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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朝阳初升,金红色的阳光消融在清晨略微稀薄些的雾气里,呈现出奇异的淡粉色,峡谷底部的祖安地沟区也渐渐有了光亮。≦>

  洪震天在老唐院里的一间屋子里盘膝端坐在床板上,头顶微微升起几缕白气,显然刚刚运行完毕一个周天。

  屋内木凳上坐着五人:老唐、洪稼轩、小花生和一黑一白两位中年人。环眼虬髯黑面者是百花帮的掌棒龙头鲁远山,负责帮中的传功、戒律等;白面无须者是百花帮的掌钵龙头金九昌,负责帮内财政、帮外关系协调等事务,他们一大早就跑到洪震天静养的厢房探望情况。

  “大洪,你这笑尘诀越发精纯了啊!照着这样运功效果,恐怕只需半个月,你的内力就会完全恢复,还是年轻好啊!”一旁的老唐感慨道

  “唐兄就别说笑了,多亏你的九转大还丹,我才得以固基培元,慢慢汇集体内残余内力。”洪震天经过一宿的调养和打坐运气,话语中虽中气不足,脸色却明显有了一丝红润,

  “哪里,哪里!笑醉狂言酒中仙,我意逍遥烟雨行。琉璃岛上笑尘诀,芦苇荡里细雨微。尊师祖真乃风流人物,令我辈神往!”老唐对创立百花帮的烟波醉丐前辈实在很是仰慕。

  “是啊,师祖博采众长,是那一辈江湖最惊采绝艳的人物之一了,可惜英年早逝。这笑尘诀也是他唯一流传下来的内功心法,我资质鲁钝,苦练了近四十年,至今还未突破罡劲境界!”洪震天谈及师门先贤不禁自惭。

  “我观你昨日与铁掌帮主铁千仁比拼多时,你的境界已经处于丹劲巅峰状态,突破到罡劲境界也指日可待了!”老唐捋着山羊胡须笑道。

  “那恭喜掌门师兄啦,可惜小弟愚钝,才丹劲初级的境界,不能为师兄分担,害师兄受伤了!”白面的金长老略微抱拳致歉。

  “金兄弟这就客气了!”洪震天摆手道,转头向老唐问道:“唐长老,我不甚明白为何铁千仁的功夫会突飞猛进,按说与他放对,我的胜算能有七层。”

  铁掌帮是近二十年才在祖安地沟区兴起的地下帮派,帮主铁千仁兄弟五人,名字分别为“仁、义、礼、智、信”,他们仗着祖传的高强武艺,广收门徒,争抢地盘,在地下黑帮中是绝对的老大,每次地下冲突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帮众人数更是基本接近祖安的名门大派——百花帮。

  铁掌帮日常靠着给炼金男爵们的一些娱乐场所看场子,操纵地下拳赛,倒卖炼金原材料等非法勾当为生,更有一些小的商户要定时缴纳保护费,不然生意就会被明目张胆地“和谐”掉。而百花帮在近些年来一直引导着帮众自力更生,主要就是向小商小贩、工厂工人、手工作坊转变,几乎半数的地沟贫民都是百花帮转变的,或者与百花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百花帮与铁掌帮的摩擦日益增多且呈不断升级之势,只是铁掌帮忌惮百花帮的这些“隐性帮众”和江湖老大哥的地位,行事不敢太过嚣张。

  这次格莱姆家族因为炼金工厂出现爆炸事故,却不愿赔偿工人,还雇佣一些帮派人士驱赶人众,其中有受伤害的百花帮帮众,只得向百花帮出面调停,鲁长老率众赶到,一言不合就跟参与其中的铁千义、铁千信所带帮众打了起来。后来洪震天与同样闻讯赶来的铁千仁制止了争斗,洪震天希望铁掌帮不要帮这种伤天害理的男爵做事,但是铁千仁认为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双方谈不拢便约定依照江湖规矩,三阵定胜负,输者退出。

  结果第一局,掌钵龙头金长老一个大意,竟然败给了诡计多端的铁千智。

  第二局双方不约而同都派出了各自的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百花帮的洪稼轩对阵铁掌帮新晋的双花红棍蔚,蔚虽然是个女孩,却打得一路极其刚猛的虎痴之拳,与洪稼轩的降龙十八掌斗得有来有回,缠斗二百余回合后,蔚被洪稼轩一招鸿渐于陆击中肩头才败下阵去。

  第三局是两帮的帮主出场,只斗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难分难解,最后两个最刚猛无铸的拳法竟然一对一地拼耗起内力,双掌胶结在一起。自来内力比拼,内力不济者非死即伤,所幸两人到最后竟然同时力竭倒地不起,铁千仁命令铁掌帮众不得在参与此事,百花帮也带人暂时撤回,刚好在黑窄巷碰到小花生众人遇难。

  “铁千仁的成名绝技龙虎劈挂掌走的乃是刚猛一路,与你的降龙十八掌是针尖对麦芒,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两人最后竟然到了比拼内力的险恶地步,还能够双双力竭不分胜负,实是不幸中的大幸啊!我观察铁千仁浑身好似有一股炼金术的气息,不知这是否跟他的功力大涨有关联?”老唐仔细回想并分析当时情形。

  “我觉得极有可能,以前我也有跟铁千智交过手,胜面居多,不料这次居然落败,而且交手时发觉铁千智眼中隐隐有绿光,估计他们兄弟几人找到了用炼金术增强血脉和内力的法门也未可知!”一旁心思缜密的金长老也察觉到有点怪异。

  “铁家五兄弟如果在武道一途循序渐进,日后都有望成为宗师级别的人物,没想到竟会借助外力,走这种歪门邪道的法门,铁千仁是他们五人中质资最高的,我只感觉到他和平时有些怪异,出拳出掌力道分外地大,倒也没有深思。”洪震天沉吟片刻说道。

  “还好稼轩给我们板扳回来一局,要不然百花帮这回可丢人丢大发了!”金长老庆幸到。

  “收拾一个臭丫头,对稼轩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是吧,稼轩”黑面皮的鲁长老开口就是大嗓门。

  “蔚这女孩还是挺厉害的,她的虎痴拳法刚猛雄烈犹胜男子,我也是侥幸获胜。”洪稼轩对那个红发蓝眼的街头女孩倒很是惺惺相惜。

  “稼轩你不会是怜香惜玉,不舍的下手吧,我看你们磨磨唧唧打了有两百多回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鲁长老一向的心直口快。

  “鲁长老说笑了!”稼轩的脸腾一下子羞得通红。

  “师兄,小时候打架就对蔚下不去狠手,害我老被蔚欺负!”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小花生忿忿地插嘴道。

  几个大老爷们哄地哈哈大笑,洪稼轩又羞又气,狠狠地瞪了小花生几眼,小花生吐长舌头做了个鬼脸。

  “掌门师兄,你收着几位义子和徒弟都不错啊,不比我老鲁收的那些,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兄弟。”鲁长老一直都很喜爱洪稼轩和小花生。

  “鲁兄弟主要是忙于帮中事物,没功夫调教他们罢了!”洪震天安慰道。

  “大洪这几个徒弟中啊,稼轩资质最佳,小二、小三、小四、小五这四个只能算中等,小花生最聪慧却天生三阴绝脉,日后除非有大造化才能化解。”老唐说道小花生语气中很是惋惜。

  “老六那胖小子,别看平时呆头呆脑,我看倒是一块璞玉,仔细雕琢,或许可成大材!”老唐继续点评这兄弟几人。

  “屠瓜瓜那胖子坏着呢,呆头呆脑?哈哈!”小花生心中忍不住嘀咕,突然想起一事,“老唐,昨天在市场上走得急,把胖子一个人丢在那里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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