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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燕曦泽如此诧异,此时的燕凌寒,全无往日的俊逸风华,他的发丝繁乱,神情狰狞,和一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燕曦泽不敢相信这一幕,他试探地叫道:“皇叔。”
然而,燕凌寒双目赤红,此刻纵是谁也认不得了,他瞪圆了双目看着燕曦泽,道:“谁让你救他的!”
燕曦泽刚想说什么,赫云舒便拦住了他,冷声道:“六殿下,多说无益,他再不是从前的铭王殿下了。”
“我不信。”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燕曦泽将燕风离交给了自己的随从扶着。
他自己则绕开赫云舒,步步向前,站在了燕凌寒的面前。他神情凄哀,声音低沉:“皇叔,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燕凌寒没有说话,只冷笑一声,一掌便拍向了燕曦泽的脑门儿。
燕曦泽没有去躲,他似乎是在赌,赌他的皇叔仍是从前那般,绝不会对他出手。
然而,燕凌寒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温情。
见状,赫云舒暗道不妙,她冲上来,推开了燕曦泽。
一击不中,燕凌寒异常恼怒,他身法凌厉,猛然上前,一手握住了赫云舒的脖子。
他牙关紧咬,神情狰狞,没有了半分的顾忌。
燕曦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分外陌生。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多想,他飞速向前,一掌打在燕凌寒的胳膊上,燕凌寒吃痛,松开了赫云舒。
而此时,赫云舒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大片青紫的痕迹,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这可是铭王殿下在十万亲军面前求娶过的女人啊,他当真能如此狠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可刚才的那一幕,无比真实,若不是六殿下出手相救,燕凌寒的确是存了掐死赫云舒的心思的。
众人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
燕曦泽看向赫云舒,关切道:“你没事吧?”
赫云舒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不要紧。”
这时,燕凌寒冷笑一声,看向了燕曦泽:“就凭你这个小杂碎,也想和本王作对?”
燕曦泽看着燕凌寒,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说话间,燕凌寒一掌击来,燕曦泽没有躲闪,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掌。燕曦泽到底是不如燕凌寒,他身子一震,嘴角渗出鲜血。
燕曦泽没有离开的意思,而燕凌寒又一掌击来。
赫云舒眼疾手快,拉着燕曦泽离开。
而燕曦泽的随从也带着燕风离迅速离开。
终于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可燕曦泽脸上的神情仍然十分凄哀,他口中喃喃道:“皇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燕风离忍住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走到燕曦泽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皇叔他只是中了罂粟粉的毒,再加上安淑的死刺激了他,他才会这个样子的。只要毒解了,他仍是我们原来的皇叔,不会变的。”
“会么?”燕曦泽眼神涣散,说不出的寂寥。
从他小时候开始,就把燕凌寒当成自己崇拜的对象,他的生母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生下他不久便死去了。在宫中,他这个所谓的六皇子,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活得如同蝼蚁一般。
在那些沉浸在黑暗中的日子里,他把燕凌寒当成自己的目标,他安慰自己,皇叔十岁就可以上战场,那么他也可以把这幽深的宫院当做他的战场,他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强大,终于成为现在的燕曦泽。他虽然没有身份显赫的母妃,但是他有自己的能力,他有一身日日苦练的武艺,也有日日苦读得来的满腹经纶,他可以上战场,他可以帮着皇叔查奸细,可是为什么,他一直崇拜着的皇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对燕凌寒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毁了。它毁的那样干净,那样彻底,那样不留余地。
赫云舒与燕风离都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燕曦泽。
这件事,只有等他自己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燕曦泽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燕风离和赫云舒。
燕风离的一只胳膊断了,他一直在强忍疼痛。而赫云舒的脖子上,有鲜明的指印,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他看向身后的随从,道:“去找一家最近的医馆,给二皇兄治伤。”
随从应声,带着燕风离去寻医馆。
燕曦泽走向赫云舒,道:“赫少卿,我送你回去。”
赫云舒点了点头,道:“好。”
燕曦泽寻了一辆马车,将赫云舒请了上去。
为了避嫌,他坐在了马车外面,充当车夫。
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前面行去。
路上,赫云舒打破了这沉寂:“听二殿下说,你最近的心情不大好?”
燕曦泽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片刻之后他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接手皇叔的亲军,有很多事不顺手。”
“怎么,有人为难你么?”
“没有。”
之后,赫云舒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她觉得,燕曦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结。但是很显然,现在的他,并不想说什么。
如此,赫云舒也就没有勉强。
定国公府很快就到了,燕曦泽掀开车帘,请赫云舒下车。
赫云舒下了马车,辞别燕曦泽,走进了定国公府。
她进了府,迎面就遇到了云锦弦。
看到赫云舒脖子里醒目的痕迹,云锦弦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不碍事的,舅舅。”
听罢,云锦弦就知道赫云舒是不想多说,他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道:“嗯,一会儿我让人送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你。”
“谢谢舅舅。”说完,赫云舒朝着前面走去,走了半截儿,她回过身,看向云锦弦,道,“舅舅,最近府中的防卫,您一定要特别注意。”
云锦弦一愣,继而点了点头,道:“好,我会的。”
之后,赫云舒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日没有再出门。
而外面,却是闹得沸反盈天。</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