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睡着了？”杨松涛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几点了，不会迟到吧？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啊。∥p; 然而，当他彻底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出租屋的床上，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虚空，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仿佛漂浮在空中，周围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存在。

　　杨松涛在25年的生命中从未遇见过这种事，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痛的感觉告诉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被选中者。”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杨松涛转头看去，在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团发光的粒子聚集了起来，在他惊奇的注视下最终化作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贞德？”杨松涛愕然出声。眼前的女子金发如瀑，肤白似雪，一身戎装，身材火爆。正是某款游戏中圣女贞德的形象。

　　“我只是化作了你脑海中一个喜爱的形象，用来方便和你沟通而已。”对面的“贞德”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是谁？这里真的是我的意识空间？”杨松涛疑惑地问道。

　　“按照你能理解的说法，我算是一个‘系统’吧。可以赋予拥有者非凡的能力，力量、权利、财富、美女、长生。只要拥有了我，什么都不在话下。”即使说着引诱的话，“贞德”的语气仍然那么轻柔平静，就像游戏里一样。“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会随你的意志而改变，你可以试一试。”

　　杨松涛心念一动，周围已经大变样，眨眼的功夫四周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房间，再随着自己的念头改变，身边不断出现想到的东西。不过很快杨松涛就感觉一阵虚弱，周围的环境也一阵模糊。

　　“你现在的灵魂还很弱小，不要随便挥霍精力。”周围重新化作空无一物的纯白空间，杨松涛一阵恍神，意识已经回到了现实。

　　他现在趴在桌子上，面前的电脑已经陷入了休眠。他站起身晃了晃脑袋，跑去卫生间洗脸。

　　“刚才是做梦么？‘美女系统’什么的，是以前看系统文留下的记忆吧，果然是……”凉水浇脸，方才那短暂却离奇的经历被回想起来，杨松涛觉得是自己看网文看多了做梦，想到这里他抬头拿毛巾擦水，身体却猛然一僵。

　　卫生间正对他的镜子上不只有他，还有一张笑吟吟的陈坤的脸。

　　“不喜欢美女啊，没问题，帅哥呢？”

　　杨松涛猛然转身，一肘挥向身后，肘尖划过“陈坤”的脑袋，却是丝毫没有触到实物的感觉。

　　“看来是个暴脾气啊，”笑吟吟的陈坤瞬间变成了大蛇丸，两只宽大的袖子中各窜出一条白磷大蛇，以杨松涛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先去冷静冷静吧，小鬼。”伴随着阴冷沙哑的声音，杨松涛被扔上床，两条蛇依然紧紧地缠着他，感受着冰冷滑腻的鳞片，以及探到自己脸上的两条蛇信，杨松涛在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看到他不在扭动挣扎，眼神也平静下来，“大蛇丸”笑了笑，打了个响指，两条蛇化为烟雾消失。“看来可以好好沟通了，对吗？”

　　“为什么选我？”杨松涛趴在床上，干呕了几声，开口说道。

　　“说的是呢，为什么是你呢？”“大蛇丸”双手抓住自己的上下颌，拉扯出一个夸张的、常人完全无法做到的角度，从喉咙之中伸出了一双手，然后是脑袋，接着是躯干。最终，一个浑身**的春日野穹出现在杨松涛面前。“真遗憾，我也不清楚。找到你，帮助你，这就是我的本能。”

　　在动画中看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很恶心了，现实中看到，让杨松涛无心欣赏穹妹的“湿身福利”。他尽量保持镇定，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说：“那你能做什么？”

　　“咯咯，别这么紧张，欧尼酱。”她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称呼却让杨松涛更紧张了。“等到你下一个人生开始，就知道我有什么用了。”

　　“下一个人生？”杨松涛一愣，问道。

　　“你明天就要死了哦，然后会换个世界重获新生。那时开始，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高兴吗？”

　　第一句话就叫杨松涛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现在对这个自称系统的存在杀死自己的能力毫无怀疑。不过对方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别误会，可不是我要杀你。实际上，在我找到你之后，你的灵魂就已经非此世之物了。你的死亡是世界意志决定的，这一点我也无法更改，只能废物利用，给你的家人谋点好处了。”

　　看着杨松涛依然有点呆愣的样子，她不由安慰道：“放心，对你来说，死亡只是新的开始，有我在，你可以在别的世界重获新生，我保证绝对都会比你在这个世界的生活精彩。”

　　杨松涛此时算是明白“叶公好龙”是什么意思了，虽然看小说时对主人公精彩的人生颇为羡慕，恨不能以身代之，真等这等事落到自己身上，自己对这个世界有诸多不舍。虽然混得不怎么样，毕竟生于斯长于斯，家人亲朋都是难舍的羁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能不能不去？”

　　原本瘫在沙发上的“系统”再次变做了贞德模样，坐姿也变得端正起来，轻柔的开口说：“我能够感觉到你的不舍，但是很遗憾，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也只是工具罢了。”

　　“……”虽然早有所料，杨松涛依然心下黯然。从系统的表现上看，那个能够制造系统的存在绝对不是自己能对抗的，实际上连系统也不是自己能对抗的，既然如此也只好接受这个‘设定’了。

　　“那么我这条命可以为家人带来什么？”杨松涛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小4岁的弟弟，父母都是普通工薪族，弟弟正在读二本。家里经济情况一般。

　　看到杨松涛似乎认命的样子，“贞德”在高兴之余也不免有些黯然。它们被制造出来之后，为了能与使用者更加契合，都会读取使用者的记忆和性格形成自己的认知，灵魂上的联系使得它和使用者双方会天然亲近，杨松涛的心情它也能够体会。

　　但是制造者的命令是绝对的，“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了。”系统游戏有些的想道。

　　“首先你的父母和弟弟都会寿终正寝，身体上的不适会获得治愈，它们的健康状态会达到理论上的最优，并且身体机能下降的速度会被降低到最慢。也就是说至少活到120岁，并且思维清晰，耳聪目明，发坚齿固，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杨松涛听到系统这么说不禁颇为惊喜，这些都能做到的话自己的命可算是超值了。“而你父母会获得一笔毫无后患的意外之财，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你弟弟的事业也会一帆风顺，他会在没毕业时获得投资，自主创业成功，30岁之前成为亿万富翁，家庭和睦，儿女双全，走上人生巅峰。”

　　系统说完，杨松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很好，非常感谢。不过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把我在他们的记忆中抹去？”

　　“不想让他们伤心么？”“……”“……彻底抹去是做不到的，不过我可以降低你的死亡对他们的刺激。在你死亡一年后在他们的记忆中达到死亡20年的效果，最多就是这样了，抱歉。”“这我已经非常感激了，该说抱歉的是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咱们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

　　“我还有点准备要做失陪了。”系统化光消失了，“不去告个别么？以后可见不到了”

　　“临终关怀还真周到。”看着系统消失，杨松涛想道。他现在只能相信系统没有骗他，因为不相信也没用。“你以为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啊。”不过他也知道抱怨毫无意义，还有几个小时就要死了，还是抓紧时间吧。这时候杨松涛庆幸自己是个单身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