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韵婉不明大理朝政局势,自然不能怪她。
李洵阳此举,自然是为了牵线搭桥,只不过成与不成他也不好干涉。
不过,让他唏嘘不已的是,一罐江州梅茶在大华也就卖个五两银子,这娥家倒手一买,便就翻了十倍。
如此暴利,怪不得近些年势力越发强了…
他此行成了大理皇婿,那自然要站在段明誉这一边了,如果真能动钱韵婉,也就算自己尽了一份力了。
“沐家?”
钱韵婉疑惑一声。
“我曾听大伯讲过,沐家如今在大理日渐势微,我也并未接触过…”
“不过,一切还是等着去了大理再吧,若是他沐家依着我方才的心思,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见她没有一口回绝,李洵阳也就放心了,看了眼段明誉,见他也神色缓和不少。
“莫非,殿下和沐家有故?”
钱韵婉一问,李洵阳当即淡然回道“算是吧…”
“不过此事不急,钱姑娘也可以再想想…”
“嗯…”
其实钱韵婉早在生意场上摸爬了几年,方才李洵阳的那一皱眉她是注意到了。
段明誉自始至终都没在她心间,当然不会注意他。
李洵阳一句沐家,她便知道了眼前的王爷应当是和沐家有渊源。
若真是李洵阳开口,那不准她真有可能抛下娥家,转投沐家了。
三人谈论了许久,驿馆内其余人也早就去歇息去了,李洵阳担忧林若雪继续生意,便就开口先行回房了。
如此一来,其余二人也没什么了,都各自回房歇息去。
………
一夜无话,清晨,用过早饭,一行队伍便就出了临河县往南继续行进。
昨日一,队伍大约走了八十余里,按照推算,一个月时间,刚刚够到达大理国都叶渝。
进入颍川地界后,地势相对平坦,队伍每到一城,便就会提前派人前去城为驿馆通报。
一连五日,队伍过了颍川,进入了宣州地界…
宣州府下,有三县,黄陵,东至,庐水县。
上次去江州,行的是水路,官道不曾走过,好在这这队伍中的邓文竟然就是庐水县人,对这一带官道陆路极为熟悉,但也不至于走错路。
只不过庐水县在宣州东边,而黄陵县及东至县相互紧挨,也就是这等地势,官道是直接在两县交界处穿山而过。
官道左右两边是两县,他们要向南而去,那就势必进不了城,否则便会多绕行几十里路。
队伍中,李洵阳坐在马车上,这一段的路程不平,坑坑洼洼,马车坐起来是极为颠簸。
也正是如此,就连习武的林若雪也是被颠的脸色有些惨白。
李洵阳眉头一皱,撩开车帘对张龙道“张龙,你去吩咐下去,色渐晚,咱们今日路上没有驿馆,就寻个空地安营扎寨吧!”
“是!”
大约又走了半个多时辰,马车颠簸感轻了不少,林若雪这才回归了些血色。
感觉马车停了,李洵阳心疼的看向林若雪,柔声道“身子如何了?”
“我吩咐了他们,应该是找到地方安营扎寨了…”
他话音刚落,车外传来张龙的声音“殿下,此处乃是一片山林,地势平坦,可以在此扎营!”
“知道了!吩咐他们动手吧!”
“呆子,我在车中休息片刻,今日马车实在颠簸…”
李洵阳点点头,走出马车,眼前却是一片山林。
不过百米开外有条溪水,这倒方便了取水和喂马。
兵卒众多,终于在黑前,将帐篷扎好了。
李洵阳贵为王爷,也就只有他独享一顶帐篷,其余人都是十余人挤一顶帐篷,甚至多的二十人也樱
此刻的山林中,篝火一堆一堆,若是从夜空中向下俯瞰,倒是一片夜深星海之景。
这几日每留宿驿馆,出发时驿馆管事便会送上些当地糕点及吃食,如此一来,也免得埋锅造饭。
林若雪在马车中歇息一阵后,便走了出来,李洵阳正和段明誉聊着,见此忙将她拉在身边。
“若雪,今日是哪不舒服吗?”
这一问,只见其脸色一红,白了眼他并不回话。
段明誉见此,嘿嘿一笑,闪身进了自己帐内,不打搅二人。
夜深了,除去些守卫的兵卒还在篝火旁低声细语,也就剩二人了。
此时,林若雪轻哼一声“呆子,你,你和那钱韵婉眉来眼去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李洵阳一脸无辜道“我的祖宗哟,你什么呢,我和钱姑娘是清白的,你莫要乱想啦…”
林若雪轻皱眉头,嘟囔道“那你,好端赌,她为何要去大理?还出现的如此恰巧?”
“你是不知,在江州我就发觉她对你大不一样,当时你危在旦夕,每日她都往返客栈,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李洵阳实在不明白林若雪今日为何脾气这般古怪,解释也不听,无奈苦笑几声,只得将钱韵婉去儿童大理缘由解释一通。
“哼!我不管她究竟就有打算,倒是,你可别又给我们增添姐妹了,我出门前就答应了姐姐,定要好好看着你!”
“好啦,知道了,大不了今后多与她保持些距离,行了吧?”
李洵阳罢紧了紧身子,又道“这山林之中还怪冷的,嘻嘻,若雪,咱们也进帐歇息吧?”
拉着林若雪走进帐内,本就是临时落脚,帐内陈设简陋,除去几床被褥倒也没有多余的摆设。
他先行宽衣钻入了被褥,见着林若雪站在原地不动弹,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脱衣。
“若雪,你站着做甚?”
林若雪表情有些难堪,不时低声细语,见状,李洵阳气笑道“行啦,今夜咱们好好休息便是…”
他这一,林若雪更是一脸娇羞,嗔道“不睡觉还想做甚?”
“转过身去!”低喝了一声。
“好好好!转过去……”李洵阳真不明白她今日为何这般古怪,回了一句后,便直接用被褥盖住了脑袋。
片刻,只听得林若雪低声道“呆…呆子…”
“嗯?”
这一出被窝,便见着林若雪手中拿着一条贴身亵裤,眼中一惊,只因为那亵裤上竟然有些丝丝血迹!
“啊?若雪,你怎的受伤了?”
“来,我瞧瞧,伤哪了?”
李洵阳一脸焦急的窜出被窝,作势就在林若雪身上打量着,眼神中更是不尽的担忧。
林若雪被这举动给逗笑了,“咯咯咯……”
“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
被这一声呵斥,林若雪身子一颤,浅咬红唇,低声道“我…我来月事了……”
“啊?”李洵阳一脸不可思议。
“这…这血迹就是……”最后声音直接没有了,有的只是林若雪通红的脸蛋。
“祖宗,不就是月事嘛,有何担忧的,只要不是伤就好!”
“哪个,这亵裤还是在都城新买的呢,呆子,不如…”
李洵阳见她支支吾吾,摸了摸美人手道“不如什么?”
林若雪心中尽是挣扎之色,片刻,打定主意后,她低声道“这亵裤扔了怪可惜的…”
“不如,呆子你给我将这亵裤浆洗一番,可好?”此时的林若雪反手握住李洵阳,脸上的模样委屈中带着些许央求。
“这?”
林若雪见他不肯,嗔怒道“这整个营地都是男子,我一个女儿家的拿着亵裤岂不是丢了你的脸面呀,哼!”
“你若不去,那今后就别碰我!”
罢,又一脸愁容的抚摸着腹,面色苍白的苦叫两声,作势就要倒在被褥之上。
见此,李洵阳当即扶着她好好躺下,无奈道“好好好,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