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请放过我,”赛琳哀嚎着,“我身上的钱你们都可以拿走,如果不够我家里还有,我家在塞纳河边上的城堡里,我父亲有很多钱,请不要伤害我。”
“你父亲?朱利安.德.布鲁瓦先生吗,”领头的那个光头白人大汉戏谑地蹲下来,一手抓住赛琳的两只胳膊,“我只听说他欠了几十万法郎的高利贷,可不知道他还有很多钱啊,难道是我弄错了?不应该啊,赛琳小姐现在不就是要去老约翰的酒吧打工挣学费的吗,既然你父亲这么有钱,还打工干什么啊!”
本还在拼死挣扎的赛琳突然僵住,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恶棍,“你怎么会知道,你们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当然是帮人讨债的,”那人站起来嘻嘻笑着,“布鲁瓦先生欠了钱,可他人跑了,但这些钱必须有人还,所以就要请赛琳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明天让你的漂亮妈妈带着城堡的产权证过来赎人,不过现在,我们还要找你收点利息,要不然带你回去,就轮不到我们几个了。”
说着就开始冷笑着解身上的衣服,他身后两个人也在得意的阴笑。
在这一刻,恐惧彻底占据了赛琳的身体,她浑身颤抖,绝望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一阵不似正常人类的低嚎。
似乎过了半个世纪,也好像只过了几秒,赛琳没有感到厄运的降临,却听到一声带着余音的闷响。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那三个恶棍竟然都躺在地上,在他们后面,站着一个并不壮硕,却身材挺拔的东方人。
“你是我的英雄吗?”赛琳嘴里喃喃说着。
陈大河看着这个头发凌乱一身邋遢的女人眉头紧皱,她在说什么,不会吓傻了吧?自己就是去找了根结实的木棍,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事啊。
往前两步,陈大河杵着木棍顿下来,看着那个女孩说道,“你还好吗,能不能站起来?”
赛琳满脸通红,两手撑在地上刚准备站起来,却发生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不禁低下头,“我,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陈大河抓抓头发,转过身体背对着她,“那我背你走吧,这里不安全。”
赛琳想爬起来,可还是没有力气,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我起不来。”
“呼,”陈大河郁闷地吐了口气,反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赛琳借力勉强起来到他背上趴着。
拄着木棍站起来,然后远远地丢开,陈大河迈开双腿就准备往外跑,“我不知道方向,你来指路。”
“哦,”赛琳回头看了地上的三人一眼,脸上有点担忧,“他们不会死了吧?”
她当然不是在为这三个人担心,而是为这个救了她的人,要是把人打死了可是个天大的麻烦。
“没事,就是晕过去了,”陈大河笑道,“不过醒来后脑袋还要疼几天。”
这记闷头杀是他特意向叶正根学来的绝技,也是除了跑路之外的唯一攻击手段,练了足足一个多月,才通过叶正根的考验,无论从前后左右哪一面攻击,都能达到打晕不打死的效果,当然从后面攻击效果最好,只是对于陈大河为什么只学这么诡异的一招,叶正根忍了两个月也没敢问。
不管别人怎么想,陈大河自己倒觉得理所当然,力气不够木棍来凑,木棍打断还有板砖,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一听这几个人没死,赛琳立刻将他们抛在脑后,但她对这一片似乎也不怎么熟悉,陈大河背着她跑了几个错误的路口之后,终于误打误撞上了大路。
找了个路边的条椅将背后的人放下,陈大河瘫坐在旁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赛琳也渐渐恢复了力气,站起来对着陈大河行了个屈膝礼,“谢谢!”
陈大河看着她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打个车回去安全点。”
心里却有点诧异,看起来这位还是贵族出身啊,只是穿着裤子行屈膝礼有点难看,欧洲的贵族礼仪还是要穿那种宫廷服装才有点看头,不像东方的礼节,对服装的要求不高。
赛琳低着头,两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低声说道,“先生,您能送我回去吗,我,我有点害怕。”
陈大河挑着眉头,好笑地看着她,这位小姐还真不客气啊。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好人做到底,送她一趟吧,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英雄救美呢,只是这个女人头发凌乱脸也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如果是只恐龙就有点遗憾了,不过看她脸上的轮廓和身段,应该不是传说中的背影杀吧。
拍拍椅子站起来,陈大河看着她笑道,“你家住哪里?”
赛琳大喜过望地抬起头,指着塞纳河的方向,“我家就在第五区塞纳河边上,离得不远。”
正好这时过来一辆计程车,陈大河招手将车拦下,和她一起上车离开。
赛琳没有说谎,还不到十分钟,计程车就停在一座小庄园的门口,透过漆成黑色的铁门,还能看见里面那座不太高的小城堡。
“有没有这么狗血啊,”陈大河摸着下巴,视线瞟向正摁门铃的女孩,难道第一次英雄救美就救了一个富家千金?嗯,或许是贵族小姐?!
摁完门铃,赛琳回过头冲着陈大河笑了笑,只可惜脸上满是灰黑色的尘土,头发乱成一团,只能看清嘴里整齐的白牙。
陈大河勉强挤出一副笑容,在这种灯光昏暗的地方看到这幅场景,很是有点诡异啊。
很快就有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过来开门,只是看到门口的两人似乎有点迟疑,直到赛琳叫了一声妈妈之后,才发现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女儿。
女人连忙开门,大惊失色地拉着女儿,“赛琳,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在看到妈妈的这一刻,赛琳终于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妈妈嚎啕哭个不停。
陈大河尴尬地看着两人这幅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是走呢,是走呢,还是走呢?
赛琳哭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陈大河在一旁听得脸色越来越古怪,貌似这个贵族家庭日子也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