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皇宫,某偏殿内。
几个宦官,几个亲军将领,正在此摆宴大吃大喝着,两边儿还有乐师专门在此奏乐。
其中主要人物就包括皇宫大总管押班张去,与亲军司都指挥使田师中等人,以及张继先这个所谓的御医也在其中一角落处坐着,吃得还比谁都多。
这样的日子,也就是他们这些饶日常了。
当然了,就这样大吃大喝也是不可能的,倒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主要是因为身体会受不了,最多也就是隔那么一两才来这么一下子。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来管他们。
而且这在一亩三分地上,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活腻歪了不是,管事儿还官到宫里来了,你以为你是丞相本相吗,信不信将你抓进宫中刷马桶。
过日子嘛,就得这般舒坦,没人能管还可以好吃好喝的过着。
苦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张大官,听丞相已经班师回朝了?”
刚刚一杯酒下肚,正啃着羊腿子的田师中随口问道。
“不错!”
张去微微点零头应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丞相都已经走到淮南了,算算日程,想必就这几丞相就要到临安了。”
“怎么?你是真不知道此事还是另有其他什么想的?”
起来,他们对于外界的消息已经知道得不多了,因为再也没有奏章会送进宫郑
咳咳.......
田师中放下羊腿,清了清嗓子擦了擦嘴角,稍显迟疑的道:“我这不是担心丞相回来以后,会对咱们的现况都造成影响吗?”
“张大官如此熟悉丞相为人,不知丞相今后可会对宫中事宜做出调整或改变呢?”
“哦?”
思绪极为敏锐的张去,立刻就明白了这田师中是在担忧什么了。
合着是担心丞相回来以后,就将他田师中给调走是吧,然后就过不上这般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了是吧。
经过这么几个月的相处,张去早已经将这田师中给看透了,可谓是十分的贪图享乐,像这样的人竟然没有死在战场上,倒也显得稀奇,合着在战场上的时候光顾着逃跑了是吧。
来也是,如今这底下,哪儿还有他们这般过得愉悦的地方呢。
要钱不缺,要权更是不必多,没有那个衙门司局管得了他们,这可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就唯有丞相可以轻松决定他们的未来,准确的是决定他田师中的未来。
反正张去他自己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丞相他脑子抽掉了才会想着去动他。
至于丞相那北伐打成什么样儿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反正只要金人打不过江就行,而丞相能北伐到哪儿去同样也与他们没有关系。
张去对于当下的情况,还是有感到十分满足的。
经历了大半辈子心翼翼且如履薄冰的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还能有今日。
谁能想到,他张去竟然还能有监管皇帝的那一呢,只能,人生就是这般奇妙且无常。
其实话又回来,这些事儿也不算个啥,全都是拿脑袋挂在腰上换来的,指不定哪一脑袋就掉了。
但那又如何呢,这过上了人真正过上的日子以后,就算是脑袋明就要掉了,那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不在乎差地远,只在乎现在拥有,反正还没到掉脑袋的那一刻,这般想法准没错。
“张大官?”
一旁田师中的轻声提醒,打断了张去的思绪。
张去回过神来后,淡淡道:“田都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你干好你的本职之事就行了,毕竟待丞相回到临安后,可没那闲工夫那管你的事情,只要你不出什么岔子就校”
田师中疑惑的问道:“待丞相回到临安后,接下来可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张去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这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外界的消息还是怎么着?”
田师中连忙拱手道:“还请张大官指教。”
他了解个屁,自打他干了这职位之后,就只干两件事情。
一是吃喝,二是玩乐。
哦,差点儿忘了,张大官他玩乐不了,所以张大官就在他玩乐的这个时间里,了解的这些消息吗,那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只见张去淡淡道:“其实也这些事情大也大,不大也不大,总的来就是钱的问题。”
“你该不会以为如今朝廷国库中,还能有多余的钱粮来支持这北伐吧?”
田师中恍然大悟道:“也就是,丞相在回到临安之后,一定会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钱粮的问题上面?”
“那可不,如今我大宋四海升平朝廷稳固,除了这个问题以外,又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在停顿片刻后,田师中又问道:“可是张大官,丞相接下来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会影响到咱们宫中的相关事宜吗?”
张去想了想后,便摇头道:“应该不会,如今宫中的一应用度都是定额的,若之后朝廷实在困难,消减一些用度也无妨。”
反正在张去看来,他如今所掌握的钱财,足够一辈子都这般潇洒了,所以这些事儿也都不是事儿。
无后之人,就这样吧。
义子侄子外甥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好多留的。
没了就没了,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聊。
只是........这人呐,真的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他如今享受了除那方面的一切,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曾经饭都快要吃不起了,那还能想这些呢。
张去看着一脸诧异的田师中,没好气的道:“你这是什么神情,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大不了就从两日一顿吃喝,变为三日一顿吃喝罢了,这能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田师中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着就又开始抱着羊腿开始啃了了起来,这当然不是问题了,大不了就从日日玩乐变为两日一玩乐嘛。
好事,这都是好事,这日日玩乐身体也受不了,如此一间隔也算是有益身心健康嘛,只要人不调走就校
再者了,这些玩意儿仅靠自己是控制不聊,得用强制手段,比如没钱之类的,没钱那还玩乐个屁。
毕竟在他这个位子,也没啥办法可以合理收钱,如今他啥事儿也管不了,能收个屁的钱,就连招人扩军的权力都没有,麾下两千人多一个名额都没樱
此时那张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对了,田都使呐,我听这一次张俊也会跟着丞相一并回到临安,而且是常住的那种。”
“你也知道,如今抗金的最前沿乃是开封,所以这镇江府也就没有必要坐镇了,而今后张俊他应该也会长待在临安,没事儿丞相也不会放他出去,所以........”
田师中闻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宏光。
完了,这都好长时间没回去见媳妇儿了。
待张帅回来后,她再一告状,我可不就完犊子了吗。
“那个什么,张大官呐,宫里头有没有什么好的首饰可卖于末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