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莫修离早已经将阵中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见到柳断情落入险境,不由微微摇头。>
所谓的阵法不过是利用天地之势,牵引气机来达到影响阵中之人的行动以及运气的一种取巧的方法。
而破阵的关键在于能看透或者感应到气机的变化、流转以及衔接的关键点所在,这关键点也就是所谓的阵眼,一个阵法的高低,就是看这些阵眼的多少和坚固程度。
找到这些关键点并破坏它就会影响整个大阵的运转,而一旦阵法被破,那么布阵的人也会受到阵法的影响而反受其害,就是俗称反噬。
但现在看几个人深陷阵法之中危在旦夕,莫修离不但没有出声提示,还在微微摇头,就是因为,在第一次变阵之前,莫修离就给几人提示过应对阵法的方法。
他满以为几人会因此而悟到一点破阵的技巧,或者说即使不能破阵,至少也了解一点阵法。
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在阵法中处处受制,但看到随后不久就陷入危机,那么自然这是一点没有悟到,莫修离才会摇头。
此时,柳断情他们已经险象环生,莫修离不得不出声提示到:“断情,转巽宫,入兑位,醉翁摔坛!”
危机之中的柳断情闻言先是精神一振,随后便呆了一下。
因为莫修离指点的方法在她现在的所处的位置来说,就等于自己往蔚瑾的枪口上撞,而且莫修离提示的这招剑法现在施展出来受害的是阵中自家的长老。
但危急之中,柳断情毫不犹豫的就选择莫修离指点的方法,一来,危急万分之下,来不及考虑,二来她的潜意识中,从未对莫修离产生过哪怕半点的怀疑。
也在此时,随着柳断情的身形一动之下,阵中气机忽然大变,之前阵中所有人运行不畅的真气一下子畅通无阻。
而反观阵外的蔚瑾等人,气机急转之下,让各自手中的法器忽然震动不已,随后便被紊乱的气机带动着失去控制。
当然,蔚瑾他们受到影响的不止手中的法器,还有自身的行动也同样变得凝滞不畅。
显然,这是因为阵法被破,几人被阵法反噬产生的变化。
而在这一瞬间的凝滞中,柳断情手中的飞剑已经按照莫修离的指示,一招醉翁摔坛使了出来,本来这招是指向身处离宫的海长老。
却因为阵法被破,蔚瑾的身形被气机牵引不受控制的转到了柳断情的剑招笼罩的范围之内。这样一来,也就等于自己送死。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蔚瑾的身躯也就被柳断情的长剑斩成两段。
而柳断情危机之中使出这招又是全力施展,就算蔚瑾的修为已经是六境巅峰,但怎么能承受的住地仙的全力一击,所以,连元神都未及逃出,便被柳断情的剑气搅碎。
其他几人的下场比蔚瑾可能稍微好点,在受到阵法反噬的瞬间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伤。
与蔚瑾同样下场的就是荀茂,也是被胡海清一剑连元神搅碎。
大阵一破,布阵的太阿门七人两死五伤,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一个个躺在大殿的地上呻吟不止。
柳断情抬头望向莫修离,莫修离轻描淡写的说道:“杀了吧!纵虎归山,必为虎伤。”
他早已经看出来这些人元神中已经被阿斩下了禁制,成为阿斩手下的绝对忠心的打手。
柳断情闻言,朝正站在战场中间的几位长老下命令:“杀了他们!”
接着,几声惨叫之后,几个人神魂俱灭。
与此同时,莫修离的心神中阿斩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看出来,主人的胃口确实不错!”
远在万里之外的阿斩在这些人被杀的同时已经感应到这些人的与她之间的心神联系被斩断,于是才有此一说。
莫修离冷笑一声:“就算本座龙困浅滩,也绝不是一些泥鳅随意折辱的。”
阿斩语气一变:“你是说奴家是泥鳅了?”
莫修离耻笑一声:“你在本座眼里,连泥鳅都不是!不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虾米而已!”
阿斩闻言一滞,气急败坏的叫嚷道:“莫修离,不要给脸不要脸,若不是那个神秘的女子,老娘我早已将你那个什么破黎山一剑斩平。”
阿斩这话莫修离自然相信,以他残留在太阿剑中的真气,足足可以让这剑施展两次不弱于仙帝一击的威力。
而一个仙帝的全力一击,别说是这个小小的黎山,就算这整个凡间,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此举,对于莫修离来说,就是无尽的讽刺:拿自己的剑,用自己的真气来杀死自己,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何等的憋屈?
如果阿斩这样做,不说违背糯糯的命令,单单破坏这一层位面,糯糯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别说是阿斩,修为还远不如当初的他,就算当年的他在世,也会被糯糯轻轻抹杀。
但莫修离相信阿斩绝不会这样做,以她对阿斩的了解,阿斩绝对是那种惜命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自己囚禁在剑体之内,做了将近千年的剑灵。
于是,莫修离不愠不怒的说道:“你大可以一试。”
阿斩一时语塞,只好切断了和莫修离的心神联系。
再看场中的情况,本来,以这七人的修为,如果没有柳断情,说是横扫黎山剑宗也毫不夸张,但不巧的是,这些人遇到了柳断情。
更重要的是,就算遇到柳断情,以他们所习的阵法在黎山剑宗举全宗之力对付他们的时候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但又遇到了莫修离,在莫修离轻轻巧巧几句话指点之下,便被破了阵法,几人身死道消。
那么,阿斩对黎山剑宗或者说对莫修离的第一次试探也以失败告终,而且代价也算是惨重。
这对于阿斩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像这样的属下,对于阿斩来说一抓一大把,随便调教几日又是一个高手。
这样的场景对于在场的黎山剑宗和所有来贺喜的宗派领袖的震撼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这让在场的人不由的生出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