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一声招呼,将刘宇凡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域名请大家熟知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隐约看见观众席中坐着一个身影,不过因为只开了一盏舞台灯,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但不用看,刘宇凡也知道下面坐着的是谁,清脆中不失调皮的声音,他已经听了三年多了,不是陈思颖还会有谁?
“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看着陈思颖已经离开了座位,顺着台阶走到了钢琴旁边,刘宇凡扶着琴沿问道。他现在头有些晕,喝下去的那些啤酒,此刻开始在他身体里起作用。
“看到上面亮灯,就过来喽。”陈思颖轻笑着说道,走到刘宇凡的身边,她突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喝酒了?”
一股浓郁的酒气,从刘宇凡身上散发出来,陈思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说道。
“恩,喝了一点。”刘宇凡晃了晃头,说道。
“一点儿,骗人吧你就!你胆子也够大的,被你们老班逮到,少不了要狠狠训你一顿,不是我说你,下次你还是少喝点,呃,最好是别喝。听人说喝酒对脑子不好。”陈思颖关切地说道。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好了,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刘宇凡说着,费力地一撑琴盖,想要站起身来,却在刚刚起身的一刹那,脚下一滑,险些跌了一跟头。
“哎,你小心点儿。”陈思颖看得真切,眼看着刘宇凡就要摔在地上,和舞台的木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她一边惊叫着提醒他,一边条件反shè般地上前扶住了他。
一阵如兰似馨的幽香飘进刘宇凡的鼻子里――:。同时,一阵温软的触感顺着他的右臂和xiong前,传到他的脑神经。下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结结实实地靠在陈思颖的背上。
“思颖,不~不好意思啊。”刘宇凡虽然喝得有点多,可还没糊涂,奋力把身体从陈思颖的身体上挪开。虽然脚下有点打晃,可他还是摇晃着向mén口走去。
“得了吧。喝成这样还说什么?我送你回去吧!”陈思颖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刚刚刘宇凡靠在她背上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有些不争气地狂跳了一番。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不用了,我~~我自己能行。”刘宇凡嘴上强硬着,脚下却似踩了棉huā,走起了“八字路”。
“死要面子活受罪。”陈思颖恨恨地说了一句,随即一把拉过刘宇凡的右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出了礼堂。又锁好了mén,这才一路扶着他向宿舍走去。
好在现在是晚上,从礼堂到宿舍这一段的路。人迹也比较稀少,两个人的行踪倒也没怎么“暴lù”,否则,一入学就被评为阜安一中史上最美校huā的陈思颖,如果被别人看到架着一个醉酒男同学回宿舍,第二天恐怕要轰动全校吧。
眼看着到了mén口,陈思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不然非有麻烦不可。
看着刘宇凡半醉不醒的样子,陈思颖用力掐了掐他胳膊,没好气地说道:“哎,到宿舍了,你自己能走回去不?”
“没问题,我自己来。”刘宇凡挣脱了陈思颖这个“人形支架”,晃了晃脑袋说道。刚刚吹了一路的冷风,此刻他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脚下也不那么飘了。
“那行,哎,刘宇凡,刚刚你弹的是什么曲子?”眼看着刘宇凡向宿舍走去,陈思颖心里还想着刚刚听到的那首钢琴曲。那简单却又充满魔力的琴声,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dàng着。她真没想到,这家伙喝了这么多的酒,手底下居然丝毫不luàn,还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来。
“夜的钢琴曲。”刘宇凡头也不回地向宿舍走去,丢下了这五个字。
“夜的钢琴曲,夜的钢琴曲。”陈思颖站在原地,看着刘宇凡渐渐消失在宿舍mén口的影子,眼里不由得有些痴了。
“靠,阿凡你疯了吧,喝这么多酒,你不怕老班看到了扒你的皮啊。”许国昌看到摇摇晃晃从外面走进来的刘宇凡,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酒味,吃惊地问道。
“老大,别和我说话,头晕,我要睡觉。”刘宇凡说完这句话,就爬上了自己的chuáng,拉过被子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声,显是睡得沉了。
“牛人啊,咱们平时在宿舍里喝酒还得偷偷momo的,这位可倒好,喝这么大还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看呐,整个高一就没有比他再牛的家伙了。”看着刘宇凡那“踏实”的睡相,许国昌摇头感慨地说道。
“嘿嘿,你知道什么?听说这家伙跟东哥关系铁得很,东哥是什么人?那是跟县里的领导都一起喝酒称兄道弟的人物,有这样的后台,喝个小酒算什么?”薛锋放下手里的书,轻笑着说道。这家伙是个“包打听”,才来了没多久,阜安一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那点事基本上都让他整明白了。这家伙不去当信息中介实在是太可惜人才了。
“真的假的?东哥?你说的不是马文东吧。”许国昌吃惊地说道。在阜安,提到东哥,许多人自然而然就联想到马文东。实在是他现在的名头太响亮了。
“那是当然,不是他还能有谁?所以我跟你说,老大,咱们宿舍这个老四啊,绝对不简单!嘿嘿。”薛锋笑了几声,又捡起了书本,继续看了起来。不过那本书外表上包的是语文读本的皮,可实际上却是一本武侠小说。在学校,不少学生都“这么干”。
听着宿舍里人们的调笑,只有安权滔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睡得正沉的刘宇凡,随即又落到了手中的琴谱上。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安权滔就成了刘宇凡的铁杆追随着,同时在他的心里,也视刘宇凡为自己追赶的目标。这段时间里,安权滔练琴练得很疯,基本上一到了自习时间就往琴房跑。要不是他的老师给他规定不许转艺术班,恐怕这家伙直接就转过去了。
可是,他越是练习,越是无奈地发现,自己和刘宇凡之间的巨大差距。前两天,他还尝试着弹一段李斯特的《钟》,可没试上几个音符,就沮丧地放弃了,不是不想练,实在是技术上的巨大鸿沟让他不得不放弃。有时他总在想,那个家伙和自己同岁,他是怎么练得那么快的?如果说他有一个好老师,可自己的老师也不差啊。放眼全中国,在钢琴上能比过自己老师的人也不多。
想不通,安权滔只得通过更刻苦的练习来追赶这一段差距。看到刘宇凡喝醉了酒回来,安权滔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毕竟自己都这么努力地练习了,可那个家伙每天都很轻松的样子,想去弹就练一会儿,不想去就休息,现在还这么夸张地喝酒,难道他真的自大的认为,自己的水平就已经天下无敌了吗?
刘宇凡可不知道此刻安权滔在转着这些小心思,此刻的他,好梦正酣。
“雅姐,我喜欢你,别离开我。”梦中,他紧紧地抱着江雅,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满心幸福。
“你们不准在一起!”
“和自己的老师谈恋爱,像什么样子!”
“你们年龄差这么多,将来会不幸福!”
“你这是在害你自己,更是在害他!”
……
一连串的声音冷酷地响起,再看着怀里的江雅,突然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转身快速地跑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他想追,却发现自己的双tuǐ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他只得伸出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巨大的痛苦充斥在他的xiong间,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不知不觉间打湿了被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当刘宇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是被许国昌推醒的,看了看腕上的表,又到了出早cào的时间了。
“这校园生活,还真是~~不适应!”刘宇凡苦笑道。上了高中后,学习生活紧张了许多,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要不是莫言的要求,他真想立刻转到艺术班或是去附中。
跑完了早cào,惯例又是班上的早读。刘宇凡正捧着语文读本用功的时候,老班申志军走了进来。
“刘宇凡,安权滔,你们两个过来一下。”申志军进了教室,直接把他们两个喊了出去。
“申老师,有什么事吗?”刘宇凡站在教室外,看着申志军问道。
“恩,音乐组的彭老师找你们两个,说是有事,你们现在就过去吧。”申志军冲两个人挥挥手说道。
“彭老师?”刘宇凡重复了一句。
“恩,去吧。”申志军肯定地重复道。
“哦,那行,申老师,那我们先过去啦。”刘宇凡说着,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安权滔,后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走出了教学楼,步行了几分钟后,走进了音乐楼彭铁林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