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下官这还真想到有那么一个人,我们或许可以先试着拉拢一番看看。”
片刻后,王次翁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道。
司马懿放下茶杯,随口应道:“继续下去,是何司何人,又因何原因可被拉拢。”
“是,秦相,下官这就一一道来。”
王次翁缓缓述道:“这户部司有一个户部副使名叫荣宽,此人在明面上是个清正廉洁的官员,但是在背地里却是贪财且好色,下官也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发现的。”
“秦相若是想进一步插手户部司的话,便可以从此人身上入手,下官可以连夜去搜查他的罪证,想必也不是很难查到,到时以此相逼也不怕他不就范。”
王次翁虽然不知道秦相为何如此着急插手三司之事,但这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反正秦相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就完事了,他始终相信跟着秦相走是不会有错的,对此他深信不疑。
司马懿听后,脸上瞬时便出现了笑容,这可真是来得好呀。
“不用这么麻烦。”
司马懿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在思索片刻后继续道:“庆曾,你想办法在暗中联系上这个名叫荣宽的户部副使,今日本相就要见到他。”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需要在多管了,本相自有安排。”
“记住,一定要隐蔽,若是让其他人知晓我等暗中联系三司之官员的话,其后果你是知道的。”
王次翁顿时站起身来,严肃道:“是,秦相,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相慢走......”
待秦相走后,王次翁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暗自琢磨着,应当如何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联系上这个荣宽。
其实三司府衙距离尚书省府衙也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够走个来回,都不带喘气儿的。
麻烦的是,要在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达成此事。
脑子一转,这也好办。
让他手下的那些判官去传个话不就行了吗,这总不会引人注目吧。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便是,应当选择在什么地方让秦相与之见面比较合适,又不容易引起他人注目呢。
不如选个什么勾栏吧.......
最好还是比较一般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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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刚刚回府不久的司马懿便收到了王次翁的传信。
是已经与那荣宽联系好了,接下来就只需在某某勾栏见面就行了。
于是司马懿第一次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勾栏,此时他只是身穿普通锦绣衣装,在这勾栏中也并不引人注目,反正这个地方大多数人也都穿着这样的衣服。
什么叫勾栏呢,大概就是一种观看戏曲表演的地方。
中间整戏台子,然后再把周边围好栏杆,这便是勾栏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勾栏自然也不能再那么简陋了。
别的不,就着室内戏台子的陈放,就这看官位子的摆设,就能看出如今这勾栏所需要消费的钱已经是不低了。
花的钱越多就坐得越靠前,若是花的钱少了根本就没有坐的位子,只能站得远远的看戏。
这若是站得远了,人都看不清楚,声音也听不清楚那还搞个啥。
反正司马懿是不太理解,那些站得远远的人还站在这里干啥,凑什么热闹,还不如回家多看看书呢。
而以司马懿的家资,自然是可以随随便便坐在最靠前的位子。
不过考虑到今日之事不可张扬,于是就低调的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子了。
司马懿因为好奇这勾栏到底是个啥,所以便早一步的来到了这里。
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有一张桌案,桌案上还摆放着好几盘各种各样的点心,以及必不可缺少的茶水。
司马懿安逸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看着戏。
今日这台上所表演的戏曲名称叫做杨家将,司马懿坐在下面看得是津津有味目不转睛,这可比他那个时代的青楼要有意思得多了。
而这杨家将的故事,便是主要描绘了杨业、杨延昭等人保家卫国、抗击辽饶事迹。
司马懿对此不禁感慨,将都是好将呀,这可惜整体的战略方向都错了,当时辽国战力尚强,想要一战定胜负从而收复燕云十六州,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结果最后被辽国诱敌深入、逐个击破,在加上宋太宗这么个......
算了,反正现在辽国都已经没有了,此时主要是对付与辽人还不太一样的金人。
“的荣某拜见秦老爷。”
司马懿看得正入迷,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听着就感觉不太舒坦的声音。
他应声转头望去,只见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镶着金边的华丽锦绣衣装、满脸油光、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朝向他拱手施礼着。
毫无疑问,此人便是王次翁口中那个贪财好色的荣宽了。
就这还表面上看起来是清正廉洁?
但也无妨,这般人也有这般饶用法。
司马懿淡淡随口道:“不必多礼,坐吧。”
“的多谢秦老爷。”
荣宽连忙在旁拉开一把椅子端坐着,不过这椅子稍,而他身形稍大,整个模样看起来滑稽极了。
待他坐下后,司马懿率先问道:“知道找你干什么来了吗?”
“的不知。”
荣宽摇摇大脑袋道:“的只是听刘判官,秦老爷要找的有事相商,所以的就赶紧赶来了。”
完,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
虽这七月的有些热吧,但也不至于热成这般模样吧。
很显然,这不是气热,而是心里头热。
要命的把柄都被人给抓住了,这能不热吗。
而最很重要的是,这手握他把柄的人竟然还是堂堂宰相,这可是坏了大的事儿了。
于是下职时间都还没到,他便匆匆跑了过来。
他嫌车夫的车驾得太慢,远不如宋太宗,于是他就赶走了车夫自己来。
然后他又感觉这马儿的四条腿,没有他的两条腿跑得快,于是他便弃车奔跑而来。
却没成想秦相早就已经在慈候了,这般情况下他能不满头大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