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有龙,其名为虹,虹之道道法妙妙……此法可道,道可名,名有其实,实则无,谓之逍遥!”
谁都没有想到张子路的这场讲学竟然是亲自宣读这篇“逍遥游”。
虽然场中大多数人都有读到过这篇文章,但由圣人亲口出却又是一番机缘。
这声音好似有魔性一般传播在整个学府却又拘束在这座学府。
许多宫参造化处于临界点的高手纷纷顿悟,更有甚者当场突破。
其中两个人最为醒目,燕云和赢霸。
只见他二人盘膝而坐,身体浮空,坐下一道气旋将他们托起。
那些未曾得到感悟的人便纷纷惊叹,但也不敢出声,生怕惊扰这许多顿悟的高人。
江晓月便是这没有顿悟的人之一,不过她也并非没有收获。
她在逍遥游上的赋不佳,故而她学的是另一种功夫,漕帮的五行参和功。
反而这门功夫更加契合她的赋,今日受到逍遥游的启发更加融会贯通,奋力之下终于冲开了任督二脉。
从此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她盯着燕云心里满是欢喜,比她自己顿悟了还要高兴。
然而余光中觉察出一个人正在慢慢靠近,他挤兑人群惹得许多人不满,但如此庄重的场合谁也不好出声训斥。
江晓月扭头狠狠地瞪了过去,这人竟吓得一愣,下一刻他从怀里取出一把火铳对准了燕云的后脑勺。
那黑统统的炮口让江晓月瞬间醒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燕云拍飞了出去。
这时也管不了什么顿悟不顿悟了,否则的话这一炮打在脑袋上哪怕燕云有自愈术怕是也难以恢复。
于此同时一声巨响,一道火舌喷出,一颗弹丸疾飞而去,朝着张子路直直的冲了过去。
刺客傻眼,几乎忘记了逃跑或者继续开火。
江晓月一个窜身一把捏住了他的火铳,右臂一扫便击在了他的肚子上,整个的把这人击飞了出去。
炮声早已惊动了许多顿悟的人,连赢霸都被这突如起来的状况惊醒,呼的一下掉落在地噗的喷出了一口逆血。
江晓月更加愤恨,举起火铳就对准了那个刺客,然而细看之下刺客哪还有动静。
一颗梭形的弹丸悬在张子路的眼前,他伸手捏住眉头不由拧巴了起来。
燕云爬起身来奔到赢霸身前,直接割开手腕就开始给他灌血,才灌了两口就被赢霸捂住手腕。
只听他虚弱地道:“紫川还,以后就靠你了!”
罢竟气绝而亡,燕云都傻了,余光看到江秋云的眼神忽然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义父、爹!”
江晓月也奔了过来,手中还抓着火铳,她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拳头攥得紧紧的。
蔡元长佯装失措,但心里却得意极了。
这可真是阴错阳差啊,虽然没有杀死真龙子却间接害死了赢霸,可谓是意外之喜吧。
然而王凤却吓得六神无主,因为蔡元长从来没有过要在这里动手啊,关键的是那子弹还被圣人拿到。
更可怕的是居然间接害死了秦川之主,那数万大军若是亲临河东,他是百死难辞其咎。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刘文成亲自主持查案,毛子襄、袁睢阳亲自走访调查。
其余几位阁老也纷纷坐镇,十二府卫纷纷出动,就连虎贲卫都派出万余大军封锁要道,稽查刺客线索。
很快王凤就被请到了千牛卫的总衙门。
千牛卫总部安置在乌墩镇和周公镇的一座土楼内,环形结构的土楼就好像一座碉堡一样。
王凤吓得直哆嗦,毛子襄把火铳扔在他的面前。
“这是你的?”
王凤一点也不敢否认,连连点头。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毛子襄居然如此道。
“你要光明正大地和真龙子竞争我们明教兴许还能支持你。
“然而你竟做下如此卑劣之事,简直丢人现眼。滚回去好好反省!”
王凤都惊呆了,他惊讶的是这么大的事居然雷声大雨点的这么糊弄过去了。
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千牛卫,一路余惊未消的赶到家郑
王凤、王凤洲爷俩亲自等候着他,但王凤晓得这两位老人家绝不是在欢迎他回家。
果不其然王凤洲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随即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是不是疯了!”
王凤索性也看开了,当时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姓燕的是真龙子,而我就不能是!”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和随之而来的训斥。
“你也配!”
短暂的愣神儿后王凤撕心裂肺的大吼起来。
“我为什么就不配,我可是你儿子啊。你看不起我那不就是看不起你自己吗?”
王凤洲怒极而笑。
“九部割锯维持了上千年,你以为一统下就那么容易吗?”
王凤洲话间取出火铳啪地摔在儿子的面前,“就靠着这么个破玩意儿你就想一统神州,你做梦呢吧你!”
王凤瞬间冷静下来,恍若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王凤叹了口气道:“孙儿,你向来是我们王家的骄傲,没有溺爱你就是怕你混成纨绔。没想到你终究是走了歪路。”
王凤扑通跪在王凤的面前,“爷爷,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凤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年轻人有些锐气并不是坏事。
“你若是光明正大的竞争即便输了也是我们王家的荣耀,然而经此一错,日后你再也没有和真龙子争锋的资格了。”
王凤呆愣在原地,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一些道理。
王凤洲惨笑而言。
“我本来打算着把你培养成从龙股肱,然而再也没有机会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地做一个王家少爷吧!”
王凤洲罢移步而去。
王凤若有不甘地又了一句。
“王霸之心,勇武、智谋、德行,三者缺一不可,你勇武不足,智谋有亏,德行有缺。不过你还有机会。
“毕竟你的赋无人能比,倘若静下心来虚心受教,将来得到真龙子的原谅或许还有重振家族的希望。”
王凤也随之离去,院中留下王凤呆呆地跪在原地。
傍晚时,一艘挂满白幡的灵船驶向北方,灵钱撒在河面飘飘荡荡,好似一朵朵盛开的白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