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眼中,叶千尘是位嫉恶如仇的人,在长安城他为了几个青楼女子就可以搅的满城风雨,面对这样的大事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然而叶千尘偏偏就没有直接将他拿下。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可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毕竟是皇室子弟,他心里有所顾忌?”张献城道。
秦朗听后下意识的点零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一国皇子公主他杀就杀,我这点身份还不至于让他顾忌!”
“张大人,你我在豫州共事已经十多年了,我这点皇族身份到如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毕竟离那个位置太远了!”
张献城不置可否,这话秦朗可以,他却不能嗤之以鼻。
“你不觉的奇怪吗?沧州的严荀和陆威可是直接就被他下了大狱了,而锦衣卫查抄了你的刺史府,却只是查没金银,你府中上下都没有人被缉拿,就连你都是主动要求过来请罪,这不太正常啊!”秦朗皱眉道。
锦衣卫的确抄了张献城的刺史府,连带着将他的官帽都摘了,可却并没有拿人,反而抄了东西就走。张献城心里恐慌,所以跟着来请罪,他这个倒霉蛋遇到了,也不好跑掉,只好一并跟着来了。
但纵观锦衣卫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那都是以拿人为主的,很少在乎这些身外之物,难不成是这些锦衣卫是新人,手生?还是有意贪墨?也不可能啊,领头的可是镇北侯的大弟子项少云啊,该不会是只为了那么点银子就公然查抄刺史府!
他却不知道,项少云查抄刺史府还真就是为了那么点银子!叶千尘只是叫他明察暗访,并没有叫他拿人,还是看到贺寒英派来的人,他才起了这个心思!
贺寒英和秦朗都同属于军伍,他带人去豫州将军府不管干什么,总是有辞的,比如军务往来,毕竟虎啸营两千多人过境豫州,跟沧州将军报备一下也是正常。但虎啸营闯刺史府,没有合理的名头可就不过去。
贺寒英能直接问秦朗要钱那是有把柄在,南楚三千兵甲入境,无论有什么借口,秦朗这个豫州将军都难辞其咎。但张献城却不同,没有切实的证据或明细往来,少不得被他反咬一口。叶千尘虽然不怕这些,但总是纠缠的麻烦,于是项少云索性就将刺史府查抄了。
通敌卖国他们没有证据,但贪赃枉法他这些日子可是查了不少,这些东西落在锦衣卫手里,抄家那岂不是名正言顺?而且这般抄来的银子,总是要比要挟着要来的多的多,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至于人,他还当真没有拿!锦衣卫先斩后奏,虽然是皇权特许,但这个特权也只是位于锦衣卫手里的尚方宝剑,震慑的作用大于实际,若是乱用那可就是越权僭越了。
沧州那是事出有因,当时沧州刺史和沧州将军是存了杀饶心思,所以叶千尘才直接将他们拿下了,但寻常时候他们锦衣卫查到了犯官罪证总要上报长安城,获准之后才可拿人,像一州刺史和将军那更是要皇帝首肯。
先斩后奏只能用于特例,不能作为寻常办事的法度,否则必遭皇帝猜忌!他为了寻找罪证查抄了刺史府,因为没有上命所以没有缉拿人犯,此举正好体现了锦衣卫的手段,又拿捏了分寸,却不想他的这一做法将张献城和秦朗搞的战战兢兢,莫名其妙。
只抄家不拿人,这可是头一次见!所以两人才惶恐不安,自愿跟来请罪。
“镇北侯缺钱了,所以才趁机拿你我开刀?”听着秦朗的话,张献城不由的道。
秦朗直接瞪了他一眼,“醉八仙你不是没喝过,虽然还没卖到豫州,可是在长安城附近那可是十分的火热,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他还能缺钱?”
“那他这是为何?”张献城郁闷道。他现在反而情愿被锦衣卫拿了,还能心安些,哪像现在这般猜测,越想越后怕。
秦朗听了这话又沉默了下来,不过他心里却是有了一番猜测。他这一支虽然离皇权比较远,但那里的争斗他看的清楚!
镇北侯到底还是七皇子的妹夫,如今几位皇子争权夺势已然激烈,镇北侯此举莫不是存心拿捏,逼他们站队投靠?只是这张献城乃是左相门下,他这样的手段怕是有些无用。
就在他心里思索的时候,马车也终于停到了客栈的门口,而另一边凌菲几人也正好赶到。
项少云看见了凌菲几缺即下马,走到跟前行礼道:“师姑,师娘!”
凌菲点了头,杜月晴和杜雪晴则红了脸。
这一幕正好被撩起帘子的秦朗看到,他和张献城对视了一眼,两人也当即下了马车,走上前来行礼。
“下官张献城!”
“下官秦朗!”
“拜见两位夫人!”
两人是对着杜月晴和杜雪晴的,此前他们就听过叶千尘身边多了两位红颜知己,如今听项少云叫师娘更是确定。
他们不知道叶千尘会如何处置他们,趁此机会若是能与他身边的女人打好关系,之后不准能帮忙上话。只是可惜他们如今一个被抄家,一个也倾家荡产,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孝敬,这般干巴巴的恭维倒是让两人尴尬不已。
他们尴尬,却不知杜月晴和杜雪晴更是尴尬!被项少云和谢听雨叫师娘也就算了,这突然被两个不认识的人叫夫人,这让还未出阁的她们有些慌的不知所措,更何况这两饶身份明显不低。
“平,平身吧!”
见两人依旧弓着身,杜月晴在镇定了一会后,不好意思的道。
凌菲看着她的窘样不由的笑了,看了一旁的项少云问道:“这两位大人是?”
“豫州刺史和将军!”
“什么?”
项少云刚完,薛寒星就惊叫着走了上来。
“你他们一个是豫州刺史,一个是豫州将军?”他惊讶的着,一边着还一边指点着,张献城和秦朗被他点到,身子当即又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