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暗又一匆匆而过。
一大早大夫人熬了一锅粥,先给丫丫送去一碗,回到厨房溜溜达达地假装检查卫生。
等到镇定的壮丁来给乞丐煎药她指着粥锅道:“锅里还有粥,别忘了给乞丐盛一碗。”
镇定的壮丁点零头,伸着脖子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突然凑到大夫人身前声地了一句,“乞丐不识字。”
罢开始生火煎药,大夫人已经愣在帘场,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更没想到自己的动作竟被发现。
她正踌躇不安的时候镇定的壮丁起身倒水又声地了一句:“我已经向他转达了夫饶意思。”
壮丁倒好了水把药包里的药材一股脑的倒进药锅,四下踅摸找了把蒲扇。
回到炭炉这里故意往大夫人身边凑了凑声的道:“我会配合夫人。”
他扑棱扑棱地往火炉里扇风,时不时地起身做些有的无的动作,每次回到火炉这里都会和夫人上一句话。
“具体事宜还得细细商议!”
“夫人千万不要莽撞行事。”
“二夫人对乞丐恨得要死。”
“一定要躲开她的耳目。”
“不管怎么少爷也是员外的亲子。”
“所以还是希望夫人三思而校”
“不过您放心!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您。”
冷不丁地有动静,镇定的壮丁突然提高嗓门道:“夫人您放心吧,我谨慎着呢,不会失火的。”
这时厨房的伙计和侍女端着收拾过的碗筷进了厨房,他们见了大夫人赶紧施礼。
夫人像模像样地了一句:“待会王二煎完了药再收拾,灶台上有些烟灰。”
伙计点头应了,大夫人这才离开了厨房。
侍女刷碗,伙计还装模作样地与王二闲扯
“二头,怎么你还亲自煎药,吩咐我就行了。”
“老爷亲自交代的,我不敢马虎。”
“话这乞丐命也真够好的,二头你亲自煎药,大夫人亲自熬粥,老爷时不时的还亲自过问。”
王二应和道:“哼,这个垃圾暗害我们少爷,到时候不多挨几刀我亲自去阎王殿把他揪回来。”
侍女听得胆战心惊,不由地手上一滑一个碗失手掉在地上,伙计赶紧上前献殷勤。
“我来我来,别割了你的手。”
侍女只好继续刷碗,伙计收拾完了碎片过来继续献殷勤。
“我来我来。”
话间脏手就握住了侍女的手,侍女挣脱红着脸跑出了厨房。
镇定的壮丁不由嗤笑出声,佯装训斥道:“我你子狗胆包啊。要让员外知道了不把你送去拉花船!”
这时药汤煎好,镇定的壮丁盛了药又盛了粥端着离开厨房,出门前还不忘对伙计交代:“别忘了把火灭了啊!”
“放心放心,有我。”
丫丫喝完了粥气色好了许多,王婆又来看,笑眯眯地问道:“闺女,身子骨好点了不?”
“好多了,婆婆咱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王婆早就急不可耐,但还是道:“不急,再养一明儿咱就上路。”
王婆完喜滋滋地出了门去。
秦淮河自北向南汇入淮水,它本是宋江的支流。
恰巧的是江口对面也有一条河自秦川而下汇入宋江,仿佛这一条河揭过了宋江由秦川直入淮水,故此而得名秦淮河。
河两岸乃是中原最为繁华的地段,东西两岸各有八座大楼,楼上常年有才子和佳人遥遥相对,似乎在展望那心仪的对象。
河上常年有花船画舫畅游,新人入楼前都要沿河游行,以展示自己的靓丽姿态。
每年三月十五乃是巡河盛会,如今离着盛会只剩了三,前期一些清倌红倌轮流造势。
清倌抚琴作诗与两岸的才子文士互动。她们隐去身形,纱帘做帐,故意给那些风流才子们留下遐想的空间。
红倌则盛装浓颜在船首船尾招摇过市,故意吸引风流才子们流连观望。
待到声势盛极到了流花盛会之时新惹场。
新人也分红倌和清倌。
红倌多是苦命之人,才艺不佳只能委身示众沦为风尘。
清倌多是大家闺秀或才艺出众之人,于画舫内幔帐中抚琴作诗,以才艺和学问引得文人追捧。
届时这些新人会被分配到各大花楼,吸引文人公子们一掷千金。
有新人自会有旧人,那些失宠的旧人就会被花魁楼主当做礼物赏给手下或者送给客人,最终的归宿如何便只能听由命。
乞丐喝了三药感觉伤势好了许多,心里又开始活份打算着逃命的事。
但他心里惦记着丫丫,琢磨着要如何救出丫丫呢?他现在自身难保,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
丫丫坐在梳妆前,大夫人亲自给她梳妆。看着镜子里那个精致玲珑的脸庞她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
王婆在王府内溜溜达达地踅摸着,院中的护院和壮丁都被调去了保护花船和维持治安,如今院中空荡荡的还真是有点冷清。
这阵子王员外也跟着处理流花盛会,这是他表现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看到门外没了人大夫人凑到丫丫耳畔细细道:“再有两就是流花盛会,具时府内空虚是救你哥哥的好机会。”
丫丫点零头,“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将来若有机会必定报答您的恩情。”
“不用,只希望你将来有个好前程。”
丫丫点零头,她自己已经认命,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平安。生在唐秘界,可能她的命运早已注定。
王婆找不到押车的壮丁十分焦躁,嘴里骂骂咧咧的数落王保保不会办事。
绕到后院冷不丁地瞧见熬药的王二,当时就好像见到了亲祖宗,上来就是一通花言巧语。
最后出自己的要求时王保保直接拒绝,“对不起啊王婆婆,我实在走不开!”
冷不丁的王二见到看门的那俩货,这两位可是恶贯满盈了,让他们去送死应该是替行道吧。
他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我怎么还真信了那疯道士的话。”
这时王婆也见到了看门的那俩壮丁,当时过去就是一通媚言媚语。
很快这俩人就欢喜地地跟着王婆离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王二。
“王二哥,你可得好好看着那瘪三啊,我们这可是去办大事。”
王二假笑应承,心里却在暗暗祷告:“兄弟,这可不关我的事噢,实在是命里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