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追了过来,“大人,这里交给民吧!您回衙门休息,这边交给民!”
李子谦停下脚步,淡淡道:“刘管事,你要注意了!若是本官查出了此人乃是凶犯,你便要负主要责任!”
“是!大人放心!民做事谨慎,不会弄巧成拙。”
李子谦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从刘管事身边走过。
“呼……”
“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横!”
“嘘,慎言!心隔墙有耳。这人,据是圣上亲自封赏的下第一状师呢!”
“原来他就是李子谦啊!”
李子谦离开之后,这帮捕快才议论纷纷。
“李大人真威风,比县丞
和典史还威风呢!”
“切,这有什么!”旁边一个瘦弱老汉撇撇嘴,讥讽道:“这年头,有权利才是正理!”
“对!”
旁边的老者点点头,“李大饶背后,是钦差!钦差掌握了全国所有官员的命脉。
钦差随便打压哪个官员,其它官吏屁都不敢放一个!咱们这些人,就是喽啰,根本斗不过钦差。”
“唉……”
众人沉默了片刻,各自散了。
刘管事叹息一声,吩咐道:“去通知陈氏兄弟,让他们过来。”
………………
李子谦走进大堂,一眼就锁定了陈玉龙,冷笑一声:“陈玉龙,你胆子真够大的啊!竟然敢来告本官。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吗?”
陈玉龙愤怒道:“李子谦,你这是滥用职权,强词夺理!你纵容手下破坏乡绅联盟,还逼迫乡绅签订了赔偿契约。此乃重罪!本官,有权代表百姓讨伐奸佞!”
“哦?”
李子谦眯起眼睛,“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本官要你偿命!”
陈玉龙怒吼着冲向了李子谦,“你这狗贼,害死我儿玉成,你不得好死!”
“啪!”
李子谦闪电般的抽飞了陈玉龙,骂道:“你以为,凭借一封信,就能定罪吗?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他一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份奏疏。
这份奏疏,是一份文书。
李子谦指着上面的内容,大声道:“这里写着,是你陈玉龙与陈玉成勾结,伪造了假信函,栽赃于他哥哥。你可还有话?”
“这……”
陈玉龙懵了!
这个文书,怎么跑到李子谦手中了?他立刻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李子谦设局,故意骗取他儿子手中的银票!
他咬牙道:“我儿子被冤枉了,求大人还我公道。”
“哈哈哈……”
李子谦突然狂笑,指着陈玉龙,道:“你还要不要脸?你儿子做下的恶事,需要本官帮忙调查吗?”
“不用了!”
陈玉兰突然开口,“大人,我相信陈玉成并不是凶手。这件事,跟我哥哥毫无干系。
我哥哥只是被蒙蔽了!大人一定要还我们清白啊!”
李子谦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好!既然你不是陈玉成干的,那你是谁干的。”
他盯着陈玉兰,语气森然道:“若是不能找出凶手,本官就将你们父女送入监牢,直至秋后处斩!”
“啊?”
陈玉兰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李子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回到府邸,换了一身官服。然后带着几个捕快,骑马赶往刑部。
“钦差大人!”
“李大人。”
众人迎接李子谦。
李子谦道:“今日审讯的情况,诸位大人都听到了吧?本官已经查到了线索,准备前往县衙查证。
但是……现在有些地方,本官实在是难以启齿。因为牵涉太广,必须要有人顶缸!
你们谁愿意担下这桩罪责?本官绝不会亏待你们。”
“大人,我愿意!”
“我也愿意!”
众人争先恐后。
李子谦道:“你们都想要领功?可惜……这件事牵扯甚广,不是你们能扛得动的。除非……”
他看向了陈玉兰,“你若是肯认罪伏诛,本官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你只能受千刀万剐之苦。”
陈玉兰跪地磕头,痛哭流涕,“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认罪!请大人给草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求大人饶命啊!求大人绕了草民的性命。草民不该收取贿赂。大人宽宏仁慈,不应该计较节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连连!
李子谦冷冷一笑,道:“你若是早知如此,何必做那种丧良的事情。你若是安分守己,何至于落到这一步田地?”
“大人,我……草民再也不敢了!”
“行了,别废话了。带走!”
“是!”
两名捕快抓住陈玉龙,拖拽了下去。
陈玉龙哭泣哀嚎着,“饶命啊!”
李子谦挥挥衣袖,“带下去!”
………………
李子谦带人走了。
刘管事急匆匆跑了进来:“大人,陈家的案子……”
“这种烂摊子,谁爱管谁管。本官不管了!”李子谦摇头叹息一声。
刘管事道:“大人,您不管了吗?”
“本官要去京城。”
李子谦翻身坐上骏马,扬鞭而去!
……
陈家村,祠堂外面。
“砰砰砰!”
李子谦敲响了大门。
“吱呀~”
屋里的陈德福打开了门。
他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凹陷,显然是没睡醒。
“贤侄。”
“伯父,侄儿来迟了。”
李子谦抱拳,躬身行礼。
陈德福道:“不晚,不晚。”
二人互相客套几句,李子谦道:“伯父,侄儿这次奉旨办差。顺便来问候一番。”
“好、好……”
陈德福神情恍惚,仿佛魂游外。
他的儿子,惨遭毒手。
作为陈家唯一的男丁,他承载了陈家全部希望。如今儿子死了,陈德福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李子谦叹息道:“伯父节哀顺变。凶犯逃脱,必须尽快追拿归案,以免继续逍遥法外。”
陈德福微微点头,喃喃道:“贤侄,你……凶徒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们怀疑,他们是西夏密谍!”
“啊?”
“是的,西夏密谍!”
李子谦郑重的道:“西北边关,最近有异常情况。西夏人频繁进入大明边境,似乎在谋划什么大计。”
“那你们要心了。”
陈德福叹息道:“朝廷的官员,多半被杀了。现在,西夏人控制了朝廷的力量。朝廷的许多官员,包括皇帝,都被软禁起来。
我怕……这些西夏密谍会对你们不利。”
“多谢提醒。”
“你快去办案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