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民跆拳道馆,三楼。
空旷的练习室内,并没有繁多的训练器材,只有一张放置在中央的软垫。此刻,宋成贺三人身着黑色作训服,神色肃穆的站在那。一位四十来岁,穿着同款作训服的中年教官,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
冷冽的审视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促使着他们不得不使出浑身的劲道,将身体绷的笔直,却都不敢跟其对视一眼。
半响,教官停下脚步,浑厚沙哑的嗓音,在三人耳边响起:“理论课上已经教过你们,在遇到绑匪或歹徒时的要点。宋成贺,请你将要点重复一遍。”
“耶”脚下踏前一步,宋成贺目视前方,硬声答道:“第一,分析周围的环境,寻找有可能的逃跑路线和求救机会。第二,尽可能在第一现场,留下指向性的讯息,为警方救援提供线索。第三,运用谈判技巧,套取嫌犯的个人信息,确认挟持关押地点,以便求救时向警方提供详实的情报”
等宋成贺全部答完,中年教官才微微颔首:“看来你们理论课都学的不错,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些理论,都是狗屎”
无视三人的愕然,中年教官接着道:“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却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是最愚蠢的行为你们唯一能做的,是自救,是反击别人都已经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难道你们就只会眼睁睁的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难道教授你们的格斗技能,都被你们当饭吃了”
说罢,中年教官没理会神色各异的三人,径自拎过角落里的黑色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餐刀、钢棍、板砖好家伙,玲琅满目,真是什么都有。再来张桌凳,兵器谱上群架专用排名前十的武器,你将尽数拥有。
“这些,都是你们随处可见的东西。在必要的时候,它们就是你们赖以生存的武器。朴智秀,苏烔焕出列”
“耶”
指着地上的武器,中年教官望着上前一步的两人:“现在,你们可以任意选择一样,用我教给你们的格斗技巧,制服对方并夺下对方的武器。”
话音刚落,苏烔焕便上前开始挑选。不一会,苏烔焕带着恶味的笑容,掂量着手中的板砖,戏谑的朝着朴智秀挤眉弄眼:“智秀啊,一会真打起来,可别说oppa欺负你哦,嘿嘿嘿”
朴智秀并没有上前挑选,对于苏烔焕的挑衅,神色颇为不耐,很随意冲着他招了招手。
“好,开始格斗”
“呀”
“嘭”
“啊,啊,努娜,努娜我错了,放手快放手,断了要断了”
从朴智秀踮步前冲,近身上手,再以巴西柔术缠住苏烔焕,最后双腿倒翻锁喉,扭身将苏烔焕放倒。前后不过十秒,战斗便已结束。用玄幻的叙事手法来说,一切风云变幻,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谁说身轻体柔就一定易推倒
不过,这般令人为之惊叹的画面,却叫宋成贺和中年教官看的无动于衷。至少在宋成贺看来,双方都属于正常发挥,毫无悬念可言。
等两人分开,中年教官看向朴智秀:“你为什么不选择武器”
“我只学过女子防身术和巴西柔术,选了武器也不会用,拿在手里反而是累赘,倒不如空手来的方便。”甩了下马尾,朴智秀摊手随意的耸了耸肩。
颇为满意的点头,中年教官冲着三人点评道:“说得好,与其拿着不会用的武器,给自己壮胆,不如充分的发挥自己所学和优势。以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击倒。这,才是你们需要学习的,也是未来你们有可能保住小命的唯一手段”
“现在,分组对练。”
“内”
两个小时后,练习室内只剩下宋成贺三人,无力的躺在软垫上喘息着,其间还夹杂着某只逗比的哀嚎。
“啊,真是,我不活了再这样下去,没等遇到绑匪,我就要被智秀先给gaover。智秀啊,看在亲故一场,下次动手时能淑女点不算oppa求你了,嗯”
接过宋成贺递来的饮料,朴智秀照着苏烔焕的屁股又是一脚,才没好气道:“瞧你那点出息,真给男人丢脸。再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原本我是打算用飞身三角锁和十字锁的。”
“o呀,朴智秀你这是打算谋杀啊”
“好啦,起来吧,喝点水。”拉起苏烔焕,宋成贺递过一瓶饮料:“你就少说两句吧,知道她的脾气,你还总是撩拨,记吃不记打啊你。还有,这话你可别让洪民叔听见,否则给你来个单独加练。呵呵,到时你可别来求我,求我也没用。”
下意识的想起中年教官的脸,苏烔焕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随即神色怪异的看着宋成贺:“等一下,你不说我倒不觉得。都是一起开始练习的,怎么你比起我和智秀,厉害那么多现在连层次都不一样了,跟洪民叔都可以对练的程度。说,是不是洪民叔给你开小灶,偷偷教了你秘技”
“秘你个鬼技你个什么东东,拜托,麻烦用你这胡思乱想的劲头,好好的认真练习,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垫底的。”正擦汗的朴智秀,听到苏烔焕的猜疑,当即把手里的毛巾甩了过去。
一脸嫌弃的将湿漉漉的毛巾丢开,苏烔焕依旧不知死活道:“唉咦,恶心死了。呀,朴智秀,你给我等着。成贺我或许赢不了,但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的,一定”
“内内内,您继续做白日梦吧。也不知是谁,如今听到周二两个字就腿肚子直打哆嗦,不就是堂反绑格斗课嘛,真是,唉”
“呀,朴智秀”
苏烔焕的励志宣言对朴智秀来说,真心没有任何杀伤力,而且他也说过不止一次,却从来都没实现过。
“啊,我真是”
看着劝不停的两人,宋成贺无奈的摇着头。
算了,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宋成贺冲着两人挥挥手道:“你们继续吧,我先走喽,洪民叔还在等我呢,明天见。”
“哦,明天见。”
“阿鸟哦拜拜。”
下楼,上车。
“洪民叔,我们走吧。”
“内,小少爷。”
“洪民叔,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少爷,听着好别扭。何况,我们家还没到能称呼少爷的程度。”宋成贺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他不止一次劝过郑洪民,却从来都不见他有改的意思。
“内,小少爷。”
“洪民叔啊,真是”
郑洪民的车技很好,兼顾速度与平稳。宋成贺坐在副驾上,习惯性将视线投向车窗外,沿街的灯火阑珊擦肩而过,映照出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似是有催眠的效果,随着车身的振动,令宋成贺昏昏欲睡。
“小少爷,如果累了,就睡会吧。”郑洪民沉稳的声线中,透着听得出的温和。和练习室里的郑教官,简直判若两人。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宋成贺坐直了身子:“阿尼,怎么可以这样。洪民叔你在开车,我却在睡觉。要是让阿爸知道,又得训斥我不懂礼貌。”
“阿尼”
“洪民叔,我们聊聊天吧。”打断了郑洪民,宋成贺突然道。没办法,要是让郑洪民这么推诿下去,倒不如两人聊聊天,来的有意思。
呵呵一笑,郑洪民没再多说,顺着宋成贺的话开口:“内,小少爷想聊些什么”
“内,我听爷爷说,洪民叔以前当过特种兵,在青瓦台和国情局也工作过,能跟我讲讲吗”随意的聊天,倒叫宋成贺说出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就像他自己说的,虽然宋浩哲从政多年,在司法界曾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像韩国这样财阀遍地的国家,以宋家的底蕴,是真的没到可以称呼少爷的程度。
更何况是有个像郑洪民这般,背景神秘能力出众的管家。
似是听懂宋成贺到底想问什么,郑洪民答道:“阿尼,没有老爷说的那么神奇,只是曾在那些地方工作而已。说起来,当年若不是老爷出手相救,我现在可能早不在这世上了。”
“啊,原来是这样。”郑洪民说的轻描淡写,但宋成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没再深究,转而道:“那,洪民叔,你跟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你帮我分析分析,爷爷为什么突然让我做反绑训练”
目光一凝,郑洪民没料到宋成贺会有此一问。思忖片刻,才故作轻松的道:“阿尼,不算突然的。成勇少爷和成旭少爷都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就连智妍小姐都参加过。以前没让小少爷参加,是因为小少爷年纪太小,高强度的训练容易练坏身子。”
“哦,这样啊。内,阿拉搜哟。”
宋家,书房内。
“砰”
“浑蛋”
宋浩哲双眼含怒,面色铁青的端坐在书桌前,桌上散落着一个信封和十几张照片,照片里都是相同的年轻男女。关键是从拍摄角度来看,这些照片竟都是偷拍下来的。
“老爷,您别动气,小心身体。”书桌前,一直低眉垂手的黑衣男子,关切的看着宋浩哲。
站起身来,宋浩哲踱步来到窗前,眼中一抹寒光乍现:“是真当我宋某人投鼠忌器,怕你们不成好,既然你们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咱们且走着瞧吧,哼”
猛然转身,宋浩哲冷声吩咐道:“通知相哲,让他们别有后顾之忧,再大的事有我兜着。另外汉城那里,延京你们多费心了。”
“内,阿给思密达”李延京虎躯一震,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身上的那股子煞气瞬闪即逝。
随即,李延京又道:“汉城那边请您放心,大少爷在部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二少爷虽在大学,平时出门也都有咱们的人跟着;三小姐现在成天跟李家那位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佑承那里你们也多关注一下,别大意了。”
“耶”
tagt手机用户请到阅读。t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