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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调到我这里好,魏子迪是吧,和那个窝囊废是没出息的,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张墨水这时候又插上一句。
老族长听见这样的话,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出言阻止,李毅和张墨水的水火不容,他也已经听说了,从一个掌权者的角度来看,这绝对要比两个人和和气气要好得多。
“李毅呀,上午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给他一个机会吧,魏子迪也算是我们族里的比较优秀的人,如果他再有什么错误,再换也不迟,现在就不要了,看他的表现再定如何?”
李毅本来也就是随口的一说,既然老族长不同意,他有没有强求,再者,就算是换了,新来的人会是什么样自己也不好弄清楚,用熟不用生,既然族长坚持,李毅也就没有再次坚持,顺着族长的话回答族长,“既然族长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友说笑了,什么叫做恭敬不如从命,老夫只是建议一下而已,来,喝酒喝酒,这酒可算得上是我们一族的特产呀。”老族长顾左右而言他。
李毅也不挑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化作一阵香醇……
“张墨水对你冷嘲热讽,你为什么不反击他呢?”这样的一句问话忽然想起在李毅的耳边,这声音李毅自然是明白,来自若冰的声音,空灵而冰冷。
左右看了看,李毅很确定这是在最自己说,但是自己和她中间隔了两个人,自己可是不会什么隔空传音的能耐,所以只能趁着敬酒的势头,一点点的挪到了若冰的身旁。
若冰同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看样子是一点酒也没有喝。
“我之所以不反击,是因为没那个必要,他的做法,无非就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人么,一旦失去理智,做什么事情就会没有思考,如果我中了他的激怒的话,说不上他还会出什么招来对付我,姑且我就什么都不说,任他怎么吼叫,全是无用功。”
李毅压低声音解释着,也不敢确定若冰是否听得到,不过他认为应该不成问题。
“原来如此,你的修养不错,还有,谢谢你早上坚决的拒绝了张墨水的提议,这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你。”
“啊?”李毅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敢情愿我们聊什么你都听见了?这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你呢?”
“适逢其会而已,那天我就在窗外,只不过你们没有察觉而已。”
听见若冰的话,李毅才想起了一个自己已经忽略了的现象,那就是早上魏子龙和魏子迪出去以后并没有在外边候着,否则屋子里的谈话也不会不知道。难以判定的就是两个人是恰巧不在还是有商量的,不管怎么样,提出更换魏子迪,应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有机会还要继续提出更换,而对于这个魏子龙,看来自己也要多加注意,张墨水的手段厉害着呢,没准早就将其收为己用了呢。
…………
一夜梦,一时醒,一段路,一个人。
李毅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又是一个天亮了,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斜射在房间里面,清晰可见的,是空气中的尘埃。
在下的尘埃,也可以在阳光下起舞,自己呢?李毅有些沉默。
虽然昨天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现在头脑倒是一点昏沉的感觉也没有,怪不得说是好酒,果然是各有滋味,喝的时候醇香甘冽,但是醒后去一如未饮。
时候已经是不早了,修炼眼力技法已经来不及,李毅干脆也就放弃了今天的修炼。简单的收拾一下,李毅才想起来今天要做什么好没有安排,于是便大声喊道:“魏子迪!”
一连几声,也是没有人应答,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看来真的是靠不住。李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门外,阳光明媚,有些刺人眼的感觉,李毅简单的适应了一下,忽然间发现有一个人在自己的门前。
“你这是做什么?”李毅不解的问道。
…………
李毅推开门,赫然发现有人在他门前,而且看得出来,在他门前等着的时间也不是一时半会了,让李毅更惊讶的是,这个人居然是跪在自己门前,因为头低得很,所以李毅一时间也没看出来是到底是谁,但是这仍旧阻挡不了他心中的震撼。
“你这是做什么?”李毅的声音很是疑惑,这个人的表现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跪在地面上的人听见李毅的问话,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眼睛,坚定而有神采,充满了渴望与希冀,让人不忍拒绝一般。
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毅昨天偶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名字叫做顾子超那个年轻人,昨天一见到李毅也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李大人,请您收我为徒!”说罢,顾子超立即又磕了三个响头,一点都犹豫,李毅阻止都来不及。
“顾子超,对吧!”李毅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是的,是我。”顾子超的回答很是干脆。
李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怎么拒绝面前的这个人好,顾子超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真诚,这样的真诚并不是装出来,而是发自内心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希望与请求,而且,看得出来,他跪在这里肯定不是刚刚的事情,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这又是一种执着与毅力。
对于这样的人,李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甚至来说,他在顾子超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还有在明德城制器部那个楚楚动人女孩的品质。
李毅真的有些为难,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耐收徒弟,自己的水平本来就不怎么样,怎么会收徒弟,而起,在制器师这一行里,收徒是有着严格规定的,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
略微沉默了一会,李毅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你,有问过你们族长么?”
顾子超摇了摇头,然后又马上补充说:“师父,只要您答应的话,我们族长那里不是问题,就算是他不同意,我也会安分的做好您的弟子,这点请您不用担心。”
“何必这么倔强呢?你的年龄已经不适合来学习制器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太钻牛角尖了。”李毅也不知道再用什么借口来拒绝好,想了半天,说出来这么一句说服力不强的话。
“古人曾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学习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因为年龄来论及,或者我有可能学无所成,也或者我跟您学习,就算学着一辈子也没什么成就,但是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走这样的路,我坚持我的选择,我坚持我的路,我不后悔,我愿意为此承担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后果,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并不是我很在意的东西。”看得出来,顾子超的情绪很是激动,所以话说出来一下子就全部讲完,如果有平时认识他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对他的刚才表现感到吃惊,因为,他经常给别人的印象是木讷老实。
不得不说,顾子超的一番话说动了李毅,李毅说出的理由本来就连自己都难说服,而顾子超的反驳又是条条在理,更为重要的是,顾子超的话,说到了李毅的心中去,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一个人。
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管一件事是否能成功,只要有理由去做就会全身心去努力的人?
自己又何尝不是认定了自己应该坚持的,就一定会排除万难般坚持到底去完成的人?
自己又何尝不是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倔强和执着!
李毅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没办法去拒绝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但是又真的不适合收下人家,制器师明文规定,不到大师,不得收徒,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规定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李毅却是很赞同。
平常的制器师收徒的话,完全是在耽误人家的一声,你自己都不能达到大师级别,你就永远不可能教出来大师级别的弟子。
除此之外,顾子超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如果自己真的开了这个先例,那么,如果张墨水也收徒的话怎么办?制器师上的师徒关系,要比武者之间的师徒关系严厉得多,师之命,弟子不得不从,不从者,天下制器师可诛之。
李毅进退维谷,陷入两难。
“魏子迪!”李毅呼喊魏子迪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出来帮自己劝说一下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但是喊了几声,也是没有人应答。
果然是靠不住,需要用他的时候,总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毅对这样的人印象非常之不好。
忽然间,李毅的脑中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或许自己可以变通一下,那样的话,这些事情或许就能够解决了,而且这样的话,或者还能够起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顾子超”李毅再次开口。
“在!”顾子超神情恭敬的回答。
“看在你的执着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吧,现在你去找你的族长,就说我希望有你来负责我在遗忘部落期间的各项事宜,这期间,我会考察你,看你的表现了,再次告诉你,我收下你的概率很小,小的可以忽略,如果你想要放弃的话,随时可以放弃。”
“我不会放弃,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成全,就算是我没有机会拜入你的门下,我愿用一生服侍您。”顾子超情绪更加的激动,恐怕李毅反悔一般。
“不要叫我师父,我还没有收你为徒,而且这件事情,也仅限于你和我知道吧。”李毅再次纠正顾子超的错误,语气中倒是很威严,一点不容顾子超反对。
“那我叫您大人?”顾子超商量的口吻说道。
李毅感觉头很疼,自己小小年龄,居然要叫自己大人,自己更加的是不习惯,再加上,这样一叫的话,有心人也会发现不对的地方,这样的话还会引出麻烦。
麻烦,一向是李毅最讨厌的东西,只不过却偏偏一直麻烦缠身。
世上无麻烦,庸人自扰之。
李毅有些自嘲的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庸人呀,一直都是在自找麻烦。
“古语说过:生乎吾前,其闻道也亦先乎吾。看样子我年龄要比你长上一些,那你就称呼我为先生吧,以后有人问起的话,你也可以对他们这样说。”李毅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所以便说了出来,道理上到也讲得通。
“是的,先生,请受顾子超一礼。”李毅的出口成章典故不断让这个老实的人更加的敬重,说完话之后就是三个响头,咚、咚、咚,诚意十足,李毅虽然故作冷漠,但是也被这一份热情所感染。
“起来吧,记得不要对外人说了,快去找族长吧,如果族长不同意的话,你回来找我,我亲自去。”既然已经打算帮助这个年轻人并且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李毅便真心为其出谋划策。
“是,我这就去。”顾子超费力的站起身来,原来是跪的时间太久,下肢已经麻木,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说等一下再去,至少让自己的腿回复一下再说,而是用着一种及其奇怪的姿势,走不像走,蹦不像蹦的方式向着族长家里走去。
李毅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果真可以的话,收这样一个徒弟或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切,看造化吧。”然后转过身,回到房中,开始修炼自己的元力。
自己不必急,需要自己做什么,遗忘部落应该会主动来告诉自己的,有了这样想法的李毅,开始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元力。
顾子超并没有让李毅久等,过了不长时间,他就回到了李毅房间的门前,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说明这他这一去的结果还算是不错,至少应该是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
远远的就看见李毅已经不再院子里,顾子玉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然后才用手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谁呀?”有了以往经历李毅不会在傻傻的什么都不问就让人进去。
“先生,是我,顾子超,族长同意我接替魏子迪的工作了,谢谢您,这的谢谢您。”顾子超一脸虔诚的说。
“哦,那就好,进来吧。”说话间的功夫,李毅已经打开了房门,微笑地看着顾子超。
“见过先生!”顾子超鞠了一躬,看得出来,在李毅面前表现的还是有一些紧张。
“以后就不用这样多礼了,更不用执弟子礼对我,放开点,我没那么可怕。”李毅心情不错,开起了善意的玩笑。
不过此时,顾子超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好像是对李毅玩笑的回应,顾子超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好像更加不自在一般。连忙对李毅解释道:“先生,不好意思,我早上来的比较早,然后就一直跪在您的门前,真的是不好意思。”只不过越是解释,脸色越加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