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秦琼的病,姬松很清楚,早年征战沙场,落了一身的病,气血亏空,气血两虚,就是在后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算是有,那也是现在没办法做的,比如输血。
但姬松可不是身穿,更没有现代带来的工具,不说其他,就是一个空心的针头以现在的技术,根本造不出来。
所以,姬松只能无能为力,当时也没说出来。
程咬金闻言一脸铁青,这倒不是对姬松有什么看法,而是对老秦的病一种无力感。
他们都是生死相依多年的兄弟,虽不是亲的,但更甚亲生兄弟。
老秦倒是看的开,笑呵呵道“老夫这大半辈子都在杀人与被杀中度过,能活到现在已是邀天之幸,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不过”姬松有些迟疑道。
李世民看到姬松的样子,还以为有了办法,急忙道“松哥儿有什么法子了?”
程咬金也眼巴巴地看着姬松,秦琼神色中也有些波动。
“虽然不能根治,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研读孙道长的医书,再结合小子的一些看法,倒是有了一些眉目。”姬松沉吟道。
程咬金闻言大喜,拉住姬松的胳膊,激动道“有什么么法子快说,真真急死个人。”
“其实也不算什么,就是根据秦伯伯的症状,对应地在饮食方面控制下,加上我研制的一些药丸,可以有效控制。”
“只要今后注意自身的饮食规律和睡眠作息,还是能极大缓解病情的。”
“会有多大用?”程咬金急道。
“不知道!”姬松道。
“不知道?”这下不光是程咬金傻了,李世民几人也一头雾水,按理来说,只要是医者,至少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现在姬松却不知道?这让他们如何不诧异?
姬松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直接说道“因为这不是常规的办法,只能算是一种无奈中最后的选择。”
“有可能今后会慢慢好起来,也可能没有任何效果,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说,最后只能依靠秦伯伯自身求生的意念有多强大。要是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谁来了也没办法。”
姬松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只能是徒增烦恼,于是说道“稍后小子会将治疗的方法写下来,要是秦伯伯相信小子,就姑且一试。”
“好!”
秦琼没有犹豫,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姬松的法子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好比过没有办法的强。
随后,姬松将后世的一些食疗的配方写了下来,交给秦琼,之后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李世民看到这里,也只能暗自叹息。
他知道姬松是看在众人面子上才说的,姬松和秦琼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宅心仁厚了。
毕竟按照他的说的急治之法,他所担的风险太大了。
就算秦琼愿意治疗,姬松这小子也不敢啊!
本来人家活的好好的,你要是将人治死了,不说其他的,秦琼一家绝对会将姬松视为仇寇。
关系没到那一步,没有人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姬松现在不光代表着他自己,他身后可是有一大家子呢!
要是因为这件事而导致两家恩怨,确实得不偿失。
李世民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对姬松成长感到高兴,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家主,姬松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
同时又对自己将一个干干净净少年,培养成这个样子感到自责,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朕走了,你在这几天好好治疗杜相。”李世民说道。
“小子明白!”
随后李世民将陈寿留了下来,自己则回宫去了。
皇帝一走,其余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对王氏交代一句,也走了。
“松哥儿随我来吧,房间已经准好,你也累了,赶快去休息吧!”杜荷看到人都走了,这才都姬松说道。
他早已从杜氏那里知道刚才在里面姬松情况,看着他眼中深深的疲惫,小声说道。
姬松强打起精神,笑道“麻烦杜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还没感谢你救家父呢!”杜荷连忙道。
这次他是真的感激姬松,要是老爷子这一去,杜家就算不没落,那也会成为大唐的二流家族,再也不会有现在的风光了。
这段时间老爷子还没走,家里有些人为了家产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是他实在无心处理,早就下狠手了。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家族继承人的手腕,做为杜如晦的继承人,所接受的家教也不允许他这样。
姬松没有说话,而是摆摆手,让杜荷领路,他确实是累了。
自从来到大唐以来,就算是在漠北草原最危机时刻,他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有此可见这短短时间里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实在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啊!
当时只要手抖一下,就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再加上自己也是赶鸭子上架,深怕出什么意外。
来到房间,对杜荷说一声,也顾不得洗漱,倒头就睡。
李世民回到皇宫后,长孙早已等候多时,她知道皇帝去干什么了,也能理解皇帝的心思。
杜如晦对大唐太重要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忽视,加上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君臣之间早已建立起来深厚的友谊。
明为君臣,实则益友。
李世民来到长孙寝宫,直接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长孙压下心中的好奇,来到身后,给他按摩头部,希望能让他放松一下。
过来一会儿,李世民叹息道“姬松,朕还是放心的,这次杜相的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好了。”
这下长孙更好奇了。
“既然好了,那您怎么还唉声叹气的?是遇到什么事了?”长孙问道。
李世民站起来,在大殿走动着,将今日姬松的表现说给了长孙听。
说完后长孙一脸惊讶地捂住嘴,不信道“你说姬松早已知道杜相的病,但却装作不知道?不会吧?松哥儿不是这样的人,这点臣妾还是敢保证的。”
李世民苦笑一声,说道“朕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然看到杜相的病直接说没办法,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你这是?”长孙不解道。
李世民再次叹息一声,道“这小子估计有些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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