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聚会我向同学们打听有没有工作机会或发财门路,什么收获都没有,只有收到大欲发我的几个网站,看到域名里有“x”字母时,内心自然明了。の里面真是重口味,连我这种自认为在此方面见多识广的人都认为不堪入目。没办法,各行各业都在创新,突破,都在设法吸引眼球,这种片子为了发行量也得绞尽脑汁来点创意。
我每次烦闷的时候,当然,只要有一点这种感觉,我就会将门反锁后去浏览那些污秽不堪的网页。我总是对自己说,看看里面有什么创意元素没有,可能对思想启迪,头脑开发有用,对以后工作创意有帮助。
打开这魔盒的后果就是勾起你的**,会让你产生延绵不断的兴趣,不做上一把“裆内操”就没法停止。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度的啊,并且**这事,极耗精力与能量,这头释放完,别处就空了,以至于每次完事之后头脑异常困乏。我躺在床上打盹,没有梦,没有知觉,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我觉得我体验的可能是一种短暂的死亡,如果身体和精神一路糟糕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持续这种感觉的。
有次体验这种“死亡”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唤醒,让我结束了空白。我收到了去面试的通知。这是这么久我接到的第一家公司。说话时我调整语音,尽可能的字正腔圆,生怕自己的体虚会夹杂在声音里传出去,让对方焦虑,厌恶,质疑我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最终取消面试。
接到通知后我十分兴奋,等表妹下班了请她到小区外面吃了顿煲仔饭。
第二天九点钟面试。早上七点我便起了床,乘公交换地铁,下了地铁还步行了将近一公里,路途花了一个半小时。
我进到这家公司。一般公司前台都很漂亮,这家公司前台很丑,脑门子大,下巴尖,眼间距宽,长得就像个游戏里的外星人,不过人很热情。我想自己也真是无聊,我又不是来相亲的,何必关注对方容貌。
她让我填表。填好表后,我便在一位帅气男主管的带领下去上机测试。公司里安静异常,都专心的在电脑前工作。我对这里挺失望,因为没几个女生!偶尔发现一个,头发枯黄,面容憔悴,脸上的油厚得像是裹了一层蜡。就这环境与对象,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姻缘了,兴趣陡然降低一半。
我做测试题,就是用软件设计一座古代的市场。失业的这些日子只吃饭不运动,都有些脑满肠肥了,慵懒得让人昏昏入睡。上身紧张,下体却不自觉的膨胀,如果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早就会用手去伺候它了。我走了神,脑子里浮现今天坐地铁遇见的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她肤如雪,穿着黑色时尚的服饰,满车厢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她骄傲,高高在上,是众人眼里的女神,也是我心中最理想的伴侣,她就跟sh房子一样高不可攀,我键盘敲出血来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有资格与其交往,再感叹今年“命中注定”的那场姻缘还不知道会花落何处,想着想着觉得很失落。
到了十点钟,我旁边来了位女士,她也是来面试的。她长得很秀丽丰满,打扮得入时,是个让人心动的女人。她做的题目跟我一模一样。我内心泛起了涟漪。如果跟她成为同事,一起上下班,也是件惬意的事,或许还能产生一段美妙的姻缘呢。我又想到公司招聘的人员数额只有一名,也就是这位女生将直接和我竞争,有我就没有她,有她也就没有我,二选一,我们始终没法成为同事。这个现实有些残酷。
此刻,我陡然一阵清醒,认为自己刚才真是堕落得要完蛋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岂能白白拱手让出去。我卯足了劲,把之前的设计推翻了,重新设计了一套。无论品质和效率都觉得满意。到了下班时间,我准备等面试结果。那位主管说我还要再来面试一天,设计另外一个场景,他们的面试期是两天。
一天能出结果的事,非得要用上两天,不得不说有一点点过分、磨人。我想到自己忍受了一天,剩下还是继续坚持吧,而那位女士,皱起了眉头。
回去的时候,天黑了下来。步行到地铁站,我望着运行的轻轨列车,就像条肥虫子在肠道里蠕动。疲惫身心和迷茫的前途,让人觉得很孤独忧伤。
回到住处,表妹已经吃完了饭,正在看电视。我将饭菜拌在一起热了热,口味还凑合。正觉得饭菜过干时,她递给我一罐啤酒。喝着清冽爽口的啤酒,想想自己也算是幸福的那一群人,有亲人在身边,过得不至于像往日那般疲惫落魄,如条落水狗。
第二天继续面试,我先跟“外星人”前台打了下招呼。继续坐在电脑前操作软件。我身边的那位女生并没有来,估计是不愿意接受两天的测试。同时,我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地方。比如一清早一大片人趴在桌子上睡觉。特别是坐在我前面的哥们儿,昨天是中午才来,今天来得挺早的,弹性作息嘛。
工作快到中午的时候,主管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忙了一夜,真是辛苦,早点回去睡觉吧。”
此刻他咧着嘴,牙关紧咬,脸色发青,结膜充血,双手发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周围还有几个同事也被叫醒,他们哆里哆嗦的离开了公司。
我脑子里浮现了四个字“丧尸围城”。从面试就能看出公司爱占用员工的时间。我想算了算了,这工作不要也罢,自己本身体质就不好,别累死在电脑前了。没找到姻缘死的孤单凄惨也就罢了,死了还会被抬尸人骂“真是头死沉肥猪!”的,还得多收扛尸费。火化时可怜的肚子里的油会炸开,变成可怕的助燃剂,把火葬场给点着。我还是收着点,不必使那劲了。
傍晚离开前,主管跟我谈了一下工资,他要给我提的工资打八折,我不愿意,称交了房租后收入可能还没有一个保姆家政的多,要是交女朋友了基本上还得借钱。
让他们多掏钱,他们摇头不乐意,说公司也是靠接单生存,一分一厘辛苦的挣取,现在上游公司压价压的厉害,行情就是如此。
两边似乎都很合情合理,都不愿意妥协,最终没谈拢。两天白忙了一通。我的生活重新归于等待。
这段时间连表妹都比较茫然和心急。尽管她资历浅,依然动用她身边的资源来替我推荐工作。她让我去做广告,展览之类的,说刚认识的朋友就是做这个的,收入也比较高。我说尽管都是美术,但做那些就跟改行没太大区别,我还没有逼到那个份上。
没过几天,刘劲单独约我,说是去吃饭散散心,吃盱眙小龙虾,顺便跟我倾诉一下。我想既然他约我,就必定他来请客。我整日无事可做,心情也糟糕,可以碰碰面,解解乏,调整一下自己。
我们晚上七点半在约定的路口见面。这个时间是算好下班再加上交通的时间。我为了假装刚从公司出来,还背了一个包,包里塞了一包卫生纸,显得鼓鼓囊囊。
他迟到了近二十分钟,见到我后说,
“哥们儿,你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至少还有自由。”
“我宁愿不要这份自由,”我说。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今天咱们来吃顿好的。那家店子还不错,自从交了女朋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唉,我都在想我平时过的是些什么日子啊。”
于是我跟随这个“被禁锢者”去小龙虾店。店子开在一个巷子里,很直接,一口大锅就架在店门口,锅底喷着赤焰,发出刺耳的呼呼声。师傅将整铁桶爬动的小龙虾倒进大锅实施集体烹刑,再倒入啤酒,佐料。一会儿青色的爬虫便身体卷曲,变成了橙红色食物。端上桌之前龙虾再入一次锅,用油烩烩。
我们买了三斤小龙虾,再加酒水以及几个炒菜。
推杯换盏中,刘劲道出了不高兴的原因,鲁焰三十多了,一直逼他跟她结婚,他不想结婚,理由嘛,有很多,两家不在同一省,隔得很远;他觉得自己事业没成功,没房,没钱,工作也不稳定;性格不合,不爱她,当初也只是在网上寻求刺激,没打算跟她长久厮守。她们俩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比赛砸东西,这女的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毁了遍,连他的画都撕掉了好几幅。
刘劲果然是来倾诉的,我都插不进话。他说到动情处,还拉上短裤,说是给我展示他大腿上的一个孔。我以为是弹孔还是什么别的,发现昏暗的灯光并没看到什么。
“一个足有两厘米深的孔,”他说,“那女人用筷子戳的,别看她那样子,她可是有暴力倾向,是个危险的女人。我玩游戏不去做饭,她就一筷子戳了下去,还说遗憾没戳到命根。”
我当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劲接着说:“唉,当初不该让她从gd过来的,也不应该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什么都要管你,干涉你。人和人之间要保持点距离,不然‘鸠占鹊巢’,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还是有钱好啊,有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修行就能修行。”
他唠里唠叨鲁焰的种种缺点,我没太在意,我认为他无病呻吟,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落到你刘劲的头上?当他说到的“鸠占鹊巢”一词使我想到了自己的表妹,我能体会这种感受。不相爱,只是为了凑合,性格合不来,注定是灾难。
我走了神,想到了小玲子,如果是和小玲子一起吃这小龙虾,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她温柔贤惠,和她生活绝对不会有那些耸人听闻的暴力事件。我也不在乎什么自由,没有爱情,内心孤单空虚,自由着又有何意义呢?自由也等于是闲着,无限寂寥,反正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吊丝的自由都不叫自由。有了女人就拥有了另外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另一个世界啊,简直就拥有了一切。如果天老爷让我拿自由换小玲子,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就在我沉浸于想象的时候,刘劲说:“马岩岩,麻烦你件事,能给我借两千块钱不,我的钱都被那女人搞走了,最近父母身体不好。唉,我都……等我发工资了再还你。”
我突然从恍惚的世界里抽脱了出来。我想到自己还没有工作,只有出没有进的,日益减少的存款让我忧愁不已,但咬咬牙,“行!”我答应了他,“把卡号告诉我,我回去时再打给你。”
“那可别忘了。”
“不会不会,”我保证说。
刚刚吃完小龙虾,刘劲便说鲁焰打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他说他最近很拮据,饭钱让我先垫着,等他发工资了再一起回请我,他便遛了,留下一大堆小山般的虾壳。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想这可是他约的我啊。曾经那么正直大方的同学,怎么奸猾堕落到如此地步,这大概就是不和谐的生活导致的吧。
看他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觉得鲁焰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我也不必一厢情愿,即使他惨,总比自己单着身、没工作的要好。想到自己还要借出一笔钱,我真该向他表明自己失了业的现状,为了面子吃暗亏简直傻冒透顶。
付完账,见桌子上的菜还剩下点,我叫服务员打包,盘子里汤汁中泡着的最后一只虾也捞起来带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