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我警告你,我要报警……”
陈小哥抬起手,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殴打声传来,只见陈小哥的手轻飘飘的落在了老男人的肩膀上:“来,乖,告诉我什么名字。”
“我,我叫吕,吕善良!”
陈小哥点点头,将桌子上的一张a4纸拿了起来,又将那肥胖男人插在胸口的钢笔取出,却发现这支钢笔根本就是坏的。
当下他有些狂躁的抓了抓头发,高进连忙找了一支笔递给他,随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在场所有人,手中握着一根钢管从凳子上拆下来的铁棍,气势凶恶。
陈小哥稍稍平静下来了一些,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那秃顶的老男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陈小哥闻言,失落的低了低头。
只是下一刻,整个人仿佛暴走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握着的钢笔狠狠插进了对方的肩膀,语气透着煞气:“我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一阵猪叫般的惨嚎,陈小哥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鲜血,找了一张纸巾,将血渍擦拭后,语气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温柔:“你说啊,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不要说谎哦,不然的话,我可会惩罚你的哦。”
此时的陈小哥像极了一个变态狂。
他的性子中本就有狂热的属性,但从来都压抑着,此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爆发了。
那个老男人头发蓬乱的跌坐在地上,疼痛使他苍老的肥脸上满是泪痕。
见他跌坐在地上,陈小哥动作轻柔的蹲了下来,说:“说吧,叫什么名字?”
“吕,吕善良!”
陈小哥点点头:“在哪里工作?”
“资深艺术评论人。”
陈小哥满意的点点头,在纸张上写下了他的信息,然后站起身,道:“谢谢配合。”
说罢,就要走向另外一个充满恐惧的干瘦老男人身前。
可才抬起脚,却又顿住了。
他回过头看着地上那个狼狈的老男人,神态渐渐的变了,从温柔变成了暴戾。
他的胸口开始起伏,只见他上前一步将高进手中的铁棍夺了过来,走到那个秃顶男人的身边,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一阵阵铁棍击打身体的闷响在演播室里响着。
那个老男人已经发不出惨叫了,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又打了好一会,高进上前道:“再打会死人的。”
陈小哥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咬着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低吼声仿佛满是没有尽兴的憋屈。
陈小哥走向下一个老男人身边,语气再次温柔道:“你呢?”
“我…我什么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针对你妹妹,我没有……”
陈小哥扭了扭脖子,站起身,看向那个导演模样的男人,道:“有没有?”
“没……”
“你骗我。”
“我…我…他有,不关我的事,他有骂陈小雨……”
陈小哥笑了,转过身,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
……
史皓相看到了《青年艺术说》的监控,先是制止了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报警,然后没命的往台长办公室跑去。
电视台大楼,台长办公室,一个大大的办公桌前,作者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男人的背后挂着一幅字。
上边写的是《怀古赤壁》――
他的气质很儒雅,此时正皱着眉如何处理叶辰的事。
叶辰的父亲是副台长,已经将近六十,依旧坚持在工作岗位上,而且在副台长这个位置一坐就是三十多年。
在台里算是树大根深,他这个后来者,不得不谨慎处理这件事。
就在他沉思时,门突然被打开。
他被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气喘吁吁的史皓相,当即皱眉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陈小哥他又来了。”
赵起思闻言一愣,见史皓相神态慌乱,便问:“他怎么了?”
“在《青年艺术说》里打人了,您快去看看吧。”
赵起思站起身,道:“跟我来。”
说罢,便想着陈小哥所在赶去。
路上,史皓相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做了汇报了之后,赵起思面色阴沉的可怕。
忍不住骂道:“叶辰这个兔崽子,迟早要玩完。”
二人来到陈小哥所在的演播厅时,陈小哥已经拿着一张纸,走出了演播厅。
“陈小哥。”赵台长见他好像是没事人一般的走出演播厅,当即喊了一声。
陈小哥回过头,目光倒是先落在了史皓相的身上。
“小哥,这位是我们台的台长,他一直很欣赏你。”史皓相见他神情困惑,连忙上前道。
陈小哥恍然,将纸收了起来笑着上前客气道:“久仰大名,请多多关照。”
赵起思苦笑,摇了摇头说:“你太冲动,这件事要是曝光,你怎么办?”
陈小哥颔首:“多谢台长关心,不过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妥。”
“无论如何,你不该这么激进,这样反而会让你变的很被动。”赵台长皱眉摇头道。
陈小哥看着他,良久,才说道:“这世上如果任何事都能被完善而公平的解决就好了,台长你说呢?”
不等他说话,陈小哥继续道:“况且,我也只是对他们小惩大诫而已。”
看着陈小哥坚定不移的眼神,赵起思知道不可能说服陈小哥,当下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快走吧,这件事不好善后。”
“谢谢。”陈小哥对他点了点头,不在多说,转身便带着高进离开了。
赵台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才叹息了一声自语道:“词如其人啊。”
推开演播厅的门,见到里边的惨状,赵台长脸色变了,他不敢相信,这就是陈小哥说的小惩大诫。
看着那个尿了裤子的导演,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道:“还不快打急救电话?”
“台……台长,他打了。”
“在场所有人,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如果消息外传,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说罢,赵台长转身就走。
只是走到门口处,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些满是庆幸的脸,冷冷道:“台里有台里的规矩,下一次再出现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写辞职报告吧。”
“还有,我才是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