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七溪仍旧侍奉宇文季北的一日三餐,可是在屋内添加一张桌子,自己坐在小桌子上面,另外一张自然属于宇文季北。﹢饭做好之后,总是待在自己小桌子上面解决口腹之欲,那一边自然留给宇文季北。直接摊牌拒绝对方,不再侍奉他的一日三餐,对方若真的告发,自己便无路可走,所以此路不通。
宇文季北的耐性及脸皮,令七溪为之瞠目,即便这样还是未能逃过,被他极尽挑逗的命运。无论愿意承认与否,七溪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因为他的举动,多少都产生了些许悸动。七溪一直在极力克制,若是任由内心**发展,恐怕两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
一日七溪起来有些晚。兴是大雨将至的缘故,昨夜天气分外燥热,令七溪烦闷不已,根本不能入睡。直到天亮外面雨声响起,如惊涛之声,七溪方才沉沉睡下。起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七溪伸一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阳光仍旧分外明媚,大雨彻夜洗过的天空,蓝的毫无瑕疵,犹如一块翡翠一般。
因为夜降大雨的缘故,今天远没有昨夜那般燥热。
七溪想起自己还要侍奉宇文季北吃早餐,若是错过到时那家伙恼羞成怒,将自己告发,那么情况定然不妙。
七溪简单梳洗打扮一番之后,便向宇文季北卧房走去。
“喂!夫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七溪在前往宇文季北卧房的途中,听见两个下人的对话。无意间听到自己,成为两人交谈的主题。
七溪心生好奇,于是躲在一边偷听下去。她想知道,这些下人在背后对自己这位刚来不久的夫人,究竟抱有何种评价?正在交谈的仆人乃是两名丫鬟,一个在厨房,还有一个负责洗衣服。
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七溪不知不觉间,已然躲到他们身后。
“什么事情?”那名洗衣的丫鬟问道。
“什么?这件事你居然不知道,现在全符上下,都已经传高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厨房里侍奉的丫鬟故作惊讶的说道。似乎此事人尽皆知,若是对此毫无知晓,就是孤陋寡闻的表现。
七溪闻听至此,内心好奇更甚。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居然在府内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夫人她怎么呢?”洗衣的丫鬟,将手中的一盆衣物,放在了地上。显然对方所说,已经彻底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夫人啊……她……”这位丫鬟说到这里,环顾四周,似乎在担心害怕别人听到,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弱势她知道,七溪就躲在二人背后,她绝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夫人她怎么呢?”洗衣的丫鬟,显得有几分急切。
“夫人她吃人啊!”厨房做饭的丫鬟说道。
“什么?”洗衣丫鬟用右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嘴,感到极为惊讶意外。
对方所说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会吧!”洗衣的丫鬟感到难以置信,吃人本来就是鲜见的无稽之谈。
何况还是一向平易近人的韩七溪,她曾在嫁娶当日,众目睽睽之下,施以医术救治下人。
此事的真实程度,便值得令人怀疑。
“什么不会。有人亲眼看见,夫人用刀将活生生的金鱼给剖开,脸上还带着极为残酷的笑意。似乎看见一条可爱的金鱼,在她手中死于非命,是一件极为痛快的事情。”
厨房丫鬟捂着嘴巴,小声回答道。
七溪恍然,原来是这件事情。
这让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解剖一条金鱼。
没想到此事被人得知,便戴上了茹毛饮血的帽子,这实在让她有几分无法接受。对于府中下人,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想象力,她感到由衷叹服。
解剖一条金鱼,怎么就成了吃人?
如若是在现代,也许他人对此能够理解,不过生在古代,却是很难令人接受。
洗衣丫鬟听完之后,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嘴。
“不会吧?夫人怎么会干出这么血腥残忍的事情。”洗衣丫鬟说道。
“别人亲眼所见,这件事情还能有假。据说夫人在杀鱼的时候,脸上还满脸的陶醉,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你说要是一般人,她做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能够心安理得吗?”厨房丫头继续添油加醋。
七溪欲哭无泪,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沉醉享受从何而来。
果然,在古代,造谣是不用犯法的。
那丫鬟继续说道。
“王爷为何把那她关在冷暖阁那么久?是因为她那日,见着王爷的时候,绣鞋上都是血!”
这造谣还真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七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喂!你们两个在背后说什么呢?”
一个容貌秀丽,穿着打扮朴素的丫鬟,站在两人身后,感到尤为愤怒的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翠。
两人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感情深厚。
闻听有人在背后,对自己进行恶意重伤,小翠自然无法置之不理。
她双手叉腰,显得极为愤怒。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吃人妖怪喂的一条狗。”
那名厨房丫鬟尖酸刻薄的说道。
“我不准你这么说夫人。”
小翠同七溪走的很近,对于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自然清楚她的脾气秉性,毫无架子的韩七溪,又怎会是茹毛饮血的怪物。
见小翠为自己出头,七溪内心感到一阵温暖,嘴角挂着些许笑意,反倒不因为自己被误解而生气。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她真的问心无愧,需要害怕别人在背后说她吗?”厨房丫鬟撅着嘴说道。
洗衣丫鬟用手拉拉前者,示意对方别过于刻薄,可厨房丫鬟对此置之不理。
“你胡说,夫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小翠忿忿不平的说道。
府内下人如何对待自己,她都能够坦然接受。
可是!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自家小姐。
“她就是这样的人,整个宇文家,现在谁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厨房丫鬟越说越激动,吐沫都喷到小翠脸上了。
若是他人轻贱自己,小翠虽然不满,可是尚且可以忍受。作为奴婢的她,自幼被人冷眼相待,颐气指使,除了七溪以外没人予以她丝毫温暖关怀。
七溪的平易近人,亲善友好,让小翠深为感动,那是她以前主子所不具备的存在。跟了七溪以后,小翠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尊严。七溪从未将她堪称仆人,而是自己姐妹。小翠常常因此感到由衷幸运,自己可以遇见这样一个主子,简直就是命运的馈赠。
她不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侮辱七溪。
“你要是再不住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啦!”小翠忿忿不平的说道。在小翠心目中,七溪就是她内心深处,不可触及的神圣存在。
“我就是要说,而且整个宇文家,不止我一个人在说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小姐就是一个妖怪,一个吃人的妖怪。”厨房丫鬟尖酸刻薄的模样,分外惹人讨厌。
洗衣丫鬟选择沉默,她还试图阻止厨房丫鬟,可是对方根本不听劝告,自己所言于她毫无用处。
“我今天和你拼了。”说着小翠冲向厨房丫头。两个丫鬟打作一团,厨房丫鬟在厨房内工作时日很长,较之寻常女子而言,力气自然要胜出许多。两人交手不过片刻,胜负便已然十分明显。小翠明显不敌对方,处于下风。
最开始两人还能僵持片刻,胜负之间的分别,不算十分明显。可是后来小翠再也不能同厨房丫鬟抗衡,这个家伙不仅嘴厉害,打起架来,也令人甘拜下风。
小翠的头发,被对方狠狠揪住。
“我告诉你,你家小姐就是一个妖怪,一个吃人的妖怪。”她对妖怪二字,进行深刻的强调。厨房丫鬟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脑袋很痛,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头发也被人狠狠揪住。揪住自己头发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自己辱骂的对象——七溪。
七溪狠狠揪住厨房丫鬟的头发,用力较之对方而言,自然要猛上许多。厨房丫鬟,感觉自己头发,快要被七溪连根拔起。
“放开我!”厨房丫鬟几乎用哭着的语调说道。
“放开你也可以,那你赶快放过我的妹妹。”七溪说道。
“好,我放开。”说着厨房丫鬟,将自己手中小翠的头发放开。
放开之后,厨房丫鬟继续求饶,希望对方可以松开自己头发。七溪用尽全力的拉扯,对于自己而言,实在是不小的煎熬。
“喂!现在我按照你的要求,把他给放开了,你快点把我给放了吧?”厨房丫鬟眼角几乎都有眼泪流出。
“哼!刚才我拉你头发,是为了我的妹妹,现在我拉你头发,是为了我自己。告诉你,刚才你在背后说的我的坏话,我全部都听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