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夫君,琉璃镜子卖完了,可是还有这么多的人没有买到,你看?”云清诗下意识盯着地上三十面码放好的镜子,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为难的挠挠头讪笑着看着李政:“黄老爷,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要不先把这些人打发了,小的府上还有一些存货,稍后再给你带走如何?这三十面镜子先让这些人买走如何。”看着吵吵闹闹的人群柳明志有些无奈:“不然民情激愤,小的不好处置啊。”
李政眼色一眯竟然还有琉璃镜子,莫名的点点头:“也好,不能坏了口碑,先将这些人打发了便是,老夫等上一等也无妨。”
柳明志心虚的点点头,他总感觉李政的神色没怀好意,看自己就像看一个待宰的肥羊一般。
“猪头,快点摆货。”柳明志又使唤起了一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关内侯朱润。
“来了大哥。”朱润也顾不得休息,马上跑了过来。
稀罕之物向来让人心动,片刻之间三十面镜子被qiǎng gòu一空,云清诗等人松下紧绷的神经,将一沓厚厚的银票送到了柳明志面前。
柳明志心虚的瞥了一眼李政,他总感觉李政想把这些银票据为己有,神色可以掩饰,眼神可是人心灵的窗户。
柳明志猜的没错,就连李政都有些眼热柳明志手中的银票,他虽是一国之君,可是为了北疆将士的饷银不能延误,加上各种赈灾款项,府库早已经缩水的严重,李政亦是一直节衣缩食,每个月的的花费也只有三千两银子,身为一国之君来说少的有些可怜。
五万两厚厚的银票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毕竟国库的银子不能随意乱动,李政宫中的内库早就空荡荡的了,五万两银票就是他都很少经手。
柳明志飞速的整理了一下银票,也顾不得去细细算账:“猪头过来。”
关内侯有些畏惧的走上前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恐惧,拳jiǎo jiāo加的滋味不好受啊。
看着有些拘谨的关内侯柳明志抽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跑前跑后的辛苦了。”
柳明志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朱润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差点交恶,可是朱润的心地并不坏,柳明志初到京师,根基全无,虽然朱润这个关内侯有些名不符其实,可是也是一位勋贵,论起人脉来还是比自己要强上不少,结交一下,有益无害。
朱润怔怔的看着被柳明志塞进手中的两千两银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平时几十两银子都过得精打细算,两千两银票无异于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两千两银票还是一个自己得罪过的人塞给自己。
皇宫给的俸禄一年也不过四百五十两,这两千两银票简直就是朱润从来不曾触摸的天价数目。
关内侯眼眶有些湿润轻轻的咬咬牙:“大哥,谢谢你看的起兄弟,这银票小弟不能要,但是这份情谊小弟收下了,你是第一个看得起小弟的人,小弟知足了,这银票还给你。”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拿着,堂堂侯爷之尊,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些的恶霸勾当,偏偏你连恶霸都当不好,真是丢人你可是关内侯,混成这副模样也是没谁了。”
“大哥,我........”朱润羞愧的低下头。
“先回去,有机会来我家做客,玄武街第七座柳宅便是我的家,随时欢迎。”
“谢谢大哥,小弟一定会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绝不皱眉头一下,告辞”
李政有些惊愕的看着远去的朱润主仆三人,刚才那个猪头模样的人竟然是那个京城中不成器的家伙关内侯朱润?
朱润的名头李政自然听过,可是他无法想到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看着朱润远去的背影柳明志又抽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柳松:“跟小五你们几个分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拿去喝酒。”
“谢谢少爷。”
“谢谢爵爷。”
看着欢喜不已的几人李政有些发怔:“出手就是几千两,柳小子你可比老夫阔气多了。”
“黄老爷说笑了,小的哪能跟您相比,小的只是遵循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首先得喂好草才行,否则就是千里马,空着肚子也比不上寻常吃饱喝足的驽马,琉璃镜子在寒舍哪,小的请黄老爷屈尊光临寒舍。”
李政轻轻的点点头,一边走路一边思索着柳明志的话。
李政端坐在柳府正厅的首位,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臣柳明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一干人等愣了一下也马上跪在地上,尤其是云清诗柳松等下人实在无法想到一路上跟少爷说说笑笑的中年人竟然是是当今天子。
老管家付山惊恐之后便是心里偷乐,圣上驾临柳府,这是天大的恩荣,爵爷果然前途无量啊。
柳明志一干人等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李政手中把玩着扳指冷厉的道:“用朕的金牌篡改朕的圣旨,全天下的人也只有一个,柳明志你好大的胆子。”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几人,马上感觉深陷冰窟一般,爵爷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了圣上不高兴了?
柳明志收敛心神:“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好一个罪该万死,这句话朕听了成千上万遍了,可是一个死掉的大臣都没有,不如柳爱卿开个头如何?”
柳明志愕然,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更关键的是刚才一路上还和蔼平和的皇帝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陛下,臣........”
“怎么?柳爱卿不是想万死吗?”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李政,见其神情肃穆,目光冷冽,心里一寒,莫非这皇帝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不成?
既然如此为何他会赏赐自己爵位封地?难到是想má zuì自己的防备之心?
难道今日真的要身首异处不成,不行,韵儿还没有生产,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一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想听一声孩子叫我爹爹,紧紧握住拳头,柳明志下意识的瞥向了挂在一旁桌案上近在咫尺的简易686。
若是皇帝真的赐死自己,自己也只能胆大包天一次,让日月换新天了。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柳明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飞,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成为大内总管。
不过686的威力自己可是让柳一亲自尝试过的,手持精钢盾牌护住全身686都能将柳一轰飞出去,这周飞毫无防备应该防不住骤然之下的袭击。
我不能死,我要听孩子叫我一声爹,这是柳明志心中的唯一念头。
轻轻地挪动身子,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能够伸手将686拿到手中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若真的逼我,柳大胆可就真的大胆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