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沌双手的龙鳞被削磨碎掉,这便代表他的拳法不能够再用。
“哈哈哈!痛吗?”安若然放肆地大笑,“桂园剑塔的四君子,如今也有被我踩在脚下的一天。”
“当初,我身份地位不敌你,武功修为不敌你。如今,你样样都不如我。”
安若然在伤了池沌之后,不是立即补刀,而是宣泄这几年她所受的痛苦遭遇带来的种种不甘,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池沌占有一份。
“我的孩子,因为你的一句话,死了。”安若然再次说着,“我的父亲,因为你的诡计,自裁于宁陵王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这个混蛋搞的鬼。”
“你,死够一百次都不嫌少。”安若然愈加激愤,双手控制不住将要抬剑刺向池沌。
池沌现在双手连同手臂都是鲜血淋漓,但这一战,他不会退。
双手残废又如何,池沌能杀人的东西不只是手。
“我用不了拳法又如何,我会的不只是【血蛟破海拳】。”池沌甩甩双手,捡起地上的一根干木棍。
“别忘了,我是桂国的四君子,桂人尚剑,我怎么能不会用剑。”池沌拿着那一根干木棍,就好像拿着一把绝世神兵。
“实话和你说,我的剑法剑意不弱于我的刀法刀意。”
“大话谁不会说。”安若然不会片面的相信池沌说的话是真的。
“那你,就瞧好了。”池沌紧握干木棍,甩出剑式。
干木棍被池沌灵活的甩动,好像那就是一柄剑,一柄可以用来杀人的剑。
“咕咕咕,呱――咕咕咕,呱――咕咕咕,呱呱!”
池沌身体里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似蛙又不是蛙。
“你搞什么鬼?”听到池沌身体发出奇怪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在她的耳边不停地重复,乱她心神。
“大雪山上的寒潭里,潭边的冻土中蛰伏着一种全身透明的冰蟾,这种蟾蜍的生命力极强,可以蛰伏在冻土中长达二十三年之久。一经雪化,冰蟾从冻土里出生,鸣声可以动天。”
“这冰蟾,便是我魔身的化身。”说完,在池沌的额头出现一个黑色的蟾蜍纹印。
安若然笑出了声,“一只躲在污泥里的癞蛤蟆,还想翻天?”
“不是要比剑吗?来,让我看看你的银剑能不能刺中我。”池沌飞身冲向安若然,干木棍挺身直刺,不偏不倚。
安若然轻蔑一笑,只要她银剑一割,便能把池沌手中的干木棍给切成两半。
“森~”剑刃破空向前一划,带出半月形的绚丽银光。
安若然以为池沌的那一干木棍会马上被切断,可是,她错了。
池沌手里的干木棍不仅没有断,而且,还没有改变方向和气势,即将落在她的咽喉上。
“咔!”清脆的一声。
池沌手里的干木棍断了,它碰上安若然的咽喉以后断了。
魔功六层楼的安若然虽然肉身算不上是不败的那一种,但也不是干木棍可以随意刺穿的。所以,池沌手里的干木棍因为受力过大,断成两截。
“咳咳咳!”安若然被戳中喉咙之后剧烈地咳嗽,但是没有咳出血。
“差点着了你的道,如果你手上不是干木棍、而是一把真的长剑的话,我现在早已归西。”
安若然捂着喉咙,嘲笑的说道。
“如果不是我魂海废了,用不了魂力,不然给干木棍加上魂力包裹,足以刺穿你的喉咙。”池沌解释道。
“可你早就不能修习天地魂力,主宰已经离你而去,不再眷顾你。”安若然还是用着嘲讽的语气,“我不同于你,主宰还爱我,所以,我身上还有魂海。还可以使用魂力。”
“有魂海很强吗?”池沌不禁问道,“我不觉得强。”
池沌刚一说完,额头的黑色冰蟾文印变成了一朵洁白的雪莲纹印。
安若然刚刚还看在眼里的池沌忽然消失在原地,在她环顾四周寻找时,一道生死危机自身后传来。
安若然收剑挡在身后,恰好挡住了池沌的那一根被她用剑削尖了的木刺。
怎么会?池沌明明开启的是开阳星,对应的魔功禁术明明是不败之魔身,他怎么还会有玉衡魔星的不定之魔舞?
在一旁观斗的天荒淫魔皇汶芳也是惊讶不已,池沌用出来的招数他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佛门六通里的一苇渡江神足通,池沌又怎么会佛门的神通?他不是已经入魔了吗?
池沌收回木刺,再连戳四五下,安若然的背上瞬间出现几个血洞。这是封锁了她身体里的魂海。
安若然痛呼一声,想要跳出池沌的攻击范围,可是池沌不给她机会,木刺带着强大的气旋,锥向了她的脖子。
这时,一直在一旁天荒淫魔皇汶芳出手了,他伸出左手食指与右手拇指,食指钩住拇指一拉,池沌的身体被不知的力量往后一拉,木刺差一点触及安若然的颈部大动脉。
“玛德法克!”池沌怨毒地看向皇汶芳,似乎要一个交代。
“你怎么会佛门六通?”皇汶芳直逼索问道。
“我法号是【一念】,一念可是仙尊,一念可是魔魂。一念即可登天堂,一念即可入地狱。我欲成佛便成佛,我欲成魔便成魔!”
池沌丢掉木棍,后腰一挺,对安若然挥拳而去。
安若然刚抬起剑,池沌的拳头就在她眼前不断放大,最后在她出剑之前打在她的脸上。
池沌的一拳,打在安若然秀丽的侧脸上,青红之色马上泛起。
“这一拳,是为了我自己。”
一拳之后再是一拳,“这一拳,是为了柔若。”
安若然被打倒在地上,池沌直接骑在她的身上继续挥拳。
池沌不断地挥拳,拳头不停的打在安若然的脸上,池沌的嘴里不断重复着柔若的名字。
“还柔若的命!还柔若的命!你还柔若的命!”
池沌歇斯底里的喊着,发泄着自己心里的那一久久不能平息的愤怒。
“别・・・・・・别打・・・・・・啦,我不知道・・・・・・柔若是谁?”
安若然开始求饶,哭泣地求饶。
“你怎么能忘了柔若?你可是在我眼前亲手杀死的她!你居然给忘了,你居然敢把它当作一件生活里的普通事给忘了!”
池沌的力劲加重了几分,如果再重的话,他会在天荒淫魔皇汶芳面前把安若然给打死。
“够了。”
这时,天荒淫魔皇汶芳发声了。
“你说的人,那个柔若,我也没听说过,她到底是谁?让你变成如今这样。”
“柔若,墨门林行首的十三义女,我即将完婚的妻子。”池沌回答道。
“哈哈哈哈!”
天荒淫魔皇汶芳却是抚须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傻了,林行首的十三义子明明是你,哪有什么十三义女柔若!不要找这种理由杀我徒弟。”
他怎么也说不知道柔若?安若然不承认也就罢了,皇汶芳不会为了安若然的事而欺骗谁,没有那个必要。
思考之后,池沌决定把事先放一放,看向眼前。
池沌应声止住了拳头,拎着安若然的领口看着他。
“前辈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给她一条活路,我用我的散日功交换。”天荒淫魔皇汶芳拿出的交换条件居然是那丝毫不弱于敛阴功的散日功。
“好,我给前辈这个面子。”
池沌放开脸已经肿成猪头的安若然,走向天荒淫魔皇汶芳。
池沌之所以放下安若然,是他现在根本杀不了她,至少是在天荒淫魔皇汶芳的面前杀不死她。
既然天荒淫魔拿出这么好的交换的条件,这已经是池沌意想不到的,他怎么可以放弃。
比他预期的还要好,他赚了。
池沌走到皇汶芳身前,之后在他的身前“扑通”一声跪下。
“请师父赐功。”
天荒淫魔皇汶芳甚是意外,他没想到池沌会跪在自己的脚下。
以往他这个老头丢的脸,真正的在这一刻找了回来。
池沌需要崛起的力量,而天荒淫魔皇汶芳的散日功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不能使用天地魂力杀人,池沌只有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比如体技。
“我要思考一夜,才决定收不收你这个徒弟。”天荒淫魔皇汶芳没有立即给池沌传功,而是让他等一夜。
一夜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
“你到湖边的山洞里等我吧,晚上也可以在那里休息。”
天荒淫魔皇汶芳交代好池沌后,带着一身伤痛的安若然,脚踏湖面几步,到了加里木措湖的另一边。
池沌额头的那一朵雪莲纹印隐去,他身上重新出现那一股淡淡的邪魔气息,魔星开阳散发着赤红如血的星芒,隐隐有大放光彩的迹象。
“魔功原来一直都在我身上。”池沌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魔功七层楼,这一次我又可以登到第几层楼?第七层离我,总该比我以前离得更近。”
“等着吧,池汤、李拜天还有你们,等着我的回归,欠我的账一笔笔地清算。”
池沌脸上泛起魔纹,只一瞬就又隐消下去。
天荒淫魔皇汶芳在他体内种下的那一颗魔种,已经被他完全炼化,他借助它繁殖出了属于自己的魔种,成就了自己的【魔】。
风回少年,化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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