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里乾坤
对刘路亚身上发生的事毫无所觉的保健此时正坐在出租车里,闲来无事又想起了师父送给他的三件东西,梦天机和召唤法器已经看过了也就没了什么兴趣,唯独那副卷轴还没有看过,保健想到这里便从提包里拿出了卷轴,展开一看是一副长约一米宽约三十的字,上书十个大字“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字体洒脱遒劲,笔锋又如石刻刀削一般,保健虽然不懂书法,但是还是在这几个字中感觉到了书者的洒脱与桀骜。ミ>
“呦,小伙儿还有这爱好?”
出租车司机看后视镜的时候瞥到了副驾驶上保健拿着的字。
“谈不上爱好,只是长者所赐闲来无事随便看看罢了!”
保健淡淡的说到。
“奥!你还别说,你这位长辈这字还真不错,虽然我不懂字画,但是看这几个字就感觉非常的有气势,让人心情都豪放了许多!冒昧问一句,你这位长辈还在世吗?能不能给我也写一副?”
司机师傅倒是来了兴趣。
“刚刚过世!”
保健说到这里,情绪又有些低落。
“不好意思哈!”
司机赶忙致歉。
“不过挺可惜的,字写到这种程度,像我这种凡夫俗子都能看出意境,想必也是一位大家!”
“大家谈不上,只是一位心怀天下有些豁达的老人罢了。”
刚刚搜过了陈抟的事迹,保健才如此评价。
一路无话,到了厂里之后,保健给徐阳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家里赶来,两人一起把行李搬进了宿舍。
“走吧!去喝一杯!”
保健招呼着徐阳,两人便又坐着保健打来的车,去了饭馆小酌一番。
“行了,不能再喝了,明天还有活呐!”
徐阳阻止了保健倒酒的举动。
“再来一杯,你也知道我的,黑白颠倒着,多喝点回去好睡觉,要不然睡不着。”
“那你喝呗,我陪着你!”
“就等你这句话呐!”
保健猛的站了起来一手抓着徐阳一手又给他满上了。
“我说陪你是说・・・・・・唉!算了,最后一个哈!”
“好好!”
两人又走了一个。
喝完这杯,保健也觉得差不多到杠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便也不再劝酒,两人又吃了点菜,聊了一会儿之后,保健便结了账,和徐阳一起歪三扭四的走出了饭馆。
“明天见吧!”
打了声招呼,徐阳便往自己家里走去。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帮你打个车?”
保健在后面追问。
“不用,前面那个小区就是我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再说,这里是工业园区,这个点一般没有出租车经过这里,等车的功夫我都到家了,主要是你,认不认识回厂的路?”
徐阳摆了摆手说道。
“你还不知道我嘛?行走的地图!”
“行吧,走了啊!”
“明天见”
两人分手之后,保健又等了一会,确实没有出租车经过,厂里又不远,保健便也升起了走回去的打算,走了有五六分钟,保健便来到了回厂的十字路口,夜里行人本来就少,加上路灯明亮,道路宽阔,所以来往的车辆根本不知道减速,路口只有一个红绿灯在路口尽职尽责的闪烁着未尽的义务。
“大爷的,有钱了不起啊开的这么快,路口都不带减速的也不怕撞着人!”
醉醺醺的保健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刚刚红灯闪烁,他便迈开步子由西向东向马路对面走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位二二三四的妹子,或许是在附近的工厂上夜班吧,这时候也想穿过马路回到保健来时的那个小区里。走到中间堪堪碰面,保健心里正在赞叹妹子水灵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两由南向北的越野车或许是想抢个黄灯,所以没有减速,但是红灯在这个时候亮起,司机赶紧一脚刹车,但是在abs的作用下,车辆仍然在向前窜着,当司机发现斑马线上有两个人的时候,本能的猛打方向,想要避开,车辆前冲的势头在偏轮的带动下发生了侧翻,眼瞅着路中间的两个人就要被翻倒的汽车压住,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保健猛的推开了面前的妹子,心里悲叹:
“到底是没能躲过这杀身之劫!”
就在这个时候,保健怀里蓦然迸发出一阵蓝光,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宝剑的虚影降临在保健的身旁。
“命运所在,别无选择!”
一声沧桑的感叹之后,保健蓦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遍布全身,急速翻倒的车正在向自己压过来,但是却好像电影中的慢放,而被推开的女子,正仰首向后摔倒,保健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惧的转换,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这・・・・・・”
保健有些惊讶,但是也来不及多想,本能的便把双手向着车来的方向推了过去。
“咦哈!”
随着心底响起的声音,保健便看到自己的双手按在了越野车的车顶上,接着,以他的手为中心,车顶开始凹陷,之后,越野车便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方飞去。
危机解除,保健还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为什么,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
紫陌纵荣争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
愁闻剑戟扶危主,闷见笙歌聒醉人。
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随着歌声由远及近,一位宽袍大袖,束发轻冠的老者出现在了保健的视野里。
“师父?原来你没走啊!害我白白伤心。”
虽然装扮不同,但是保健还是一眼认出了老者的身份,忍不住惊呼出来。
老者听到了保健的呼喊向他看了过来,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
保健刚想奔向他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自己明明是在夜间一条公路上因为怼车而昏倒,醒来就算不是在医院里,也应该在马路上啊!而现在,不但是白天,并且是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山野里,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是谁?”
保健提起了小心,向着走来的老者问到。
“八百年了,你是第一个进入壶洞天的人,想来你便是梦天机的继承者了!”
老者并没有回答保健的问题,而是向保健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我师父!”
保健说到。
“是,也不是!”
在保健诧异的眼光中,老者解开了保健的疑惑:
“当年陈抟籍梦天机的神通在梦中得道,三魂七魄俱已炼出金身,他本可借梦天机的神通跳脱三界,成为像造物主一样的存在,但是为了世间的道,和梦天机的传承,这才把其中一魄留在了梦天机里,自己只能带着三魂六魄飞升,虽然也得了正果,位列仙班,但是最终也还是没能跳出三界。而我,就是他当年留下的一魄,所以说,我是他,也不是他!”
保健有些迷糊,忍不住又问道:
“既然你是他留下的一魄,那还是他呗,怎么又说不是呐?”
“我在此八百多年了,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神识,也炼出了属于我的三魂六魄,严格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了,那么我怎么会是他呐?“
保健明白了,这就好比陈抟老祖是一棵树,而眼前的这位就是树上的一条枝桠,后来枝桠被剪断埋到了土里,吸收了阳光雨露,也长成了一棵树,那么两棵树自然不能说是一棵,想通了这些,保健便也不再纠结,而是问起了自己的问题。
“我明白了,那我想请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该怎么出去呐?”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这次轮到老者疑惑了。
“说倒是说过,可是他当时走的太急也没交代清楚,只是说让我平心静气就可以进入到梦天机里面,其他的他说你会告诉我!”
“原来如此,那么你便跟我来吧!”
老者说着便引着保健向自己的茅庐走去。
“老道,快过来,甄姬正在跳舞呐!”
刚走了没几步,一声低呼传来,保健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坡下有四个人影正趴在一跺残破的土墙下,通过风雨侵蚀的小洞向院子里望去,其中一个大高个转身的功夫发下了保健二人,便赶紧挥手示意,让二人小点声,并招呼老者过去。
“你等会儿哈!”
刚才还仙风道骨一脸正气的老道这时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保健吩咐一声之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猥琐的冲下坡去,看其动作之矫健,简直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速度。
“那个啥~~~”
保健一句话没说完,老道便以窜了出去,保健只能无奈的咽下“这里看的更清楚”这后半句。
只见大约三十米的距离,在路面坑洼不平的情况下老道硬是在保健愣神的功夫赶到了,其速度简直赶超刘翔无视博尔特,到了坡下之后,原本就不甚宽阔的矮墙更显拥挤,几个人你推我搡的争着角度合适的小洞向墙内望去。
几人的动作引起了保健的好奇,使他也忍不住向墙内望去。
只见在墙内有几栋茅庐,其造型有些像京都的四合院,只是要比四合院更为简陋,场地也更大一些,但是正因为如此,这几栋荒野中的茅庐又比四合院更为古朴,融入在这田野之间,错落有致显的更为自然,而在几栋房子的空地上,一位汉服女子正在翩然起舞,虽看不清其面容,但是只是看其舞姿,保健脑海就浮现出了这么几个字: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你是那谁!那个谁~~~“
激动之下,保健有些忘我的大呼,情急之下,冲到嘴边的名字却就是喊不出来。
墙根间的几个“痴汉”被保健这冷不丁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心神震荡之下用力过猛,只听“哗啦”一声,破陋的土墙便被几人“合力”推倒了。
空地上的佳人受此惊吓也顾不上跳舞了,合身整了整衣服便回了自己的茅庐。
没得看的五人一起把目光对准了保健,若是怒火能化为实质,恐怕保健此时已经被烧成了渣渣。
“都怪你”
刚刚招呼老道的那个大高个,率领着其余四位“怒汉”哐哐的走到了保健身前。
“甄姬的天妃舞百年难得一见,没想到今天刚看个开头,就被你小子给扫了兴,说说吧,你是谁?哪里来?来干什么?有没有后台?”
大高个不等保健开口辩解,一通叱问发了过来。
保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位,就连刚刚带自己过来的老道都是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保健就觉得今天这个祸闯的有点大,不禁心生惭愧,默默的低下了头。
“还挺横!不说是吧?好!哥几个,动手!“
大高个错把保健的愧疚当成了无视,火气不禁又涨了几成,挽了挽袖口就准备用拳头讲话。
眼看这里马上就要上演“五怒汉狂扁过路人”的戏码,还是老道比较厚道,在关键时刻开了腔:
“行了亚瑟,吓唬吓唬他出出气得了,就算不看在他是神侍继承者的份上,好歹看在他是老道的客人份上,也不能对他动手啊!这岂是待客之道?“
“亚瑟?”
保健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大高个,还别说,除了没穿铠甲没拿大宝剑以外,大个子的长相与亚瑟还真是别无二致。
“什么?神侍继承者?早知道我昨晚救他干啥!让他死了得了!省的今天来这里坏事!”
亚瑟仍有些愤愤不平。
“行了,别说他死了对你影响甚大,就算是个无辜的路人,你亚瑟王也不会见死不救吧?如不是凭着心中的正义,你前世怎么会拔出石中剑呐?好了,你也别在这里装什么凶神恶煞了,你们几个先去修行吧!我跟这位朋友还有话要说”
老道摆了摆手,在保健的注视下,亚瑟带着寻常人打扮的赵云,张良,还有捂着口罩的兰陵王一起离开了。
等到他们渐行渐远,老道才转过身来看着保健庄重的说到:
“朋友,梦里乾坤,要不要了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