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三闻言轻轻一笑,“大河,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运筹帷幄的大计谋,只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三尺之内人尽敌国,既然他们不讲规矩,那么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讲规矩,明儿个我亲自去趟美国,到那些什么大家族大财团的当家人卧室里,取几样东西回来,您拿着这些东西,去给他们看看,再问问他们,是要讲规矩,还是不讲规矩?!”
讲规矩自然是和平共处,或是正当竞争,若是不讲规矩,还想继续拿势压人,恐怕下次取的就不是东西,而是人头。
陈大河有些发愣,他这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自己想的是雇人,而他是要自己亲自上阵。
尽管心里有些意动,陈大河还是轻轻摇摇头,“关老,这么做不合适,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您听我的,别去!另外,再给正根打个电话,让他尽快回来。”
关三眉角上挑,“东家,您这是担心我们的安危?”
“要不然呢,”陈大河撇着嘴,“您祖上也出过将军,想必也听说过孙子兵法里,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不就是一点家业吗,这次没了,以后我还能翻倍儿地赚回来,可要是人都没了,”
说到这,陈大河呵呵一笑,“您让我再去哪儿蹙摸您这样的高手?我可还指望着您给我保个家宅平安呢!”
“哈哈,”关三仰头笑道,“东家,你这是拿我当镇宅家仙呐,”
随即摇头晃脑,“当个镇宅仙也挺好,既然是镇宅,就要有镇宅的本分,放心吧,就凭那些人,还留不住我。”
“我说你个老头子怎么就说不通呢,”陈大河老脸一垮,“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贝儿想想吧!”
“真没事,”关三笑着摆摆手,“我不是鲁莽,而是有这个信心,那些人虽然保镖多防范严,但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其实如果不是要先问清楚你的意见,早在前天我就过去了,甚至就算我不去,根子也能办好,他在那边已经摸清楚两家人的位置,随时都能将东西取走,我去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我知道您老艺高人胆大,但是,”陈大河摊着两手,“就算正根能找到两家,那另外的八家呢?只找两家没用啊,或许其他八家还巴不得他们倒霉呢,那样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直接下杀手。”
“也有办法,”关三笑道,“我可以去问洪门,他们肯定知道这些人的消息,我和根子一起行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十家动手,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来路。”
“洪门?”陈大河一愣,“你们不是世仇吗?他们还会帮你?”
“上次去了一趟洪门,世仇已成过去,现在他们反倒要讨好我,”关三笑着摇摇头,“有这么个送人情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而且,他们也不会怕那什么美国的大财团大家族,另外,我只是找他们要点消息,漏不了咱们的底。”
见陈大河还想说什么,关三伸手说道,“东家,我已经考虑周全,绝不会有任何意外,且不说这次只是潜入进去,就算是正大光明地杀进去,只要他们没想过同归于尽,用大规模的炸弹,我就不会有任何闪失,如果您还不相信,可以给送您银牌的那位梁爷打个电话问问,他会告诉您我的本事!”
陈大河张张嘴,“关老,您真有这么大本事,那百年前的时候,怎么不见善扑营的高手出动,去那些祸害咱们国家的外国皇室那里去晃一晃呢?”
这话说得有点严重,可关三不为所动,淡然说道,“一来善扑营的没人懂外语,二来对国外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出去只是送死,到后来开了眼界,善扑营都散了,也就无所谓动不动的,但这次不一样,根子懂外语,洪门给我提供情报,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关三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真白练了。”
呃,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陈大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点点头,“行吧,我明天找人帮您办好护照,您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不用这么麻烦,”关三站起来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过去,您在家等好消息就行,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准备出门,陈大河连忙站起来,“等等。”
将关三叫住,陈大河转身走到书柜那里,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沓明信片,上面印的都是北金的著名景点,很有地域特色。
从笔筒里抽出钢笔,陈大河一边写着一边说道,“我们讲究先礼后兵,拿人家东西不好,还是给他们送礼吧。”
他并没有问关三要怎么过去,去年他自己到洪门了结恩怨,身上没钱没证件,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这么去了又回来,能做到这点,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很快写完十张明信片,伸手递给关三,笑道,“一人一张,就放他们当家人的枕头边,算是新年礼物。”
“哈哈,”关三看着明信片上面的一行英文,顿时一乐,“这个好,咱们是礼仪之邦,就看他们怎么选。”
将明信片收好,关三神色轻松地出了书房,就像是去巷子口买一碗豆汁儿,而不是去办什么大事。
陈大河看着窗外早已空无一人的院子,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关三这次过去,真的能成功吗?
洗了个手脸回到房间,看见茜茜正偎在被窝里看书,顿时微微一笑,这个丫头不会一直就睡在这里吧。
“大河哥,事情谈完啦,”茜茜将书合上,放到后面的旁边的炕头柜里,随后打开身边的被子,“快上来,这里暖和。”
“来啦,”陈大河很快上炕,和她挤到一起。
虽然平时没少打电话,对方身边的事很多都已经知道,两人还是抱着说了不少话,只是陈大河长途奔波,刚才又和关三商量事情,确实有些疲惫,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想睡觉。
可茜茜却还是很精神,也许是太久没见,腻人的不行,小脑袋老在怀里拱啊拱,脸上还像抹了一层胭脂,通红通红的。
“怎么啦,”陈大河搂着小丫头,不觉有些诧异,“是不是有事儿啊?”
这丫头性子乖巧的很,没事的话是绝不会打扰自己休息的,而且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事。
“嗯,”茜茜低下头不敢看她,吱吱呜呜地说着,“大河哥,我,我问过英姐了,知道了圆,圆房,是怎么回事儿,大河哥,我们,我们还没圆房呢,要不,要不,就今晚,圆……”
话还没说完,陈大河就心疼地搂着小丫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现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全部丢一边去,鲜花已开,是时候该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