一步横跨,手中长枪劈砍,一声巨响,宁延和祁连豹同时后退,分列两端,看到祁连豹冲上来后,吕翊当即冲出,两把短戟碰到大戟,到底是一寸长一寸强还是以博大,两人格斗数招也未能分出胜负,倒是不断起伏的真气让战场四周扬起阵阵风沙。
暮色袭来,兴许是一场厮杀抒发了宁延身上的戾气,看着两人格斗,宁延胸中浩气鼓荡,气机流转远超平时,一声闷响,吕翊被一戟震退,这祁连豹也是个有着不错实力的武将,然而他的招式却更像是战场上磨练出的杀招,凶狠有余,但却灵巧不足。
宁延五指翻动,身后真气弥漫,竟是在此刻身后金影再度转化,隐隐出现一个和盘膝而坐的金人,金人双手平放于双膝,看着宁延身后的光影,吕翊嘴角翻动,“这是道门的涅盘?”
正是涅盘,《玄玉内径》的最高境界便是涅盘和化桑,苦心人不负,这便是武道,宁延的武道赋本就不弱,每逢生死关头更是会爆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涅盘便是如此,涅盘之境,讲究精妙,一旦步入便会有一种跳出地间豁然开朗的感觉,宁延睁眼,身后涅盘虚影也跟着睁眼,当下无需气机牵引,心念一动,身后虚影便是凌空一掌。
这一掌,真气东来,气势如虹。
看着凌空一掌,祁连豹只能抬手阻拦,同时眼神中一点一点的露出惊骇神色,抿嘴道,“好可怕的力道。”
宁延起身,一掌喝退祁连豹后,腾空而起,冲着对面的红蚁勒格扬长而去,袁亥北和吕翊也紧随其后,当祁连豹稳住身形后,愣是吐出一口淤血,“当真是可怕。”
一众铁勒屠就这么看着宁延扬长而去,倒也是无可奈何,此时的祁连豹已经意识到了宁延的实力已经不是军队所能填补的了,要想对付他,除非军中那些大人物前来,否则,就他们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
宁延离开宝瓶勒格的消息传到锦北城,光头上主气得牙痒痒,但这次他生气归生气,但不像之前那般暴怒,反倒是抬头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
这个站在铁勒川旁边的年轻男子有些女子面相,眉眼之处多了一丝妩媚,但却气质英武,容貌也是不差,比起宁延也只是稍逊一筹,这一身白衣格外引人注目;对于这个出来找到的白衣男子,铁勒川显得很是敬重,“沮先生,这宁延确是离开了宝瓶勒格,如你所见,这子实力非凡,若是去了山,只怕有你们好受的。”
白衣魔头――沮阳;北蛮长老们第三的神魄高手,因为常年身着白衣,因而人送外号白衣魔头;这个魔头喜好女色,身边经常有着绝色美人,据传言,沮阳身边有女子千人,都被当作禁脔玩弄,其中不乏一些贵族千金,就连铁勒川也曾送出一名姿色上佳的倾城美人。
别看白衣魔头如此放荡,然而世间却仍有心系与他的女子,这个女子便是被称为北蛮第一美饶洛渔,洛渔的美色在北蛮境内广为流传,就连当今太子都曾豪掷千金只为求得洛渔掉落的一丝方帕,这个清冷美人曾拒绝王庭的招揽,就为了白衣魔头,白衣魔头好女色,却放过了甘愿成为他千名禁脔的第一美人洛渔,这其中意味也曾让人浮想联翩。
这个绝色美人曾,不求千金万银,但求白郎一顾,这白郎便是沮阳。
沮阳淡然开口,“红蚁勒格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怕他到山,就怕他到不了山;我话就这么多,上主,在这里提醒您一句,铁勒屠是利器,伤人也能伤几,千万把握住了。”
听这沮阳意味深长的话,这个素来自负的上主并未当回事,轻蔑一笑,“铁勒屠就不劳您费心了,倒是这个宁延,你们得多多费心。”
沮阳轻声一笑,扬长而去。
。。。
北蛮王庭,十月风紧,一众金甲卫正护送着一驾华贵的马车从山谷中走过,马车中坐着一个绝色美人,美人头戴王庭女子凤冠,嘴角微微翘起,端坐软榻的女子目视前方,在晃来晃去的马车中稳如泰山。
然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红丝锦袍下,女子的手腕早已经被扣上了铁镣。
回到北蛮王庭的耶律青楼没多久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宣判了死刑,作为北蛮的荣筝公主,居然要被处以极刑,这对北蛮皇室来也是第一次,身为太子的耶律原数次上奏想要为自己的苦命妹妹求情,但毫无意外都是无济于事,通敌大罪,万死难赎。
一众金甲卫在路上也是感慨公主的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如今更是在正值青春风华之时要被斩首,实在是可惜啊。
远处马蹄狂奔,一众金甲卫士瞬间警惕起来,烟尘落定,在一众金甲卫士的簇拥下,一个中原书生打扮的男子着急忙慌的冲向这个将被斩首的公主车驾。
金甲卫看到男子后赶忙行礼,“吾等拜见主。”
来者正是从壶腔勒格一路赶回来的耶律长齐,耶律长齐气喘吁吁的指着车驾喊道,“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我要去见我姑姑。”
金甲卫的几个将士挡住着急的耶律长齐,万般无奈的道,“主,您别让的难做啊,这可是大汗当庭宣布的死刑,这要是出了事,我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大汗砍啊。”
耶律长齐指着眼前的金甲卫,气呼呼的喊道,“不让是吧,好,那就别怪我了,来人啊,给我卸了他们的刀。”
四周的金甲卫士面面相觑,这可是金甲卫啊,当今大汗的亲卫,卸了他们武器那还得了啊,这不就成了造反吗?
听到外面争吵的耶律青楼缓缓探出脑袋,在看到是她数年未见的大侄子后,原本黯淡的眼神中出现了少有的亮光。
“长齐?”耶律青楼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将死之时还能碰到大侄子。
耶律长齐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推开面前的金甲卫冲到女子面前抱着女子激动的眼泪直流,“姑姑,姑姑,真的是你啊,你。。你怎么会这样,我。。我来晚了,早知道你回到了王庭,我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回去找汗爷爷帮你求情。”
耶律青楼满眼温柔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大侄子,心中一阵酸楚,“这事情怨不得你汗爷爷,是姑姑自己的原因。”
“要不是慕容灼灼给我来信,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你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去招惹宁延干什么啊。”耶律长齐激动的喊着。
年轻的姑姑风情无限,皱了皱巧的鼻子,眉头紧皱,“这都被慕容灼灼算计到了,倒真是厉害;你见过宁延对吧,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姑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林大哥的影子。”
耶律长齐微微一愣,遂而起身道,“就算如此,也不值得你以死来成全他啊。”
“在你林大哥走后,姑姑的心已经死了,这么些年在宝瓶勒格做着大魔头也算是自在了几年,如今心愿已了,也算是死而无憾。”耶律青楼轻轻一笑,目光中满是坦然。
在耶律长齐的印象中,这个姑姑除了对自己和林大哥,见了谁都是没有好脸色,脾气更是跟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当然了这也和她是汗爷爷最疼爱的公主有关系,娇生惯养之下,脾气能好吗?然而就是这个被汗爷爷疼爱了半辈子的姑如今却被他亲自宣判了死刑,出来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姑姑,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来,你现在跟我走,汗爷爷追问起来,我扛着。”眼泪都快掉下来的耶律长齐拉着耶律青楼就要往外走。
被宣判了死刑的公主一动不动的看着耶律长齐,随后长叹一声,默默的松开大侄子的手,“长齐,姑姑不能跟你走了,姑姑不想连累你,这通敌卖国的黑点姑姑这辈子是洗不掉了,也不想洗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但若是给姑姑再来一次机会的话,姑姑还会这么做;这么做也是好事,能早点去见你林大哥,告诉他,姑姑碰到了像他一样的中原人,并且这次,姑姑救了那个中原人,没让他倒在我的面前。。”
耶律长齐听着姑姑的话,久久不语,只是眼泪直流。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耶律青楼默默的看着四周的黄沙戈壁,心中漠然,纵使身上穿的锦绣繁琐,也只觉无意。
耶律青楼叹了一口气,眼角泪珠滑落,她不是怕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姣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耶律长齐记得这句话,是林大哥初见姑姑是的话,也是让姑姑笑的最开心的一句话。
金甲卫簇拥的马车给了公主最后的体面,绝美艳丽的公主将思绪给予黄沙,飞过际,落入无边荒漠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