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像被车碾过似的,酸胀麻木不堪,双手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呼吸时感觉喉咙像是被火拷过,干的直冒烟。
睁开眼睛,就看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张脸放在自己的面前,看见她醒来,像吃饱喝足的大狗般,嘿嘿笑了两声,狗腿地凑近了些。
“媳妇,是不是累坏了?要不要我给你输些灵力,省的待会被肚子里的闺女闹腾。”孔二爷满眼的心疼。
他这一说,昨晚疯狂的一幕幕,立马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闪过,顿感一阵燥热爬上脸庞。
实在是不敢相信,昨晚那个主动,并被逼着说了一晚上情话的会是自己?竟然还被疯狂的那人,做到昏迷,更不用说想到修炼双修功法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那人倒是神清气爽了,浑身得瑟的不行,而自己却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里不由得一阵怨恨。
当下斜瞥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的说不出话来,半搂着她的孔二爷心疼坏了。
“你等着,我给你拿点灵泉水。”兴奋地一晚上没睡觉的他,此时方才有些后悔,似乎,大概,可能,昨晚一激动做的有点过了。
就着他的手,喝了些灵泉水后,稍微调息一下,苏青方才缓过劲来,心下暗暗决定,表白情话什么的,以后再也别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不是纯粹挖坑埋自己吗?
“老妈,你昨天不是痛揍老爸了吗?怎么反而是你虚弱地躺在床上?”穿戴好的小白,抱着好基友雪貂走了进来,进门就来了句惊世骇语。
苏青不明所以,昨晚她都快被那人作死了,什么叫揍他老爸?她是有心,可无奈力不足好不好?这什么儿子吗?
“你怎么知道我揍你老爸?”语气暗含委屈,怀胎十月的儿子,居然想着他老爸。
“没揍吗?那我老爸叫的那么凄惨干嘛?一晚上,迷迷糊糊全听他痛吼了,害的我和貂儿,都没睡好,是吧,貂儿?”小白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转头问肩膀上的好基友,雪貂同志。
雪貂同志不负众望,小脑袋猛点,并吱吱两声,意思是小白说的没错,紧接着,双爪子还捂了捂脸,头偏到小白的脑袋上,以实际行动,表明它也没睡好。
常年生活在山上,又是第一次在空间里过夜,不习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要保护小白的安全,一直睡眠很浅。
而隔壁小白的爸爸妈妈屋里,床似乎发生了地震般,晃动了一晚上,并且,小白的老爸还叫了一晚上。
苏青此时,脸红的跟石榴似的,恨不得地下有个缝,能让她钻进去,在儿子面前,简直太丢人了。
而那叫,床声却被儿子误会为惨痛吼声的某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不自在的神色,也只是一晃而过,干咳了两声,然后,就好像,昨晚发出痛吼声的,不是自己。
居然还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儿子啊,这下你知道,你老爸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你老妈睡觉时,有梦游的习惯,梦游的时候,喜欢的就是揍人。
这梦游的人呢,最忌讳被人中途叫醒,所以,你老爸只能生生挨着,儿啊,老爸不让你跟你老妈睡,就是怕你这小身板扛不住啊,还有你要是不小心,叫醒了你老妈,那更是危险……”
只是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媳妇猛地砸过来一个枕头,“孔铭扬,你给滚。”
扭头一看,媳妇正怒不可斥,双眼睁得溜圆,活像一个母夜叉地看着自己。
暗叫坏了,一心要彻底解决掉跟自己抢媳妇的儿子时,却忘记把媳妇给惹毛了,忙狗腿地上前,小心翼翼地赔不是,低声下去地说。
“我这不是找不到借口吗?我总不能告诉儿子,我们是在给他制造小弟弟小妹妹吧,这影响小孩子的思想发育。”其实,那小子的思想已经严重地不健康了。
你说天天跟着大人看韩剧,他能健康到哪去?
“每次,不用大吼大叫,你会死啊。”苏青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委屈万状,“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情到深处,难以自禁,这个你是明白的,也是我爱你的表现吗?”二爷朝媳妇抛了个眉眼,把苏青给麻的一身鸡皮疙瘩。
明白个毛啊?幸亏现在是在空间里,没有外人,若是在外面,那的脸都丢尽了。
“小白,这话以后不准再提了,更不能在外面说,听到没有?”苏青强制命令儿子。
小白乖乖地点点头,做了个闭紧嘴巴的动作。
“我是肯定不会说的,要是别人知道我老爸天天被揍的痛哭流涕,我这个做儿子的,脸上也是无光的,好不好?”
紧接着拍拍他老爸的肩膀,“老妈跟我睡在一起时,就从来不梦游,不揍人。”然后,带着雪貂出去玩去了,意思是,你人品太差的缘故。
没忽悠住儿子的孔铭扬,瞪着儿子的小身影,腹诽道,要是梦游那还得了。
吃早饭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太多的麻烦,一家三口还是在外面用餐。
双水村,其实并不是多水,而是三面环山,由于至今尚未通路,交通闭塞,村民贫困,思想落后。
这个村落里的住户都是一个族的,村长就是族长,九局他们借住的这家,条件在村里算是好的了。
不过,当地的村民似乎很排斥外来人,将三间正房让给九局办案的人后,这家姓孙的人家,却搬到了院子几间低矮的门房去住,颇有点远离的意思。
苏军他们来是执行任务,哪有时间做群众工作,只要相安无事就好,只是,这天,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门房那边,有女的大喊大叫,声音惊惧,似乎是有人发病了。
紧接着,临近的村民,都被吸引了过来,院子门口一时间围了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苏青他们也被吸引了过来,走上前去,一看,屋子中间的地上,一个七八岁的孩99999子,正蜷缩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嘴巴干紫,呼吸急促。
左边蹲着一名年轻妇女,右边是一位头发泛白的老婆子,神情着急,不停地哭泣呼喊。想来应该是孩子的妈妈和奶奶。
苏青拨开人群上前,“我会点医术,能让我看看吗?”
那名年轻的妇女,抹掉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看苏青,没有说什么,眼神有些犹豫,而此时旁边的老婆婆,却一把护在小男孩的身边。
“我们村有医生,我儿子去请了,马上就来。”拒绝意味十足,苏青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好心帮你,你怎么还不知好歹。”宋岩见此,顿时火大起来。
老婆婆抬起浑浊的眼,看了他一眼,却漠然地没说什么,身体依旧护在小男孩的前面,意思很明显。
“算了,人家不愿意,我们多管什么闲事。”周放拉了宋岩一把。
不一会儿,一个憨厚的年轻人,拉着一个背着箱子的老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想来他就是村子里的医生。
被拒绝后,苏青他们并没有走开,就见那老伯,掰开小男孩的眼睛,看了看,又摸了会脉搏,摇摇头,对小男孩的家属说,孩子,不行了,让他们提前准备。
话刚说完,这家人顿时痛哭起来,孩子的妈妈,哭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几步爬到苏青的身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
“你不是说会医术吗,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你救好了我儿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在做什么?孙子这样,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你二叔都说治不好,她能有什么办法?”老婆婆呵斥儿媳妇。
“不,不是的,儿子是生病了,病治好了就好了。”孩子的妈妈不停地念叨。
村子里的人,思想比较落后,生了病就找眼前这位老伯,看看,若是看不好,那就是听天由命了。
苏青一行人,虽然着急,却也不敢上前,这些人明显不相信他们,惹毛了他们,发生暴乱估计都有可能。
这些暴乱的事情,每天的新闻还少了吗?
“这是怎么了?六子昨天不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会这样?”族长孙老走了过来,着急问道。
“不知道,早晨还好好的,吃饭的时候,突然就这样了,一直抽搐不停,二叔说不行了,要我们准备后事,族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小的不知所踪,大的又这样,你说我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孩子的爸爸,蹲在地方,无声地哭泣。
“族长,六子会好的,他只是病了,这位姑娘说,她会医术,说不定就能治好呢,可婆婆却不让,你劝劝婆婆。让她给看看吧。”六子妈转头哀求族长。
族长闻言,顺着方向,看向苏青,打量半响,似乎看到什么惊讶的东西,突然脸色大变,扑通就跪了下来,嘴里呼喊着山神,山神之类的。
“族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一举动不止苏青一行人蒙了,连围观的村民也蒙了。
族长虔诚地行完礼,站起身,激动地看着小白肩膀上的雪貂,讲述了原委。
原来雪貂是被他们视为山上的山神,保护着他们这些山脚下的村民,还说他们村,世世代代,都会在山上看到这只雪貂。
“雪貂不喜亲近人,以前在山上有人看到,它都远远躲开,现在既然选择跟着你们,说明你们是有福源的人。”
族长激动地热泪盈眶,朝外拜了拜,“这下好了,山神带着人过来拯救我们,我们村有救了,一定能顺利度过这次劫难。”
周围的村民听了,纷纷激动地对着雪貂行礼,神情很是恭敬。
“这雪貂是山神?妈的,怎么这么玄乎呢?”大家显然都处在震惊中,受过科学教育的他们,很难理解这些虔诚的信仰。
“谢天谢地,这下我儿子有救了。”六子妈急忙将苏青拉到六子的跟前,这会儿,那个老婆婆没再阻止,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苏青。
自己居然还比不上一只雪貂的魅力,苏青简直哭笑不得,看看小男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抽搐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估计再耽搁半刻,人就要挂了,不容迟疑,赶紧拿出几枚银针,刺向几处大穴。
输进灵力一检查,果然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到,这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瓣膜关闭不全。
本来,这孩子若是生活条件好的话,很早就能发现,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做手术,孩子也不会如此危险。
幸亏遇到的是她,这孩子还有救,放在别人身上,就像那老伯说的一样,没救了,即使送到医院同样是悲剧。
这孩子没有进过医院,没有病历,苏青倒也不怕暴露,利用灵力将瓣膜修复完好,这才拔出银针。
不一会儿,那孩子就醒了过来,虽然脸色苍白,神情萎靡,但却不再抽搐,呼吸急促的症状也消失了,尤其一直紫色的嘴巴,此时也只是苍白些而已。
六子一家人,急忙跪下叩头感谢苏青。
苏青当初学医,目的主要是为了弟弟,其实,并没有博大的胸怀,远大的理想,看到这小男孩,在被他们的家人拒绝之后,并没有离去,就是因为想到了当初,她自己的处境,想到了若不是弟弟的病,上辈子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紧接着,村子里很多人,上门找苏青看病,苏青干脆提出,在双水村义诊,本村或者外村的都可以过来。
短时间,苏青就落了神医的名号,周围的人,对她的尊敬都不下于族长了。
有了当地群众的信任和支持,附近村落百日以内的婴儿,很快都被安排了到村子里的学校里。
由于案件的关系,学校现在已经停课,苏青白天替那些村民看看病,晚上就等着那人的到来。
第一天晚上没来,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是没来,正当大家有些动摇的时候,第三天半夜的时候,学校那里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