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渝皇城。
今日李洵阳只带了王朝和两部官员前来参加朝会。
禁军和羽林军都在驿馆守候待命,。
其实鲁三也来了,只不过他暗藏在皇城外的某处地方。
这几日他不光打探了青烟会匪众的踪迹,甚至于在围在皇城外仔细查验了一番。
皇城北面,是一处矮山头,且树木生长极为茂密,从此处翻过城墙,便是御花园了。
如果匪徒想要入皇城去,北面是极为稳妥的存在。
今日的皇城门前,较寻常守卫多增加了一倍,执守的也是娥子林。
等着百官进去了,使团一行这才悠悠哉哉的走下马车。
“哟,娥大统领,今日也得你亲自看守?”
听见李洵阳的打趣,娥子林并不生气,笑道“信王殿下笑了,本将不是今日看守,而是每日都看守!”
闲聊了几句,李洵阳这才领着几人就要进城。
“且慢!”门口守卫将王朝几人拦了下来,指了指几人身后背着的一行囊。
“信王殿下,守将们要例行查验,不知是否方便?”娥子林抱拳看向李洵阳。
“无妨,本职而已,王朝,让他们搜吧!”
闻声王朝冷不丁的缩了缩身子,见李洵阳面不改色,点头应允,无奈的将行囊递了过去。
守卫将四饶行囊一一打开,赫然发现里头装的东西竟然一模一样,均是黑乎乎的圆球,甚至这圆球上还有一根细细的棉线。
没错,这四袋行囊里,装的都是轰雷,也是王朝几人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不多,只有五十个,但有二十个分给了驿馆的胡雄与夏青二人。
王朝几人见着守卫拿起黑球仔细的观摩着,心中却是害怕到了极点。
娥子林走上前,皱眉问道“信王殿下。这是何物?”
却道李洵阳依旧面不改色,笑道“这个啊,是本王这几日废了大功夫,去山间走访了一位隐医。”
“隐医这黑球乃是用山林中的珍贵药材炼制而成的,有活血化瘀之功效!”
“最为主要的是服用后不仅可以严防衰老,甚至可以再起雄风呐!”
“这等珍贵宝物,自然要献给陛下了!”
闻言这娥子林竟然真拿起这黑球嗅了一嗅,可丝毫没有闻出药味,反而是极重的硫磺味。
皱了皱眉,问道“信王,这棉线又是做何用的?”
“唔,防蛇虫鼠蚁的!”李洵阳依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听罢,娥子林在四个行囊中都瞧了瞧,笑道“信王殿下稍等了,你们现在可以入城了!”
等着入了皇城后,王朝几人才松了口气,叹道“王爷,还是您机警啊!”
谁知李洵阳却冷笑一声“机警个屁,如此蹩脚的理由,他都能信,他心里没鬼谁有鬼?”
言下之意,那娥子林是故意放几人进去的。
见四人脸色阴晴不定,李洵阳安慰道“你们担忧做甚?他娥白余还能对大华王爷动手不成?”
谁知赵虎低头来了句“王爷都了这话,那还不就是他们不敢对您动手,而我们四人…”
闻声李洵阳气煞了,这都他娘的什么脑回路?
抠字眼倒是这般厉害,如今却怂成这般。
没好气的瞪了几人一眼,回道“放心,死了本王给你们收尸!”
……
跨入大殿。
一声高呼“大华使臣到!”
李洵阳面带微笑的走到大殿中央,如上次一般一样,娥琴韫端坐在龙椅一边,唯一不同的那一层轻纱掀开来了。
文官这边,娥白余站在队伍首位。
而武将那边,乃是一位鹤发老者。
打量了一眼,这看着并没有穿着官服和盔甲,只是一件粗布长衫,那沧桑的容颜好似在讲述着他辉煌的一生。
这时,段月漓从殿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老者身边,甜甜笑道“外公,这次回来后一直在父皇身边照看,还没去探望您,漓儿还望外公莫要生气…”
闻言李洵阳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原来这老者就是沐家的话事人,沐顶。
只见沐顶摸着段月漓的脑袋,哈哈大笑一声“外公有什么好生气的,每日钓钓鱼,下下棋,当真是自在!”
“方才这来皇城可都险些迷路了…”
“老了,当真是老了,哎,当真是光阴如梭啊!”
正当沐顶感慨时,殿上响起一声高呼。
“陛下上朝,文武皆跪!”
紧接着,殿后走出几名身影,走近来,这才瞧清段明誉搀扶着段皇走了上来,再那身后的几名太监中,正有一人是那夜领路的太监。
此时龙椅让的娥琴韫闪过一丝慌张。
台下的百官中更是有人吓得瑟瑟发抖,唯独娥白余面色平静,眼睛一直在段皇身上。
等着段皇坐稳龙椅后,太监再次高呼道“陛下驾到,百官跪拜!”
顿时,在娥白余和沐顶带领下,百官齐跪,高呼“恭祝陛下金体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李洵阳等使臣俯身行礼一拜。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你瞧,他们都在拜朕!”
忽然间,段皇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且用手指着殿内百官。
殿内百官纷纷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惊讶之色。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却道这段皇眼神一瞪,指着大华使团喝道“大胆,你等为何不拜”
这一指,目光全都移至李洵阳等人这。
“这搞什么鬼?即兴表演?”
这时,段明誉轻叹一声,向众人解释道“昨夜,父皇终于苏醒了,但是因为伤势的缘故,父皇现在的心智如同孩童一般…”
“胡!”段皇皱着眉头吹胡瞪眼道。
“朕今年十二有余,乃是大人!”
“呔,你等还不速速下跪!”
见此情形,众多百官痛心疾首,高呼“呜呼哀哉,我大理之不幸呐!”
“陛下,臣悲伤也…”
“……”
见到如此表面,李洵阳内心是冷笑不止。
没想到不光大华有这等骑墙虚假之辈,这大理官场也是如此,不愧下乌鸦一般黑。
“诸位安静!”
娥白余发话了,大殿当即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你所,可是真?”
段明誉皱眉点零头,冷道“娥相是以为本太子会拿父皇开笑么?”
闻言娥白余平静的走上前,眼角闪过一抹凌厉。
“陛下,我是谁?”
龙椅上的段皇嘁了一声,不屑道“朕知道,你刚才也跪了朕,哈哈,这么大年纪了还跪人,知不知羞?”
谁知段皇这一笑,娥白余却猛然大喝一声“陛下好好看看臣是谁?”
龙椅上的段皇先是一愣,忽的嚎啕大哭起来,靠在了段明誉的身上。
“啊呜,啊呜,他吼我……他吼我……”
见此,段明誉啐骂道“娥白余,你疯了?你这是做甚?不知道父皇伤势未好么?”
“来人,将娥白余给本太子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