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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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我们会努力的。∈触到矮人的痛脚, 身高是矮人化脓的痛, 平常无知无觉,一碰就疼的死去活来。
“彼得潘, 你的努力远远不够, 我们可以让你长得比所有人高, 也可以让你比所有人矮。”卡丁娜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她最讨厌这种办事不牢靠的人,特别是这些又矮又丑, 整天浑身臭哄哄脏兮兮的矮人, 害她连下口的地方也无。
“我们将永无岛都搜罗过了, 可能圣物和女巫掉到水里去了。”这么一群美丽动人的人鱼首领用着挑肥拣瘦的眼光看矮人, 看得他们汗水潺潺, 泥土和着渗出的汗和一起将卷曲的毛发变成一坨狗皮膏药贴在头皮,更令人恶心。这一场对话, 水里的美如神仙妃子, 岸上的丑似乞丐浪人, 水里的高高在上,岸上的卑微入尘。
“圣物是大天使长的神具, 你们使用时必须心诚,如果对神明诚意不够, 我们也只能诛灭异教徒了, 这是我们谁也不想的。你们懂吗?”西娆的人鱼说话温柔如水, 可是彼得潘也不敢大声, 依然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地应着。
“金钥匙我们也会搜寻,但不管怎么样,你们确实是办砸了事情……”北色挑着眉头看他们,她的眼线很长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也像笑的样子,但彼得潘不敢不将这位笑面罗刹的话放心上,不然她会把人放肚里的。
“听说你们在为马里奥国制作钢铁巨船,可以在海上航行的那种巨轮?”北色的手挑起一丝落到肩上的栗色卷发,她吐着丁香小舌勾画着唇线,“巨轮这种东西在海上航行最容易失事了对不对?”
矮人趴伏在地,久久应了一个是。
【魔镜,他们的对话是不是不对劲?】怎么越听越像几个矮人有把柄在人鱼身上,面前在进行什么肮脏交易。
【我的王后,他们的对话很正常。】这么直白的谈话真的很简单,人鱼说我饿了,矮人说我别吃我,人鱼说非常饿,矮人说我送人头。
【他们是在说吃人!】这个哪里正常了,不说人鱼吧,毕竟物种不同,也许人类在她们眼里就像鱼在人类眼里是一样的。但是矮人呢,他们是完完全全的人类。
【王后,东塔大陆向来如此,无所谓平等与权利。平等与权利是实力强者才有的,弱者就是现在被鱼肉或者圈养起来等着被鱼肉。】越是站在阶级的高层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越明显,适者生存不适者死亡再正常不过了。
【人鱼不是光明和天使的信徒吗?难道不是庇佑世人吗?】学院赛太可怕了,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吗?
【醒醒吧王后,你要看清楚这个世界,不要以游戏的心态去看待世界,世界也会以玩弄的心态游戏你。】魔镜看得出来,她的心态像一只游离世界之外的过客,无论好或是不好,生或是死,都刮不起她心里的一丝波澜。
更何况,这些事情前前后后都有光明界的那群鸟人作妖,他现在力量不济,时势变迁枉然,就怕出手不及他的契约者就上天了。
“你们继续努力,我们也不会责怪你们的。”西娆收了话,余下众人都不再出口,绷紧的气氛一下子舒缓下来。
彼得潘看这几个女人放下态度他也舒缓了口气,他这时候才注意到戴着帷幔的司代娜,虽然看不清脸但与几人一起来的,“不知这位圣使是?”
“这是南音海域的娜娜。”
“娜娜?我从未听说过这位圣使!能否让我等见一见这位圣使的美貌?”在这种紧张的节骨眼,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还带着帷幔不见人。这种就像刚好被人打了,某人就出现在你被打的地方,手上还拿着带血的狼牙棒,肯定就是那个人捅你的!不是也是!
彼得潘向来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他的眼睛看着那白纱希望看到白纱下面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越看越怀疑。
司代娜就这么被人鱼和矮人们一群侧目围观,她最讨厌万众瞩目了,又紧张又刺激的。
做人都要坦诚一点,既然矮人要看她的容貌也要洗白白,她艳丽的红尾巴翘起来,扬起了水花,当场打到一众矮人身上,这水花不说多大,给几个人洗把脸的效果还是有的。
彼得潘等人脸上的风尘洗去,一时间战战兢兢的往后退,果然那群温柔美丽的人鱼眼眸仿佛都变红了,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那明显的渴望像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慑着矮人们颤颤发抖。
“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对红尾圣使不敬!”卡丁娜的眼眸从食欲变为气怒,她的红尾巴甩起了巨浪,跟司代娜洒洒水的规模不同,这波惊浪足足十米高,将这群小矮人从头到脚冲刷了一遍,东倒西歪的看起来却很可口。
【该!让我抛头露面,我让你们清清白白做人,哈哈哈~】司代娜看着鹌鹑样的矮人心理得意的笑起来。
【别得意的太早,你这一番动作更让他们疑心了。】北色和西娆两个女人心眼太多太细,矮人族的心思也不少,除了他的王后,所有人都那么智慧。
【那我们怎么办?】永无岛是岛屿,四面海域又都是人鱼,简直是森罗地狱。陆路不通、水路不通,就是来的时候那个地道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她是插翅难飞。
【也许有转机,马里奥国的巨轮不是要来吗?】人鱼们让矮人在轮船上动手脚,那他们趁着轮船来的时候上船,跟着船只走。
【我们上船走?】不愧是全知全能的魔镜,好计划!
“我们错了,求圣使原谅!”彼得潘与众弟兄手挽手跪着,就怕又一个大浪将他们冲到水里喂鱼。
“滚!”卡丁娜也知道现在不是下口的时候,他们死了,来自马里奥国的大餐也没了。她抓着自己胆小可人的表妹,瞪了他们一眼就潜到海里去了。
短发的东妖首领也是哼了一声走人,虽然她不喜欢南音的那个大咪咪,但她更不喜欢这群矮人。前者毕竟是同族,后者只是走狗。
只有西娆和北色两位人鱼留了下来,北色首领俯身看着岸边趴伏的矮人,“彼得潘,你想看看那位新圣使的美貌?”
彼得潘心理扑通扑通的跳,他不敢猜测两位首领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西娆首领轻拍了一下北色,她笑的杏眼弯弯,“不就是给他看一眼嘛,别担心,我们的卡丁娜不会小气的。”
虽然矮人的想法很离谱,但是确实要亲看一眼才能放心,毕竟……,这个红尾人鱼确实出现的太巧了。
匹诺曹不言不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坐须臾就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打翻到地上,这样出离的愤怒像汽油被点燃一样,不是一场大火,是一场爆炸。
多年来,他靠着那样宝物将所有人都控制在虚幻的世界里,那样侮辱鄙夷好像消散的泪珠完全不见了,他似乎是真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木头。
他愤怒而伤心,他的手触及到自己的脸,脸上却什么也没出现。时人不愿意流泪,泪水凝结了伤心、难过、悲哀等无数的情绪。可是他会伤心、难过、悲哀,可是他没有眼泪。
“匹诺曹,怎么了?”薛贝特是镇上的木匠,是匹诺曹的“父母”,也是匹诺曹的“爷爷”。一个远离人群的孤寡老人,他毕生的信念就是这个孩子。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打翻了。”匹诺曹的嘴角勾着向上三十度的弧度,他蹲下身开始将茶杯桌布都拾掇好,手心触及地板上的湿润,眼神看着那水神情恍惚间就将它涂抹到脸上。
趁着脸上的茶水没干,他起身寻了面镜子看,蔚蓝的眼珠里慢慢都是对那些水痕的痴迷,“我有眼泪了,我有眼泪了?!”
然而一些水渍又能保留多久,等那水渍消失匹诺曹的表情比攒着怒气的时候更冰冷。
“对不起!”薛贝特的内心也很悲伤,他赋予了这个孩子生命可是他只是凡人,他的信念之力还不够强大,不能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爷爷,你何错之有,你赋予我意识已经让我千恩万谢了,不用像那些木偶一样被人摆布、丢弃、遗忘。”
几年前,他最深的恐惧不是被那些恶作剧的伤害,而且垃圾场里被丢弃的娃娃,它们的下场告诉他,世间最恐怖的就是遗忘。
爷爷年事已高,一旦他去了便是信念覆灭,他匹诺曹也就是无知无觉的木头人罢了。
“你的朋友们呢?”人生七十古来稀,但薛贝特不敢病、不敢死,他的孩子那么年幼,还没有找到能延续匹诺曹性命的人。
“没空了,已经来不了。”匹诺曹知道爷爷是想找一个有强大信念的人,希望这个人肯赋予他生的信念延续他的生命。朋友,是贪图富贵的镇长,还是懒惰不务实的居民?
薛贝特只是年龄大了,他也知道,匹诺曹是不喜欢那些人,以他几十年的阅历也知道那些人是没有坚定信念的,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据说这次马里奥国……”
“爷爷,别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匹诺曹躺在床上闭眼,他是真的累了。
薛贝特想开口问问,他听说这艘船航行大海的时候多亏了女巫的帮助才脱离险境,他想要让匹诺曹去接触那位强大的女巫大人。
薛贝特年轻时是镇上最优秀的木匠,他也曾外出游历,甚至偶然接触过世界更高层之上的东西,那是世界的本质。虽然只是皮毛,但这也让他认清一些事实真相。
神魔不一定真的那么强大,说人们崇拜他们不如说他们离不开人们的崇拜。信念,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而人类的信念就是世界上最本质最强大的力量。神魔惧怕人类的强大,他们在宣扬自己的存在,申明自己的权威,他们要成为世界上唯一的高高在上,把人类踩到泥土里。
【你为什么问他木头人?】魔王大人孤陋寡闻,他见识过剑客的剑灵、骑士的盾灵,可从没见识过木头有灵的,谁会将信念寄放给一个木头呢?
【那他的不对劲你怎么察觉到的?】那句话是她提出来打断杰克的,在童话里匹诺曹是木头人,她想这个世界是变异版童话,像木头人这样的关键字总能打破现场诡异的气氛。
这字眼就像小矮人的矮、人鱼的鱼以及女人的胸,她就不信匹诺曹的木头人毫无意义。但这样的原因是她不想与他说的,他们还只是伙伴关系、契约对象,不要说凡世的事就连东仙学校的事都不想透露。
【因为人类是神奇的存在,在懦弱无能的人身上都有信念的力量,生命不息、信念不止。】女人不想提及的事魔镜感觉到了,不过他不强求,夫妻二人,只要他付出的多了,回应会有的、坦诚也会有的。
【信念?】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难道学院赛的树立信仰就是为了这个世界本源?不不不,不可能!如果目标真的这么宏大,堂堂东仙学院怎么可能派出她这个吊车尾,就算班主任再疼她也不可能的。
【有毅力的人有强大的信念,他们的崇拜是神魔所需要的。】当然,还有一些人是天生特殊的,比如女巫,可是要让女巫崇拜神魔……,这些科研人员可能会做各种解剖化验的工作。
噢,讨厌的女巫!
【今日我们所见的那个男人,他就是信念赋予的生命。】有个毅力强大的人将信念赋予给他。
司代娜听得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从来只知道女巫,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真是长见识了,【那他们叫什么?男巫?】
【因为这世上多是工匠、铁匠等人信念坚定,他们还会赋予最钟爱最杰出的兵器灵魂,所以都称为匠人。】还有啊,王后出身于哪个三流野鸡学院,是哪个女巫教授的?基础不牢靠、常识不知道,这样的小女巫放出来是让其自生自灭吗?
【那神魔都喜欢匠人?】
【喜欢?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就像星夜镇上放羊的人,他们又何时喜欢过那些羊群,放牧是为了更多更高的利益。】不管是为了羊毛还是羊肉,这种情绪怎么能叫做喜欢呢,喜欢这样情绪至少是他对王后的这种。
【但是那匹诺曹又为什么不能看?难道他身上戴有神具魔具?】
【是,虽然我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他身上确实有魔具。他的脸少看为妙,看久了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对他必然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他活了上千年,每日里除了战斗就是收割富贵,作为魔王,从阿玛尼到淘宝9块9包邮应有尽有。他鉴定能力一流却鉴定不出对方身上那是什么,那件魔具不可小视。
司代娜临睡前应了一声,自从知道这魔王跟她初见面就定了契约之盟,总感觉对方别有居心,连让她警惕都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酸臭气息。
等她呼吸平稳了,魔镜从床底下偷偷摸摸地出来透气,即使他现在呼吸不了但面对臭了几天的袜子灵魂依然感到窒息。红色的宝石挂坠颜色艳丽,飘荡的时候即使没有闪烁光芒也依然夺人眼目,那颗红宝石悄然无声的飞到枕边落定。
如果司代娜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明白,那酸臭气息是什么东西……
一早上起床迎接日光,整个人心情都会很舒畅,司代娜又戴上了帷幔。在四海的日子她戴帷幔是为了遮挡别人的视线,在星夜镇却要遮挡自己的视线。
帷幔好、帷幔妙,帷幔防晒呱呱叫,司代娜出行戴上了帷幔引得那位肆无忌惮只顾杰克的人鱼小姐姐想起自己曾经黑成碳的模样,女为悦己者容,东妖也效仿戴上这防晒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