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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婊子!碧池!”
我表面挂着淡淡的微笑,其实在心里已经怒骂开了。
我一般不会开口骂女人,除非这个女人实在是歹毒到让我不得不骂的地步,而钟慧,无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仅要骂死她,我还要大耳刮子抽死她呢,这婆娘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歹毒!幸好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江湖人士,否则不知道有多少性命要折在她的手里!
“翻新?!”我环头四顾,一脸惊奇地说:“这里看上去很新啊,怎么又要翻新装修了?老板有钱啊!”
我这句话故意带着揶揄的口吻,高飞的脸颊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哪有,不是有钱,我们也是为了给顾客带来更舒适的居住环境嘛!有句话叫啥来着?宾至如归!宾至如归嘛!呵呵呵!距离上一次装修,都已经三年了呢,墙皮都裂了,需要翻修了”
高飞提到“三年”、“墙皮”这些字眼的时候,钟慧都狠狠剜了他一眼,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但都被我捕捉到了,这正是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
钟慧说:“你们跟我下楼吧,我把押金退给你们!实在不好意思啊,如果你们还想待在县城里,我推荐你们去街道对面那家旅馆,那是我朋友开的,报我的名字,给你们打折优惠!”
“这样啊,那好吧,我还准备在你们这里多住几日呢!”我摇头叹气,显得很遗憾的样子。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欢迎下次再来啊!”高飞把我们送到门口。
我故意停下脚步:“啊!对了!你们翻修的时候看看楼上,是空调漏水还是咋的,我总觉得天花板上有水滴下来!”
高飞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之色,连声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高飞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天花板,面色变得愈发惨白。
“你们需要帮手吗?”我心里暗乐,铁了心要捉弄他们,看见他们惶恐不安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倍儿爽。
“什么帮手?”钟慧从后面跟上来,她生怕高飞笨嘴笨舌说漏了话。
“我反正也没事做,你们不是需要翻修旅馆吗?要不我留下来搭把手,我年轻力壮,能干不少活,你们给口饭吃就行!”我笑眯眯地说。
“不用!这个不用!”钟慧忙不迭拒绝:“我们两口子从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把材料买回来,自己就能动手翻修!”
“真的吗?”我竖起大拇指:“你们还真是能干呀!”
高飞打了个哈哈:“还行!还行!”
钟慧把我们送出旅馆,跟我们挥手再见,然后迅速转身关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我问文殊肚子饿了吧,然后带她去街边吃羊杂汤,热乎乎的羊杂汤下肚,再填两个馒头,满足感油然而生。
文殊咬着馒头,奇怪地问我:“十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心想要留下来呀?我们今天难道不赶路吗?你还想住好几天呢!对了,还提出帮人家翻修旅馆,你是准备长住呀?”
说到这里,文殊瞅了我一眼,低声问:“你你”
“我怎么了?”我端起碗,吹了吹汤面上的香葱。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老板娘了?”文殊小声说。
噗!
我一口羊杂汤顿时喷了出去,天呐,这乱点鸳鸯谱的绝技是跟谁学的?我就算脑神经搭错了线,也不可能看上钟慧那个歹毒的女人吧?
“文殊同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眼光,甚至于侮辱我的智慧!”我一脸严肃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想离开?”文殊撅着小嘴说:“我亲眼看见你对着那个老板娘死缠烂打,就是不想离开旅馆!”
“哟!”我眉头一挑:“咋的啦?吃醋啦?”
“神经病!”文殊红了脸,赶紧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馒头。
我美滋滋地喝了口汤:“多留一天,我要办点事情!”
“办事?”文殊不解地看着我:“办啥事?”
我压低声音说:“今晚,我要让两个罪恶的灵魂得到惩罚!”
文殊瞪大眼睛,一脸迷茫:“陈十三,你到底想要干啥?”
吃完早饭,我带着文殊去了街道对面的旅馆,我跟老板报了钟慧的名字,钟慧没有骗我,报她名字果然打折,原本一百块的房间,只需要八十块,加二十块就能提供双人午餐。
我直接给了老板两百块,让他给我们准备两顿餐饭,包括黑子和六儿的食物,然后另外帮我买一包烟上来。
老板笑逐颜开,把钱塞在衣兜里,按照我的吩咐下去了。
“怎么?今天都不准备出门吗?”文殊问。
“进房间我再告诉你!”我拉着文殊走进旅馆。
旅馆里面,我这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文殊听。
文殊气急,怒骂道:“真是一对狗男女!怪不得我昨夜睡得那么沉,原来竟是被人下了药!”
我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插手管一管,把这对狗男女的恶行曝光天下,不仅是为罗芸讨回一个公道,也是避免其他的客人受害!”
文殊说:“我支持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拉开窗帘,指着窗外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夜一定会动手翻修天花板的!确切地说,他们不是翻修天花板,肯定是想看看布下的黄符法阵是不是失效了?”
文殊拍了拍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高!你昨晚装神弄鬼的那一招,实在是高!这叫什么来着?投鼠忌器!”
“没文化,这是投石问路!”我纠正道。
文殊笑了笑:“是!你最有文化!你是大学生嘛!”
我赶紧摆摆手:“得嘞得嘞,你别提大学生三个字,我一听就头大。当年大学生是天之骄子的象征,现在大学生三个字都已经烂大街了,街上的大学生比街上的乞丐都要多,一个广告牌落下来,砸死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是大学生!”
“还有一个人呢?”文殊挺认真的问。
我咬咬牙:“妈的,还有一个是研究生!”
我故意挑选的这间临街的屋子,从窗口看出去,可以清楚地看见钟慧旅馆的动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见钟慧和高飞走出小旅馆,半个多钟头回来了,假装买了些涂料之类的装修材料,掩人耳目,好让街坊邻居都以为他们在翻修旅馆。
“真是掩耳盗铃!”文殊啐骂道。
一直等到天黑,钟慧旅馆的大门都没有打开过。
我到楼下买了张黑卡,给110打了个匿名电话,我向公安机关举报,钟慧的小旅馆在进行卖淫嫖娼的违法行为。
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一辆巡逻车停在钟慧的旅馆门口,几个警察撞开大门,走进旅馆。
又过片刻,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呼啸而至,还有急救车辆也来了,本地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将旅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高飞和钟慧两人戴着头套,被反拷着双手走出旅馆,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察,将他们押上警车。
很明显,如果只是卖淫嫖娼,警方不会有这样的阵势,更何况他们还是两口子,这说明警察赶到的时候,钟慧和高飞正在重新处理罗芸的尸体,结果正好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文殊赞叹道:“十三,厉害呀,脑子真是聪明,居然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揭露了那对狗男女的恶行!”
我呼啦啦吸了一大口方便面,冷笑道:“不是我聪明,是他们罪有应得!”</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