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内。
司马懿漫步在这几乎空无人烟的街道上,街道之上随处可见散发着恶臭气味的尸体。
此时还可以看到,许些宋军士卒们,正不断用着木车搬运着这些尸体。
一车一车的往城外拉去,掩埋,如此反反复复。
城内四处皆是残垣断壁,在金饶扫荡之下,此时几乎已经找不到如何有价值的东西了,就连房屋也大多被烧成了残渣灰烬。
司马懿面对此情此景,丝毫不显动容,人命本如草芥,事实就是这样,奈何。
他的身后,跟着张俊杨沂中李若虚等人。
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的李若虚。
当即看向张俊怒斥道:“张伯英,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朝廷让你镇守淮南,你就是这样镇守的?”
“你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你张俊就是这扬州惨状的罪人!”
张俊:“??????”
这关我张俊什么事儿,骂我作甚。
“哼!”
张俊随即将脑袋一偏,并不想理会他。
你李若虚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也敢来骂我张俊?
要不是你现在能紧跟在丞相的后面,我他娘早就一刀砍下你的脑袋了,哪能容得你在这儿四处喷粪,不知好歹的东西。
若是放在几年前,定然让你看不到明的太阳。
不过张俊此时心中也是有着他自己的疑惑,继而上前一步走到丞相身旁,轻声问道:
“丞相之前让末将迁移淮南的百姓,可是早就有预料到了这一?”
“丞相?”
哪知这张俊完好以后,这丞相还没有回答呢。
那李若虚便先一步看向丞相促声问道:“丞相既然已经预料到金人会不日南下,又为何不将全部的百姓都迁移走呢,那些留下的这些百姓岂不冤做了金榷下的亡魂?”
下一刻,司马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轻轻的看了一脸悲愤的李若虚一眼。
这个李若虚,有些赋,做事干活儿什么的都还成,脑子转得快手脚也利索。
不过还是少了些历练,竟然当他面前,问出了这么幼稚的问题。
想来应该是跟在岳飞身边的时间太长,以致于还一直保持着这种真的想法。
司马懿并不认为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妥,只是,事实总是这般不如人愿。
欲成大事,必有取舍。
取了这个,必然需要舍弃那个,若是那个不愿舍去,那么这个就取不到。
司马懿本不屑与去解释这些东西,只是看着李若虚今后似有可为,就当是给他上一堂生动的课吧。
片刻后,司马懿轻声述道:“本相过,此乃请君入瓮、诱敌深入之策。”
“而这样的计策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有人使过了,可是千百年来,这样的计策依旧在不断的重复的上演着,而且还往往都能够成功,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司马懿看着似有所悟的李若虚,继而微笑着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不错,问题就在于这个饵,只要诱饵下得好,同时还能给人一种可以毫无危险便可以将其捕获的感觉,则此计必成。”
着又挨个看了看张俊和杨沂郑
张俊和杨沂中见到丞相投过来的眼神,瞬时也就明白了。
得,仿佛又多学到了什么。
李若虚闻言,不禁悲笑着道:“所以,这些无辜的百姓,便是丞相布的诱饵吗?”
“李若虚!休得妄言!”
张俊当即呵斥道:“丞相之远虑,又岂是你李若虚能明白的,更何况,丞相和末将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活命的机会,而是他们自己舍不得东西不愿走罢了,你若在........”
张俊话还没完,便见到丞相已经抬起了手来,让其住嘴。
只见司马懿淡淡道:“若虚,这些还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够坐到本相的这个位子上,到时你再来做相应的决定也不迟。”
“此时第一批粮草应该到镇江府了,所以你就是要做的便是将这些粮草一石不少的接到这里来。”
司马懿在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想来我们应该会在这淮南一地待上不少时间,所以对于粮草的囤积与处置,你一刻也不能松懈。”
李若虚听后,深吸一口气,拱手应道:“是,丞相,下官明白了。”
完,当即转身离去,而且这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仿佛是想要尽快逃离这个他不想看到不想听到的地方。
“丞相,这李若虚实在是太狂妄了,如此下去,恐怕今后都不会将丞相您让放在眼里了。”
待李若虚走后,张俊不禁出声提醒着。
司马懿只是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多做回答。
这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用处。
若这世间皆是同一种人,岂不就下大同了吗,又何需有这么多争端呢。
所以司马懿很快就明白,这不同的人,自然也就有着不同的用法。
人都不会有问题,问题就是如何用人。
要么不会识人,要么不会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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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司马懿一行人回到位于城北门外的主帐内。
司马懿站在淮南的舆图面前,率先问道:“张帅,以你之见,韩世忠那边儿绕海进入淮河,需要多少时日?”
张俊在稍稍思索片刻后,正声回答道:“若是顺风而行大致需要十五日,如若不然则需二十日左右。”
“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
“算上今日,刚好整整十日。”
司马懿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道:“如此来,最晚还需要十日韩世忠才能赶到淮河?”
“是的,丞相。”
“今日可有探报传来,金军已经走到什么地方了?”
司马懿问话落下,张俊在走上前来,站在舆图面前,不假思索的道:“丞相,快马来报,金军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