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沌,最近过得可好?”这时,池汤插话进来。
“我过得很好,在玉芳斋里,天天有美酒佳肴可享,美人艳姬可观。快然乐哉!听闻王爷被厚德楼录取了,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池汤否认地摇了摇头:“我之目标,非厚德楼,而是剑塔!”
“池汤王爷要考剑塔!真是英雄壮志啊!”长林峰等人在其边上恭维道,“也只有池汤王爷能进入剑塔。”
“剑塔?王爷想学浩然气?”池沌问。
“当然。”池汤答道,“桂国不可知之地剑塔的绝学,可是与荒国杀魔血、汐国逍遥神并称荔洲大陆三大超凡体态。”
“可王爷知道如何能考入剑塔吗?”池沌又问,“这可不是容易的,剑塔从不看天资,而是看的是学生的悟性和人格。”
“你很懂?”众人问。
“做过一些研究而已。自神册以来,总共有三个人考入剑塔。一为君子首须木支道,再为二君子包恬恬,三为三君子古全义。”并非每次桂园开考都有人能考进剑塔,除非达到两个要求:一为五艺除书科外,都得到甲等上等的成绩,书科至少得甲末。二为书科获甲等最上,直接录取剑塔。”
“这看起来很容易吗?哪有你说的那么难。”长林峰鄙薄道。
“呵呵,长林公子知道继三君子之后书科的最好成绩吗?是乙下!”池沌笑道,“长林公子认为还容易吗?”
“竟如此之难!”长林峰等人倒吸冷气。
“没错,书科是六艺中最难的。命题玄乎不定,迄今为止只有君子首得到过那甲者上等,就连二君子和三君子也只得了甲末。本王相信自己能打破这一记录,成为桂园的第四位君子。”池汤信心满满。
射、御、乐为首考,礼、数、书为后考。
射科考场上池汤一把拉弓搭箭,三箭齐发,同中红心;池沌拉弓拉得脸都憋红了,愣是拉不出一个半圆,跟别提把箭射出去。
御科考场上,池汤骑着骏马驰骋在草场上,英姿飒爽;池沌刚一坐上马鞍,座下躁马一跃而起,将他抛翻在地。
乐科考场上,池汤一口好萧吹出凄凉伤感,乐科考官感动得泪流满面;池沌一顿乱鼓鼓得撕心裂肺,乐科考官恨不得悬梁自尽。
三科考完,已是黑夜,可不及池沌脸上的黑。
走在石阶小路上,池沌想着:我还有机会,我不能放弃。就像我不能放弃生的希望,时刻找寻腐毒的解救方法。明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不是王爷的我依旧是个不能被欺负的人。
后考的时间定在明日早晨,所以来考学子都被安排在桂园的学生宿舍休息一晚。
晚上,池沌吃过饭后在桂园的桂林小道里漫步而走,路上所遇之人无不捧书苦读。池沌见了,心里不免道:我要不要也看看书?
“喂,假王爷。听说你首考很差耶。”突然一个苹果砸到池沌怀里。
池沌愤然看向高空抛物的“罪犯”,发现是个熟人——药小洁。一袭绿衣的药小洁藏身在茂密的树冠里,笑嘻嘻地看着他。
“喂,药小洁。你也来考桂园吗?”池沌拿起苹果用袖子擦了擦,一口咬下去,清脆香甜。
“我才不需要像你们一样考桂园呢。我来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落榜也可以留在桂园。因为有位高人内定为她的亲传弟子。”药小洁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往池沌身上扑。
还好池沌练过,不然还真的接不住她。
“不知道是哪位教习认可了我?”池沌问。
“先不告诉你,明日揭榜你自会知晓。还有,你还打算抱我多久?”
池沌手足无措地把药小洁放下来,摸着脑袋干笑。
不得不说,药小洁的话给池沌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一晚池沌睡得很安然,而不是像其他考生精力憔悴。
礼科考试,考官给每一位考生发了一张白纸,在规定的一炷香时间内写出心里对礼的理解。
池沌看了看书桌上那张白纸,想了想,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出现在脑中。他的中国政治与历史双博士学位可不是白来的,孔子的礼的观念十分符合这个问题的答案。
池沌将紫毫毛笔浸满墨汁,之后在纸上写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八个大字。满意地看了看后,池沌起身交卷。然而那柱香才刚开始燃烧。
“这位考生,你确定现在就交卷?”教习考官问道,“这题是有些难,但写篇礼赋也可以得个丙中啊。”
“不必了,教习。”池沌肯定的答道。
作为礼科第一位交卷出场的人,外面等候的候考家属都是一惊。
数科考试,试卷发了下来。
池沌一览,发现是个高中生就能解决的问题。望了眼四周,有人咬笔头、有人在稿纸上疯狂计算、有人埋头哽咽……
有那么难吗!池沌心中道。不难啊!
远望巍巍塔七层
红光点点倍加增
共灯三百八十一
请问尖头几盏灯
这是个简单的等比数列而已,池沌列了算式,又是很快就写下答案——三盏。
池沌再一次成为第一个第一个交卷出场的考生,观等的候考家属又是一惊。
“看来你们桂园的考题很难啊。我小弟已经是第二次第一个交卷出场的人了。”谷千豪对身旁的何虢杭讽刺道。
“少阁主,后三科考试是剑塔的君子们出的题,难是正常的,毕竟大家都难。”
“剑塔的人出题?都是群变态,出的题我不信有几个考生能达到甲上的。”
书科考试,发下来的又是一张白纸。主考的人是个剑眉星目,刚毅方正的白衣青年。
“各位考生好,我是今年书科的主考。想必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道我是谁了,但我还是想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须木支道,剑塔的君子首。”
众考生无不仰慕地看着他,就像是拜一位降世仙人。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进入剑塔,但机会年年有,可剑塔的人却不见多。来考的人中,不是五艺中差几科甲上,就是书科上不了甲上。他们在考试时都忘记了自己考试的初心是什么?只想到要考到好成绩,却忘了自己的初心。这是他们为什么失败的原因,希望你们记住这前车之鉴。”须木支道扬了扬手,“我年年都来劝诫考生,但没几个人能坚持自己的初心的。待我看今年的你们,又有谁坚持了自己考桂园的初心。说了那么久,香也然了一半。接下来我口述考题,各考生听好了。”
“你们都看到院里池塘中绽放的白莲,我们今天就用它来做题。以它为题,各位写一篇君子赋。切记一定要用心写,这关乎到你们能不能录取剑塔。”须木支道故意拖慢速度,再过了小半柱香才说完考题。
只剩下四分之一柱香,大部分考生都急出了汗,疯一般地在那张白纸上写着。须木支道看着急的鸡飞狗跳的考生的样子,微微一笑。今年又是没几个能在危险的情况下冷静的。
池沌安之若素地将紫毫毛笔浸满墨水,然后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在纸上写着。
莲,君子。这是让我飞啊!周敦颐的《爱莲说》居然派上了用场。池沌心中大喜,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爱莲说》,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删改。
很快,署名池沌的《爱莲说》被创作出来。
爱莲说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汐陶潜独爱菊,自神册以来,桂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人。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长舒一口气,池沌起身交卷。
须木支道饶有兴致地览观这个上前交卷的少年,接过他的试卷看了眼名字。廖淳?君子以淳风,好名字。
截止香烧完,也只有池汤、宇文姽勉强交卷。
“你们还是未坚守本心。”须木支道留下这么一句话,叹息地带着三张试卷走了。
桂园后山,剑塔所在。
“大师兄,你又玩那招!这才三张试卷,你可真轻松啊!”包恬恬看着须木支道桌上仅有的三张试卷,对比了自己桌上一大沓的礼科考卷,心里很是不平衡。
“我是大师兄,你敢教训我吗?”
“不敢,但大师兄有照顾师弟师妹的责任吧。我和阿义的考卷您分担一半吧。”包恬恬装萌道。
“行,但要等我看完这三张答卷。”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古全义激动地抬起头。
“快批改吧,不然下面的人又上来说事。”
听了这话,古全义马上埋头改卷。
须木支道粗略地看了三篇文章后,拿出池沌的文章仔细阅读起来。
“不错!好!好!好!”须木支道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拿起朱笔在池沌卷上批了甲上二字。
“大师兄还是第一次称赞书科送上来的答卷,似乎今年我们会有一位师弟?”包恬恬见须木支道如此称赞,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一定有一位师弟。太合我口味了,不管他其他科考得怎样,他已是我们的四师弟。”须木支道难得的狂放。
“既如此,我们加快批改速度。早些见到这位师弟。”古全义左右手开工,批改速度大幅上升。
忽然,他的手停在最后一张试卷上。卷上有监考教习的批注:此子在看完问题后,香才点燃就写上了答案交上。历代数科考试中耗时最短。
古全义又看了池沌的答案,完全正确。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激动,马上就在评分处写上甲上二字。
“大师兄,我想让你再同意录取一位师弟。”
“大师兄,恬恬想让你再录取一个人。”
古全义与包恬恬同时说道,然后诧异地看向对方。
包恬恬刚给池汤的卷子批了甲中的分数,他写的“尊君忠国为礼,尊师孝长为礼。”太广泛了。
最后一张是池沌的,他写的八个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开始时让包恬恬很不解,想了一会后她才明白其中的至理——君处君位,臣居臣职,父有父相,子属子态。人人各安其职,是为礼,是为规矩!如此精辟的答案让她怎能不批上一个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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