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看着眼前的清冷美人再度与自己战至千招不分胜负,恨的是牙痒痒,两人真气在半空碰撞,声音炸如雷鸣。
看着两人酣战,长相顾身边的四长老福清捋了捋自己下垂如柳絮一般的白眉,目光清冽,空气突然凝结,一道亮银色真气凭空而现,凝为长枪,足有十米长。
有人出招,那就自然有人应招,三公里外的山顶上,一道赤红真气冲而起,这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下次出现时,已是战场中央,手中龙头拐杖散发着阵阵血红光芒,福清面无表情,一手御枪,一手捋须,冷声道,“风信子,中府七大高手之首,步入神魄巅峰已有十年之久,中原皇帝是真的舍得,让如此高手来我北境,只可惜来时容易回时难啊。”
随着福清手掌翻动,真气凝结而成的长枪瞬时舞动,直冲风信子而去,风信子沉声一喝,手中龙头拐杖赫然前指,一白一红两股真气撞在一起,所爆发的真气波动比起两名女子搏斗的罡风要强上不少。
长相顾再度拔剑,这个年轻书生的阴柔眸子不带一丝表情,右手默默拔剑,目光则定格在了山顶上那个手握卷刃刀的男子身上,“两位,该动手了。”
这个叫做贾玲珑的老头突然拔出右手扳指,只那扳指在真气的刺激下骤然变大,强大的气机牵扯着四周的空气,尹鸿钧漠然皱眉,一步跨出,看着身边的两个年轻人道,“即便不敌,也不能白白牺牲。”
面对长老门长老,吕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只见他长舒一口气,青光跌宕,弯弓化戟,一步迈出,空顿时电闪雷鸣,袁亥北恶然一笑,“怪不得宁延要带着你,原来是个半步神魄的高手啊。”
袁亥北也不示弱,手掌卷刃刀砍出,气机鼓荡。
农夫模样的不动明王伸了一个懒腰,缓缓褪去身上白衫,露出古铜色壮硕的皮肤,褐色真气从丹田飘出,凝聚双臂之上,老头看着这个手握双戟的年轻人,发出一阵冷笑,区区半步神魄,也敢送死?
一场堪称惊地,泣鬼神的大战在红蚁勒格边境上演,八位神魄高手,两个半步神魄高手,这场大战若是传至武林,无论是在大奉还是北蛮,都足以掀起一场不的风波。
。。。
十里之外的山丘上,四周山峦林立,冬风凛冽,吹的四周荒山更加荒凉,白衣男子神色淡然的看着十里外的战场,虽打的是昏地暗,难舍难分,就连原本围着山峰的金甲卫都撤出了五里地,生怕被这真气波及,神魄高手的真气即便一丝,也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
沮阳双手负在身后,悠哉悠哉的看着远处真气波动,虽风信子实力强大,但是在抢夺宣化斧的时候已经被自己和福清联手重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是恢复也不可能恢复至巅峰;一个受伤,两个半步神魄,如此实力怎么可能是五大神魄高手的对手,为此沮阳根本不用出手,白衣男子眯起眼,脸色看似安详,但眼神中却是杀机尽显,因为在眼前的战场上,并没有发现他想要见到的人。
沮阳沉声叹气,甩了甩干净如血的长袖,在抬头看了看远处已然冒出霞光的山,心中略有所想,“送死吗?”
此时的山脚下,一座精美绝伦的轿子中,端坐着一个精瘦的老者,此时的马车正缓缓驶向山,这十二国器还差最后一个东皇钟,他们找了整个山都没有找到东皇钟,关于东皇钟的资料,他们掌握的几乎聊胜于无,但是老者依旧不死心,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东皇钟;这个老者便是长老门的二长老,被称为灭世老妖的鲁统,老妖怪的面前摆着一张精美的檀木案几,上面放着一个出自中原江南汝窑的三足香炉,一寸瓷片一寸金,价值不菲;在香炉旁放着一块只有在苏州海市上才能买得到的上品龙涎香,这块在海上漂泊多年的纯白色龙涎香静静的躺在案几上的锦盒中,上面还插着两根白银金丝香铲,两名身段妖娆,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跪在一旁,心的焚着香。
这老妖怪虽然年纪大,但色心却不,静跪的两名女子便深受其害,在两名女子之前,这个马车上,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和他们一样的妙龄女子了,两名香女显然已经习惯,他们面无表情的焚着香,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鲁统宝刀未老,曾一夜御女十八,还放出豪言要和沮阳比试一二,但沮阳对此嗤之以鼻,若沮阳是一个只贪图床上快活的色溜子,那洛渔的眼光也太差了些。
车厢里面香味弥漫,在马车旁边一个穿着亮金色虎头盔甲的中年男子闻着着让人厌烦的香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于这个声名在外的老色胚,身为金甲卫统领,王庭御军主帅的呼延山石是一点也看不上;呼延山石行伍出身,能有今地位靠的是一刀一刀砍出来,一仗一仗打出来的,对于长老门的高手,呼延山石和沮阳都的很近,据呼延山石很欣赏这个白衣魔头,对于其他人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唯独这个鲁统,是一点也看不起。
寒风吹过,呼延山石腹诽一句老不正经的狗东西,随后便有意的加快胯下良驹的速度,往前走去,搜山寻找东皇钟他是没有意见的,但是跟着鲁统一起来,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爽,越靠近山,色越暗,常夜之时,霞光满,即便不用火把,也能看清脚下山路,走了一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呼延山石刚准备派人去搜山,突然看到鲁统的马车停了下来,还不等他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就看到马车剧烈晃动,片刻后便听到了马车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这马车四周都是血气方刚的金甲卫将士,试问,谁能扛得住,看着眼神迷离的将士,呼延山石怒吼一声,“都在干什么?还不去上山?”
“是。”在呼延山石的怒吼中,马车四周的金甲卫将士才去上山搜寻宝物,路上边走边讨论马车里的光景。
片刻后,解决完大事的鲁统意犹未尽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老者似乎是有些不满,刚下马车的老者便伸手探入马车,一身惨叫后,鲁统那干枯如老松的手便扯着香女的头发将嘴角满是鲜血的侍女拖拽了出来,可怜的女子就这么被拎了出来,白净的身子上满是淤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呼延山石双拳紧握,皱眉看向鲁统。
鲁统一把扯过侍女,女子痛的眼泪直流,“居然不是处子之身,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侍女捂着身子摇着头,还不等辩解便被老者一把扔到路边,老者转身看向呼延山石,突然一笑,目光狡黠的就像狐狸,“呼延将军,这女子赏给弟兄们了,如何?”
苦命的女子用被撕烂的衣衫遮盖着身体,不停的磕头求饶,可是在这寒风凛冽的山上,求饶是最没有用的,呼延山石气得咬牙切齿,挥了挥手,“该干正事了,误了事,不仅大汗那没法交代,见了徐长老也没法交代。”
提到徐长老,原本还正笑得开心的老妖怪脸色突然一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鲁统一边整着衣衫,一边道,“老夫知道怎么做,不用拿姓徐的压我。”
呼延山石看了看路边求饶是侍女,无奈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金甲卫将士将女子带走,这里可是北境山,衣衫单薄的女子根本撑不了多久,在军中即便是受些委屈,但好赖可以苟活,金甲卫军规森严,对于女子的处境,呼延山石根本不担心,只不过这一年来,老妖怪动不动就让长老门从各地送些正值风华的处子过来,供他玩乐;像今的事情这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那些被他祸害过的女子不是受不了折磨命丧当场就是被扔到路边;或许是发现呼延山石每次都让金甲卫救下被自己扔在路边的女子,这老妖怪也是有些恶趣味的时不时就把衣衫不整的女子扔到路边;这让呼延山石是既气又无奈。
山背面的岩壁上,一双眼睛正静静的看着眼前金甲卫的一举一动,刚刚老妖怪的举动也被他尽收眼底,宁延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人渣,早晚杀了你。”
这山霞光确实美不胜收,刚到山的宁延便被眼前璀璨的霞光所吸引,夜空明媚,山顶落雪,有种万俱寂此中来的感觉;然而在四面八方都是金甲卫和长老门手下的情况下,宁延也顾不上这些美景,他必须得尽快找到东皇钟,自己每耽搁一分,袁亥北他们就危险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