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蒙恬、蒙毅,曹嘉一阵胡思乱想。+“奔奔奔・・奔奔奔・・滚滚长江东逝水・・・”,心中热血瞬间点燃。曹嘉说道:“二老如信我,就一切听我的。如果要救援大秦,咱们绕不开一个人。”
“何人?”众人齐问。
“南海郡尉,任嚣!”
众人听之皆明,这岭南三郡,任嚣说了算啊!
曹嘉继续道:“今中原战事骤起,大秦咸阳,只有五万羽林军可战。九原、陇西军力不宜调动过多。而我们南岭比预期要安稳的多,可调军北上,但得郡尉首肯,上奏朝廷。”
蒙恬、蒙毅不住点头。“这个事情,我一人搞不定,您二老得和我一道,密会郡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任嚣还是有家国情怀的,怎么样?去不去?”曹嘉说完,笑着看二老。
二老正神情凝重的低头思考,抬头一看,曹嘉笑眯眯的,突然明白,这小子早就胸有成竹,在逗他们。
“竖子,安敢取笑吾等,去便是,有何惧之。”蒙恬嗔怒道。
蒙山、蒙川在一旁傻笑,他们从来也没曹嘉这待遇。
说去就去,郡府内厅,任嚣见到蒙恬、蒙毅,惊愕万分。曹嘉深怕他病情加重,连忙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任嚣听完,躺在榻上道:“大将军、郎中令,下官初听大将军**,郎中令不知所踪。一时对朝廷,对大秦心寒万分,已有离意。今见二老如此对大秦,任嚣愧之!万不如也!”
蒙恬道:“郡尉无须自惭,吾等还需仰仗郡尉,郡尉亦可为大秦添功。”
“如此一言,下官羞甚也。”
曹嘉在旁急了,忙道:“三位,说正事。”三人一听,连忙称是,却又不知从何计议。曹嘉脑过黑线,“这三位可是大秦顶尖智者能臣,怎么都傻了嘛?还是太过依赖与我啊?真是能者多多累啊!”
曹嘉看着三位道:“郡尉、二老,下官有一计议,不知・・・”
“速言!”三人异口同声。
曹嘉继续说道:“此议乃先由郡尉,上书朝廷,请命北上。然兵贵神速,郡尉上表一发,吾南岭军即刻开拔北上。”
任嚣道:“若朝廷不准,吾军已北上,岂不乃大罪!”
“上书一来一往月余,吾军再行,黄花菜都凉了!”
“何意?”三人齐问。
“呃,迟也!”
四人议到深夜,最后定之“由长史曹嘉,领郡尉统兵之职。婴昶、蒙山、蒙川三都尉,并战山军,共计七万大军北上平叛。调李目镇布山、调张涧镇三关,涉溪镇临尘。任嚣五万中军,遣两万军分守武鸣、镇龙山,三万留番禺。另议蒙毅留番禺,密助任嚣。”议毕,上奏之书,连夜发出。
既定出兵北上,行军路线也很重要,北出南岭有几路可选,曹嘉最后还是定了,稍远的水路,由西江、经漓水、过灵渠、入湘水、至南郡,最后经武关道抵达咸阳。这条路线蒙恬却不赞同,和曹嘉争执起来。
“此一水路,路线长,逆水行之缓,何日可达咸阳?”
“我说伯父,其它路线虽近,但是架不住又窄又险,不适合大军急行。您老对南岭还有我熟?”
“老夫只知兵贵神速。”
“速啥速,七万大军,速的了吗?难道就我和您老去驰援?不让您去,您要去,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
“竖子,汝・・・・就依汝之议。”
“诶!这就对啦,对了,您老改了个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蒙恬一听,来精神了,说道:“老夫思虑半日,乃为秦九!此名可否?”
“请酒?还请菜呢!这名字太俗啦!秦九,不符合您老的身份。”
蒙恬一听,来气了:“身份?老夫已乃汝一老随从,岂有何身份?”
“伯父,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出了岭南,我可得天天喊,到时您老可别发火。”
蒙恬听了,脸涨通红,背过身去,不在言语。蒙毅、任嚣看着这一老一小,忍不住偷笑。
转话天明,这一夜四人都累得不行,任嚣更加疲惫。曹嘉不忍说道:“郡尉,此事已商谈妥帖,日后要多多保重身体,勿要操心之多。”
任嚣笑道:“今有大秦郎中令于此,吾无甚操之。”
蒙毅道:“吾现一介白身,只为郡尉分之,莫在提甚郎中令。”
曹嘉看这二位,想想道:“今三位于此,我说句透亮话,现在的情况,三位也都知道。这大秦,这天下,今后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所以,三位以后做事,不必拘泥朝廷律法,应重这九州之安稳。其中以南海三郡为更重,因为,这是我北上大军之根本!”
三人听了,久久不语,皆在回味曹嘉此番言语。
准备了十于日,大军终于开拔了。七万大军沿着蜿蜒水路,浩浩荡荡挺进中原。
曹嘉和蒙恬一路形影不离,天天斗嘴。蒙恬经过诸多事后,性情大变,成了个开朗的小老头。曹嘉也是乐于和蒙恬斗嘴,怕一闲下来,这老头又想起旧事,徒增伤感。
之所以两人那么闲,是因为多了一位能人,一位总后勤部长,任礼。
任礼,是任嚣的独子。任嚣执意将任礼遣至曹嘉处,说让他多历练历练。曹嘉心知,这是任嚣的豁达所致,不由更是敬重这位上司。
任礼此人,年岁不大,虽不能武,但沉着稳重,儒雅慧聪。哪里需要历练,七万大军的吃喝拉散睡,武器装备,一应后勤,事无巨细,任礼全搞定。搞得曹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一日,大军刚过灵渠,曹无伤差人来报,张楚陈胜分数路大军,四方征徇,其势迅猛。军报放在桌案,蒙恬呆看良久。他虽知反民势大,可没想到已成滔天巨浪。
要说这曹无伤,自蒙山暗伏阳周之时,就被曹嘉遣入中原。经过一年的时间,通过蒙氏一族的帮助,再加上曹嘉的雄厚财力支持,构建了一个初有规模的情报网。这也是曹嘉超时代的构想。
军事会议,立刻召开。蒙山、蒙川、婴昶、仓乐、柴武,并众军候,悉数在场。
曹嘉指着地图说道:“吾军今刚过灵渠,北地军情送至,其势不可谓不危。张楚陈胜分路征徇。一路由自称假王吴广,攻荥阳。一路周文攻函谷关,意进咸阳。一路宋留攻南阳、武关,意进咸阳。余路征徇六国旧地。其军曰百万之众,此大秦存亡之时也!”
众将听后,均是眉头紧皱,沉思不语。此时,婴昶站起说道:“长史,若真乃如此,吾七万人马何出,战何一路?”
“善!婴都尉确乃虎贲之将也!”曹嘉顿了敦道:“张楚虽号百万,然实则虚也。刁民亡寇裹挟黔首,可称之为军,乱吠狂言!”众人一听,皆放松大笑起来。
此时,蒙山道:“张楚虽乃聚众草寇,然其势已成,勿可轻之。”
蒙川也道:“此时,吾军应加速行军,进至南郡。再依彼时之势,定战出何处。”
众将听了,纷纷点头赞同。蒙恬再角落也不住点头,感到蒙氏一族后继有人啦!
曹嘉此时,心中有数,接下来该是章邯上场了。
曹嘉说道:“据报,张楚意在中原腹地,竟将旧楚之南,视为囊中之物,并未大举征徇。只遣人征徇九江、广陵两处。吾军之行军路线,竟无险无阻。此陈胜,岂可如此轻视,吾岭南之军。来日,定令其悔也!”众人此时,也都被感染的群情愤发。
转时,曹嘉令仓乐,领战山军一部,为先锋,先行南郡。
刚闲下来,蒙恬黑着脸近前道:“汝言而无信。”
“别闹,您老就会侮辱我的人格,我怎么了,我就无信啦。”
“汝此前言,吾可共与议事。今日,汝事皆乃与吾商之?吾仅执耳闻,言否?”
“刚那场面,我怎么让你说话。难道说,来,秦九老仆,汝意何为?”
蒙恬气得干瞪眼,来了一句“啊葫芦油!”
“啊才葫芦油呢!”曹嘉看着蒙恬,过去安慰道:“好啦,函谷关是那么容易破的吗!王离的九原大军,从直道几日就能到咸阳。不用担心。”
曹嘉嘴上说着,心里想“这会,函谷关怕是已破了。”蒙恬听了这话,安心不少,还是带着忧虑的,转身进舱。
再说仓乐一部,日夜兼程,十余日穿过云梦泽,来至南郡治所江陵。只是这江陵城,已不是大秦的江陵。
据斥候回禀,江陵城郡守、官员不知所踪,城内城外乱哄一片,郡守府竟让一干民众所占。仓乐这回真乐了,刚出百越,又战楚蛮,有的打了。
却道这江陵城中,一名叫共敖的土著,听说北面楚人复建张楚,天下大乱,就纠结同乡同党也闹将起来。
荆楚之地,本就民风彪悍,一呼百应,竟将这江陵城给占了。此后,共敖在这郡守府里,胡天黑地,也不知接下来该干啥。
仓乐望着乱哄哄的城门口,五言六色的“兵士”,各式各样的“兵器”,拔剑说道:“全军整备,攻占江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