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腾生、舒山无和刘超石三人在学校一个断臂两个重伤,清平郡郡主兼清平郡魔斗学校校长徐东茂得到信息后心中怒火燃烧:“三大家族的不满暂且撇开不说,被一个小小少年搅成这样,这不是砸了学校的招牌吗?老师们都干什么去了?”他立即从郡主衙门赶学校,把学校高层一律召集到议事厅,开口就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徐东茂是清平郡第一高手,进入斗宗中期已经整整十六年,离斗宗后期境界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不高块头也不算魁梧,但其声音洪亮而高亢,其眼神深邃而灼灼逼人,部分修为偏低的老师其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有的甚至被他搞得心跳无端加快。见没有人接话,他吼道:“怎么不说话,都聋了?”还是无人接话,郡主处于盛怒之中,谁也不想为自己找难堪。郡主盯着学校第一副校长道:“刘副校长,他们不说,你说。”
“郡主,您来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初步调查。早晨有一个名叫张松南的少年来到学校,被刘超德等九个学生无端阻拦而发生争执和打斗,在九人不敌张松南的情况下,刘超印同学劝刘超石、舒山无、胡腾生和范永明等四人出面。谁知他们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仅没有扳回颜面,反而自相拼斗,先是胡腾生将刘超石打伤,刘超石还击将胡腾生小臂打断;接着刘超石与舒山无对拼一招而双双受伤,从而引起刘家和舒家的在校学生群斗。自始至终,那个少年没有真正伤害一个人,这是很多老师和学生共同目睹的事实。”刘副校长如实回答道。说是事实,连他自己都不信,要不是他亲自找部分在场的学生和老师核查过,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为此,他又分别找当事人范永明、刘超印和刘超德等人逐一谈话,所有的说法基本一致。
“你信吗?”徐东茂问道,他把目光投向其他老师,抬手指着他们问道:“你们相信吗?”徐东茂越问越生气,接着气愤道:“你们都不信,说出去谁信?你们出去听听,听听大家怎么在说?怎么在传?清平郡三大学生高手被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乡下小子打得一残二重伤,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们学校的声誉还要不要?”
徐东茂的目光越来越锐利,表情越来越严厉,谁也不愿朝枪口上撞,没有人回答他。这个世界的管理绝对是一种家长式的管理模式,武力永远排在第一位。哪怕刘副校长是斗宗初期修为,哪怕他在整个清平郡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哪怕他是学校第一副校长,但他绝对不敢挑战郡主的权威。尽管自己说的是事实,但对郡主的质疑他只能保持沉默,这也是刚才没有人接郡主问话的主要原因之所在。徐东茂仍然问刘副校长道:“你既然查过,知道那个少年的来历吗?”
“不全了解,也没办法在短期内予以核实。据刘超印同学讲,张松南与他同乡,来自林边府笼头镇,中央森林最边缘的那个小镇。他今天不到十七岁,自小与其母亲相依为命,家里穷困潦倒衣不裹腹,学前测试时毫无修炼天赋。母亲去世后消失两年有余,前几个月突然回到小镇,学会了一套神奇的步法,魔法修炼与同龄人相比似乎也不差。其他具体情况目前暂且不知,以上情况有待证实,我已经吩咐人向林边府魔斗学校求证,其回复估计还有几天。”刘副校长回答得很谨慎,他怀疑刘超印没有完全讲实话,因为刘超印在谈张松南时有些吞吞吐吐,目光闪闪烁烁。
“无稽之谈,简直是无稽之谈!没有修炼资质,哼!没有资质怎么修炼魔法?再说,两年能学到什么?你们都是修炼之人,你们说说,两年功力能打倒我们学校的九名学生?我看这个刘超印同学没说实话。对了,刘超石四人也是他怂恿上去的,我看此子用心不良,等查清楚了我再找他算账。”徐东茂怒气仍然没有平缓多少,话语中颇有火药味。算刘超印倒霉,在郡主心里挂上号,就算郡城刘家想保也保不住。
徐东茂略微停顿,目光扫视一周后再次落在刘副校长身上:“废话我不多说,为了学校声誉,我决定安排一场比武,安排一场清平郡魔斗学校学生与张松南之间的比武,安排一场我们只许胜不许败的比武。刘副校长,我虽然挂着校长名头,但实际上的管理者是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请也好绑也行,总之你把张松南给我找过来,而且必须让他答应比武,哪怕在比武台上亮亮像做做样子便认输也行。比武当日,学校全面开放,把郡城所有的名人给我请过来,把声势尽量给我搞大!”
徐东茂一生沽名酌誉最好面子,这样的人往往把名誉看得比命都重要,一通发火和吩咐后仍然带着余怒而去。学校高层们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可见其人有多跋扈。刘副校长知道,如果郡主分配的事情处理不好,日后能不能继续呆在第一副校长位置上很难说,而且日子不好过是肯定的。学校待遇好,修炼资源丰富,进来了谁也不想轻易离开,作为学校真正的管理者刘副校长更是珍惜眼前的一切。为了自己的前程,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刘副校长一改之前对徐东茂的恭维表情,只见他脸一拉张嘴吼道:“你们都给我听好,谁要是把郡主刚才吩咐的事情再弄砸,即使郡主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另外,凡是早晨看热闹的老师一律扣发一个月的丹药。散会!”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传言让张松南很快就成了郡城里的名人,其来自笼头镇的身份也随之公开。张松南不用猜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刘超印搞的鬼,因为在郡城对自己身世知根知底的人只有他一人。想到刘超印他就来气:“刘二少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你躲到地下我也要把你翻出来!跟我玩阴的,你差得远!”不过,张松南知道,刘超印现在躲着自己,他绝对不会呆在清平郡魔斗学校,即使拥有魂婴和元婴的超强查探能力,要想在人海茫茫的郡城找到他并不简单。心想:“自己只是路过郡城,停留的时间不可能太长,怎么找到他呢?”
张松南刚刚入住客栈不久,没想到马上有人找上门来,他看着来人心里纳闷道:“不认识呀!他找自己干什么?”只听来人开门见山道:“张公子,我姓刘,清平郡魔斗学校副校长。冒昧打扰,只因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应允。”刘副校长之所以亲自登门,是因为他担心底下的那些老师把事情办砸,不得已而为之。
“为早上的事情而来?”张松南平静地问道。自己初来乍到郡城,可以说人生地不熟,他堂堂一个副校长,在郡城跺跺脚都会让大地震三震的人物,怎么可能有事求自己?如果有事,多半与早晨的事情有关。只是他非常奇怪,自己与对方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又在学校闹了一场,对方为什么如此客气?
“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说不是。公子早晨那一战,令本校很多师生赞誉有加,我知道后,对公子的实力很感好奇,也很感兴趣。为了让本校学生开阔眼界,为了让他们不做井底之蛙,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本人想邀请你与本校学生来一场友谊赛,就一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作为一校之长,为人不知道有多圆滑,如果不来些阴谋和阳谋,怎么管理好一个学校?刘副校长知道,如果自己来硬的,张松南铁定不会答应自己。如果张松南不配合,就算绑了去也没有用,不如来软的。
张松南早已经不是几句吹捧就会得意忘形的懵懂无知少年,他知道对方口中的友谊赛不会如此简单。自己显现出的实力还不如胡云晶、吴焕仑等州魔斗学校学生,更不能与王城魔斗学校学生相比。清平郡郡城是这些学生去中央森林历练的必经之路,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学生路过,要想警醒学生,他们随时都可以邀请这些路过的学生,何必等到今天?
见面第一眼,刘副校长就为张松南面对自己斗宗气势和锐利眼神时的平静和从容感到惊讶。不说气势,单是眼神,学校部分功力不高的老师都不敢与自己对视,而在张松南对视的眼神里却没有看到一丝涟漪。张松南现在的表现让他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像张松南这么大的学生他见得多了,老师稍微表扬一二,谁不是喜形于色洋洋得意?面对自己如此推崇,他却淡然如故,这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吗?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白白比一场,赛后我会亲自将刘超印交给你。”见张松南犹豫,刘副校长连忙抛出了自己的诱饵。对于郡主的怀疑他非常认同,在来之前他再次做了深入调查。种种迹象表明,刘超印的所作所为就是针对张松南,两人之间一定有很深的仇恨。此外,刘超印在外面散布传言之事已经被他查清,想起郡主的怒火,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刘超印。经过一番琢磨,他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及借刀杀人之计,就等张松南往里跳。
张松南心里大吃一惊:“这里与笼头镇远隔几千里,即使想调查自己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何况自己来到郡城不到半天时间。自己与刘超印的仇与恨,刘超印不会说,自己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接着想道:“管他呢,知道就知道,迟早也会知道,不就是一场比赛么?”想道这里他也不废话,直接道:“明天上午巳时我准时到,具体比赛时间和比赛规则你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