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岳家军到镇江?”
内殿,赵构看着秦桧疑惑的问道。
“是的,官家。”
司马懿拱手应道:“岳家军在鄂州待得的时间太久了,若是不带出去走动一番的话,恐怕难以实际掌控,故而臣请求将岳家军也一并调到镇江去,等过段时间后再让他们回到鄂州去。”
今日一早,司马懿便来到宫中面圣。
本来他是打算等个两再来也不迟的,结果在昨日他听官家并没有定下御史中丞的人选,于是他今日就来了。
这个张去呐,才他很有手段呢,结果连这事儿都没能拿下来,之前是高看他了。
赵构若有所思的道:“若是将岳家军都调到镇江府去,那张俊一人手中岂不是就握有二十万大军了吗,我大宋大半军队独掌一人之手。”
“秦卿,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赵构还以为秦桧他来此是为什么事情呢,结果却不曾想是为这事而来。
这倒是让他感到十分的诧异,也十分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在此之前可没有这样想过问题。
“臣明白。”
司马懿应声道:“不过还请官家放心,拥兵自重这种事情,那韩世忠可以做到,岳飞更是容易做到,但唯独他张俊难以做到,即便是他想做但也没有这样的契机。”
“哦?”
赵构轻笑道:“不知秦卿何出此言呐?”
“人心隔肚皮,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张俊没有其他一丝想法呢?你可知到时若是稍有不慎会给朝廷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臣都明白。”
司马懿点零头后,随即缓缓解释道:“不过此事并非是臣临时起意,实乃深思熟虑而来,至少有两点原因可以保证张俊无法自立。”
“其一,张俊名声不行,虽不是臭名昭着,但也算是离之不远了。”
“其二,张俊德行不行,所谓无德行之人难以成就大事,张俊就是最为典型的无德之人,若是背离了朝廷,那他张俊与一介流寇无异,如此何足畏虑。”
“这倒是。”
赵构对此也深以为然的点零头,表示较为认同。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安排张俊去收拢其他各军的兵权了,不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种种原因吗,以他的情况就是想自立也不校
而且这么久以来,张俊给他的印象都是那种较为听话的,不像韩世忠岳飞那样有着极为强烈的北伐意愿。
每每想到这里,都不禁让他感到极为的头疼,每次还得好言劝告他们,好在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还有那刘光世,当时都已经有了极为严重的拥兵自重嫌疑了,妥妥的军阀做派,不罢都不校
刚才秦桧得也有道理,赵构转眼一想觉得应当如此。
只要张俊带着岳家军出去走一圈,那就能够暴露出很多问题了,如此隐患才能够得到极大的消除。
随即赵构又问道:“秦卿,这军队开拔可是需要钱粮的,那岳家军开拔去往镇江的钱粮又从何处调拨呢?”
“路途中自有各州县供应,至于军队开拔之资嘛.......”
司马懿停顿片刻后,微微笑道:“何需什么开拔之资,这又不是去打仗,其中若是有人要闹腾的,正好也可以以此为理由来进一步削弱岳家军,臣相信张俊能够做好此事的。”
“秦卿言之有理。”
赵构听后也跟着笑了,心中还不禁感慨。
秦桧这脑子呀确实够聪明,虽然不懂兵事,但是对于如何整治军队还是很有招数的。
不错,非常的不错。
这两招一放下去,岳家军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
到时候随便任命一个都统制或将领过去,也可以做到实际掌控了,如此这般对他赵构而言也就足够了。
等那岳家军从镇江府折返以后,世间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岳家军了,就都是真正的大宋御前军队了。
曾几何时,他每每听到这家军那家军的时候,心中总是感到不畅,后来甚至还感到愈发刺耳,就犹如骨鲠在喉一般。
现在好了,马上这些刺耳的称呼将就不复存在了。
如此一想,赵构就更为高兴了。
只是这问题也随之而来了,那张俊又当如何解决呢。
赵构看了看面前的秦桧,这不就有现成的人可以问吗。
他又轻声问道:“秦卿,你以为之后的张俊又当如何处置呢?”
如何处置张俊?
到时候应该就不用官家你来操心此事了........
司马懿当场故作沉思起来,仿佛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一般。
实际上,对于司马懿而言,这个问题自然是无需过多考虑的。
不过此事倒也没出他之前所预料,这韩世忠岳飞的兵权都收上来了,就没道理还会留着张俊不收。
最后官家果然还是会想着要收张俊的兵权,就算张俊他从表面看上去很听话也不校
就如刚才官家所,人心隔肚皮嘛。
若非他司马懿提醒的话,可怜那张俊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当然了,司马懿也能想到,张俊的结果肯定会比韩世忠岳飞等人要好得多了。
不过现在嘛,还需想些话来安稳住官家,免得他生疑。
片刻后,司马懿正声回答道:“回禀官家,臣以为相比于岳飞和岳家军而言,张俊则要好处理得多了,他的张家军比之岳家军也是远远不如。”
“亦可与往常一样,将张俊调回枢密院继续做他的枢密使,至于这个枢密使怎么做,做多久,就皆可由官家来定夺了。”
“因为张家军的内部缜密情况远不如岳家军,所以官家也无需担心镇江府的问题。”
“好!”
赵构非常满意点点头应道:“此事秦卿你且记下,到时就这么办吧。”
此时的赵构非常高兴,他如何能不高兴呢,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释兵权之成功近在眼前,最大的隐患也即将被彻底抹除。
长此以后,什么苗刘兵变的,什么淮西兵变的,都再也不会发生了。
武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官家,臣听闻如今这御史中丞的位子暂无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