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慕容正山的话陆厚德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而慕容正山也不催促只是澹定端起茶杯喝着茶・・・・・・・・・・・・・・・・・・・・・・・・・・・・・
大约一盏茶之后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的陆厚德,也是懒得在跟慕容正山打机锋直接开口说道:
“正山不满你说,我们江南也在时刻关注北方的消息,根据我们的消息钦察大汗,亲率钦察虎师奇袭云并,直奔着那位叶大帅而去,奉武军和叶大帅的情况未必你正山你说的那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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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正山闻言也不争辩澹澹的说道:
“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必有消息传来江南,大哥你不必着急!”
看慕容正山如此气定神闲,陆厚德也是十分疑惑,不知道慕容正山的信心来自哪里?
要知道这可是钦察汗国啊!
大周全盛时期面对这群北方草原上的蛮子,也不过是堪堪守住疆土而已,而现在奉武军奉武军虽然势大,但也不过是占据大半个大周而已,仅凭奉武军一家之力想要打赢钦察汗国岂不是痴人说梦?
虽然不知道慕容正山为什么对奉武军这么有信心,但是因为其叔叔慕容玉良大哥慕容辉皆是在奉武军身居高位,所以陆厚德也是不由怀疑慕容正山知道什么奉武军的秘密・・・・・・・・・・・・・・・・・・・・・・・・・・・・・・・・・・
不过看着慕容正山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陆厚德也只能压制住心中的好奇,但是心中也打定主意让手下加强对奉武军消息的打听。
两人见缝插针又聊了一会,慕容正山装作无意似的问道:
‘听说城南的云仙居来了一些新客人?’
陆厚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也不掩饰直接说道:
“从淮南来的,镇南军的人!”
慕容正山微微点头说道:
“把赤山府的镇南军放回去,对岳父大人来说是有好处的!”
慕容正山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陆厚德心中更是显露出了一丝诧异,慕容正山此行虽然名义上是打着完成父亲遗愿的私人行程。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所为何事而来,而现在慕容正山此话毫无疑问是与其目的背道而驰的!
似乎是看出了陆厚德的诧异,慕容正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满大哥我此次前来,除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外,自然也是有为奉武军试探一下岳父大人态度的目的!”
“但是我毕竟是岳父大人的女婿,亲疏有别胳膊肘该往哪边拐正山还是知道的!”
慕容正山这话虽然说的很诚恳,但是他的大舅哥陆厚德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要真论亲戚关系,自己父亲陆建朝虽然是他的岳父,但是叶明盛还是他堂姐夫呢・・・・・・・・・・・・・・・・・・・・・・・・
他很清楚对于慕容正山来说,慕容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奉武军和江南都是次要的!
不过现在奉武军势大,所以依附奉武军是符合慕容家利益的,慕容家想要寻求在奉武军内的发展,也是要积极建立功劳,所以慕容正山肯定是更倾向于奉武军的,
见自己这位大舅哥只是静静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副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样子,慕容正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看来大哥你并不相信正山所说,也罢正山就给大哥你来个投名状!”
“如果正山所料不错,岳父大人应该也是给大哥你安排来了任务,想要探探我的口风来试探奉武军对江南的态度吧?”
见慕容正山把话说开了,陆厚德也不再遮遮掩掩,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正山你!”
慕容正山闻言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妨告诉大哥你,叶大帅很看重江南的商贸,尤其是对南洋的商贸,依我看大帅正值壮年,他不会满足于仅仅一统大周的,在统一大周之后他会继续对外扩张的,而南洋看上去就是叶大帅的目标之一・・・・・・・・・・・・・・・・・・・・・・・・・・・”
“交趾,安南,吕宋甚至更远的地方,都会是叶大帅的目标,所以为了维护江南的商贸,叶大帅已经决定对江南采取的怀柔的策略,这就意味着如果江南选择投降,叶大帅会接受一些条件!”
“怎么样大哥,正山的这份投名状不错吧?”
迎着慕容正山的目光陆厚德也是点了点头,慕容正山透露的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可以让他在慕容正山哪里交差。
快速思考了一会陆厚德又是追问道:
“奉武军谈判的底线是什么?”
慕容正山摇了摇头说道:
“大哥,据我所知事情进展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快,奉武军这边目前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岳父大人的态度,然后他们会根据岳父的态度进行进一步的打算,至于跟岳父的谈判更具体的内容目前是还没有确定下来的!”
得到慕容正山这个回答,陆厚德继续追问道:
“那正山你觉得奉武军的底线会是什么?”
慕容正山闻言似乎是意识到了陆厚德在想些什么,旋即开口试探着说道:
“大哥,你不会是想着继续割据一方吧?”
面对慕容正山的反问,陆厚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正山,你觉得呢・・・・・・・・・・・・・・・・・・・・・・・・・・・”
虽然陆厚德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从陆厚德的回答中,慕容正山可以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陆厚德确实想着名义上投降奉武军,实际上在江南保持独立的想法!
现在不知道这是陆厚德一个人的想法,还是陆厚德和陆建朝父子二人已经达成了一致・・・・・・・・・・・・・・・・・・・・・・・・・
组织了一下语言,慕容正山正色说道:
“因为目前奉武军内部尚未对谈判有任何的具体想法,所以我不知道叶大帅是否会同意!”
“但是根据我对叶大帅的了解,他绝不会允许江南脱离了他的掌控之中,他更不会允许江南成为一个国中之国!”
“大哥我认为你这种想法十分的危险,如果是这样那么谈判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战争就是唯一的选择!”
“依我看奉武军最有可能的给出的价码是,给岳父大人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允许陆家保留在江南的财产!”
听到这些陆厚德默默点了点头,心中对慕容正山的回答很满意,他希望慕容正山跟他说真话实话,让他更清晰的了解到叶明盛的态度,这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更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如果慕容正山跟他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实际上一点信息都没有,他反而会感到厌烦!
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陆厚德笑着向慕容正山说道:
“正山你小子精明的很,跟我说了这么多,也一定是有问题想问我吧!”
“说吧!正山你想知道什么?”
慕容正山闻言也是笑着说道:
“知我慕容正山者,大哥也!”
“那正山就不客气了,岳父大人准备放走赤山府的那些镇南军了吗?”
尽管慕容正山的问题一上来就很尖锐和直接,但是因为刚刚慕容正山的回答让陆厚德很满意,再加上他也知道他需要和慕容正山做政治交换・・・・・・・・・・・・・・・・・・・・・・・・・・・・・・・・
所以在慕容正山目光的注视下,陆厚德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云弟和布政司的一些官员反对,但我想我爹他还是准备放走这些镇南军!”
说到这里陆厚德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
“不过为了不得罪那位叶大帅,我爹自然是不能够明着放他们走,我江南军最近这几天会宣布继续围剿赤山府的镇南军,不过在江面上淮南的船队已经准备好了,这帮镇南军离开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听到这话慕容正山微微点了点头,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陆建朝并不是一个野心很大之人,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江南总督,肯定也不愿意轻易向别人俯首称臣!
尽管徐兆杰和镇南军前一阵子将江南的搅的一个不可开交,甚至兵锋一度直指临安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陆建朝做出决定的最高权重还是利益!
目前的形势很简单奉武军一家独大,无论镇南军又或者江南单独一家,都不可能抗衡奉武军!
想要抗衡奉武军唯有两家联合在一起,但是因为徐兆杰征讨江南,所以两家互相并不信任充满了隔阂・・・・・・・・・・・・・・・・・
虽然不信任徐兆杰,但毕竟徐兆杰的镇南军是挡在江南前面的,因此只要镇南军一败江南也自然是守不住的。
所以处于唇亡齿寒的原因,陆建朝不说帮徐兆杰对抗奉武军,但也是不想要拉徐兆杰的后腿。
陆建朝的这点心思,慕容正山早就想到了,不过还是需要陆厚德来确认一下。
简单思考了一会,慕容正山又是问道:
“除了这一次放走赤山府的镇南军,岳父大人还打算继续帮助镇南军吗?”
对于这个问题陆厚德显的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慕容正山刚才的坦诚,他还是决定透露一二旋即说道:
“这个还要看情况!其实我爹也在犹豫之中!”
虽然陆厚德说的有些含湖,但是慕容正山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很明显目前本身就不是一个果断人的陆建朝,现在还是想要在观望观望,他既害怕支持徐兆杰,彻底恶了叶明盛,万一徐兆杰没抗住,奉武军兵临城下把他也给砍了!
但是陆建朝又想要徐兆杰能够抗住奉武军,毕竟徐兆杰抗住奉武军,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所以陆建朝现在的想法恐怕是,鉴于奉武军的威慑他先不打算支持徐兆杰,看看徐兆杰能不能抗住奉武军。
如果徐兆杰扛不住,就像荆楚的孙成功一样被奉武军轻而易举的收拾了,那陆建朝就准备投降了。
但万一徐兆杰抗住了,那对于陆建朝来说就等同于打出了统战价值,陆建朝肯定就会考虑支持徐兆杰继续对抗奉武军,到了那时候江南的银子,粮食等物资就会出现在镇南军军中!
不过若是第三种可能,也就是徐兆杰打赢了奉武军,甚至一路反攻收服了康阴等地盘,那对于陆建朝来说就是左右为难了,毕竟谁都知道徐兆杰此人对江南是贼心不死!
情报既然已经交换的差不多了,陆厚德便是让慕容正山好好休息,然后便也就是告辞了。
陆厚德离开后,慕容正山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随着和陆厚德这一次的交换,他差不多也就摸清楚了陆建朝的想法,和他之间预测的大差不差。
他这一次江南之行的目的其一,目前来看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可以向叶大帅交差了・・・・・・・・・・・・・・・・・・・
慕容家虽然和陆建朝关系紧密,但是随着自己父亲慕容伦的离开,双方肯定也不复之前的关系。
所以自己的作用只能起到推动的作用,想要真的促成陆建朝投降,还需要奉武军在战场上拿出过往的表现!
奉武军要是在战场上三下五除二把徐兆杰给收拾了,陆建朝的膝盖十有八九怕是就要软了,反之陆建朝怕是就会坚定与对抗到底的信心!
目的之一虽然是完成了,但是目的之二可是没有完成呢,想到这里慕容正山眼睛微咪向屋外的下人吩咐道:
“把吕争给我叫来!”
“是!”
随着慕容正山的命令,一个身材精干,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汉子便是出现在了慕容正山的面前。
“正山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慕容正山闻言严肃的问道:
“最近家里送来什么消息了吗?”
吕争闻言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说道:
“最近家里没有消息送过来!”
看着无比肯定的吕争,慕容正山剑眉一挑显的有些意外,难道说自己小看了那个女人,她忍住了没有出手,又或者是那条老狐狸出手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