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再遇凤倾尘
“将他拖回来!”见管家终于骇的松开,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待下人将管家拖到她勉强后重新优雅的坐到椅子上,厉声道:“快点招,把你知道的全部都招出来!”
“奴才……奴才……!”管家眼神闪烁,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才他是情急之下才说招供的,现在可怎么办?难道出卖皇上吗?
“打,给哀家打!”被忽悠,太后彻底火了。
太后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打什么?朕才刚进来就听到打打杀杀的?”
“皇上!”见皇上出现,宓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皇帝,你来了!”见皇上陡然出现,太后不止不生气,反而笑的异常开始。
既然皇帝来了,那么好戏就要真正的开锣哦!
皇帝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管家,而是笑着对太后道:“母后,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下人怎么惹你不高兴了,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太后亲热的拉住皇帝的手,十分关切道:“皇帝,你来的正好!哀家听闻老七身子不舒服,便好像亲来探望!结果这个死奴才居然不知道老七下落,整个府邸翻个底朝天都没将老七找出来!你说说,哀家怎么能不生气!老七可是哀家的亲皇孙,他陡然从别院消失了,哀家能不发火吗?”
皇帝作势猛的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瞧朕!是朕疏忽了!老七的身子早就好了!三天前朕派他出京去办点事情!因为关乎国/家/机/密,所以朕吩咐管家不许对任何人说!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这场误会!这是朕的疏忽,怪朕!这些奴才也是听朕的吩咐不敢泄漏老七的事情!”
“皇帝,你不必替他们解释!哀家知道你是在安慰哀家!哀家知道你心善,疼惜这些下人!可是这些下人太没用了,连这么大一个活人都看不住,要他们有何用!打死算了!”听了皇帝的解释,太后的脸色不止没有任何缓和,反而变的更加难看。
“母后,煜儿确实是被我派出京城执行机密事情去了!你多心了!”皇帝依然面色带笑,很耐心的哄着。
“皇帝,你还想骗哀家到什么时候?哀家派人到城门打听过,他们说老七一个多月前突然离京,至今去向不明!你以为哀家是老糊涂吗?自己的皇孙病了这么长时间哀家也担心!本想派人打听一下老七的身体状况,没想到居然让哀家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皇帝,老七突然离京这是何等大事,你为什么还瞒着哀家!那是哀家的亲皇孙,难道哀家没有资格知道自己亲皇孙现在的情况吗?你老实告诉哀家,老七现在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后面色凝重,为了不将皇帝逼急,越往后说语气便越软。
“母后……你多心了!煜儿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怎么会出事呢?”皇帝无奈的叹口气,软言继续安慰。
今日太后前来,很显然是已经得到可靠消息!这是做足了功夫,他必须小心应付!可是,偏偏一点煜儿的消息都查不到!在应付太后时他不免也提心吊胆的担心慕北煜。
如果太后刚才言词相逼,他还能假意发怒将此事盖过!可是,偏偏太后语气温/软,字字句句全是关心慕北煜之意,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发怒,到时候就全是他的不是。
他现在是明知道太后居心不/良,却又不能在名面上忤逆。
“皇帝,你应该知道,老七他性格乖张,行/事狂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一直以来他在朝中风评都不好!他现在突然离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有辱国体的事情来!如果不严加处理,他日后悔都来不及!”太后语气温柔,语重心长的说着。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慕北煜平日不得人心,恣意妄为!今日突然离开,肯定是已经做出出卖/国家的丑事来!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赶快处理,否则后悔就来不及。
太后言之凿凿,宓妃虽然性格柔弱却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听的出太后话里的意思,急的站出来急忙替慕北煜辩解,“母后,你多心了!煜儿平日里虽然独断独行,可是他是绝对不会做错通敌叛国的事情的!他突然离京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相信过不了几人变回回京!请母后再宽限几日!”
太后眉峰紧皱,马上借着宓妃的话直接说道:“皇帝,你看到了吧!不止哀家这么想,连宓妃也说他独断独行!哀家可没有说他会通敌叛国,是宓妃亲口说出来的!连他亲生/母妃都这样说,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不用哀家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太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宓妃一惊,骇的跪到地上,眼泪刷刷的往下落,委屈极了。
明明刚才是太后自己煜儿通敌叛国,她只是站出来替自己儿子解释一下,怎么就被绕进去了呢?现在不止没帮到自己的儿子,还给他坐实了这个罪名!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宓妃楚楚可怜的样子,皇帝凝重的皱起眉头。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和爱妃,而是此事确实蹊跷!作为帝王,本来就多疑,偏偏慕北煜不明不白的失踪这么久,无论去哪至少应该传个话回来!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么长时间,很难不让他怀疑他的去向。
太后一眼便看出皇帝的心事,太后满意一笑,继续出谋划策,“皇帝,依哀家看,派人去搜老七住的碧霄宫,一定会有线索和蜘丝马迹留下!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去向!”
“小安子!”皇帝朝小安子使个眼色,小安子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开。
“皇上!臣妾相信煜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请皇上一定要相信煜儿!”眼见事情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宓妃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冷冷一笑,不屑道:“既然如此,那么宓妃你倒是说说,老七去哪了?”
“……!”宓妃无言以对,只能急的拼命落泪。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散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带着盈盈笑意,“皇祖母只是要知道孙儿的下落,何必咄咄逼人!母妃身居后宫,深居简出,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皇祖母想知道什么就问孙儿吧!孙儿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从屋檐上一跃而下,闲适的朝屋里走来,顾盼含笑,眉目多情,那种天然的风姿让在场所有人为之黯然失色。
“煜儿……!”听着慕北煜彷如天籁般的声音,宓妃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欢喜的站起身,激动的只差没将慕北煜抱在怀里。
看着陡然出现的人,太后震惊的瞪大眼睛,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她不是派人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严加看守吗?他为什么会进来?那群守门的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太后气的还来不及开口,一直坐在太后身边窃喜的林贵妃眼见所有计划落空,也不由气结,喝道:“七王爷,你离京这一个半月去了哪?你可知私自离京乃大罪?”
“私自离京?贵妃娘娘此话怎讲?本王这一个多月来身子不适,一直都在别院修养!三天前本王身体痊愈,父皇便委派本王离京办事!这些话父王刚才已经全部都说了!请问贵妃娘娘从哪个狗奴才那里知道本王私自离京一个多月?”
“你……自然是有人告密……!”被慕北煜的话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林贵妃差点没昏过去。
这个慕北煜果然厉害,居然将皇帝的话搬过来!偏偏她又不能反驳。
反驳慕北煜的话岂不是反驳皇上的话!更何况,确实没有一个奴才告诉她慕北煜私自离京!这一切也不过是太后暗中调查的结果罢了。
她总不可能说是太后派人暗中调查他把!要知道,暗自调查王子行踪也是大罪!万一皇上责难下来,那事情就麻烦了。
“哦……!”慕北煜长长的哦了一声,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淡淡道:“诬告皇子乃大罪!贵妃娘娘更是可笑,居然不去调查清楚就来问罪!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关心国家,为皇上担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愚蠢,听信谗言。又或者,你根本是想借这个机会,找个借口无线本王和母妃?”
“你……!”自己的话被慕北煜轻轻松松三言两语的给驳了回来,林贵妃气的彻底说不出话来。
慕北煜这个毒舌和狡猾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连太后这样精明的人都斗不过他,何况是自己呢?
“是非曲直,等搜了你的碧霄宫不就知道了?”比起林贵妃的气急败坏,太后虽然也生气,可是面上仍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一脸闲暇的坐在凳子上,深沉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北煜瞧。
“皇祖母?您不是因为担心孙儿的身体所以特来探望吗?为何看到孙儿出现不止没有半分高兴,反而还怒气冲冲的样子?这真是奇怪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故意来找孙儿麻烦呢?”慕北煜挑挑眉,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让日月星辰为之失色的慵懒笑容。
面对慕北煜刻意刁难的话,太后不怒反笑,故作慈爱道:“哀家确实关心你的身体,可是比起国家大事,哀家只能选其一!你私自离京是事实,原因为何,等搜了你的碧霄宫自然一清二楚!”
“哦!原来皇祖母是如此的大公无私!和皇祖母比起来,孙儿真是自惭形愧啊!”慕北煜灿烂的笑着,可是这笑意看在太后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嘲笑,看的太后是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发作。
“别说了!小安子已经派人去搜,待会自然会有结果!”皇帝面色沉重,语气也变了,早没了先前温和,转而带着一丝烦躁。
慕北煜不再出声,挑衅的看了太后一眼,选了个贵妃榻躺下,闭上眼睛开始小休,根本不将满室的人放在眼里。
太后冷冷的看着慕北煜那张在灯火下忽明忽暗的俊脸,在心底冷哼一声,眼里尽是不屑。
她今日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多久!
待会等小安子派人搜索回来,她就要让他死的很难看。
时间悄然流失,宓妃和皇帝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消息。
皇宫原本就离别院不愿,快马的话一盏茶功夫就能到!只是搜索的时间相对比较长点。
等搜索结果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小安子带着侍卫统领张德海一脸沉重的不如房间。
“结果如何?”一看张德海的脸色,皇帝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仍然不死心的想得到最终答案。
“皇上,这是从七王爷书房抽屉里的暗阁中发现的!”张德海单膝跪到皇帝勉强,双手将手里的信封呈到皇帝面前。
当信封被拿出的瞬间,在场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尤其是皇帝,脸色简直难看至极。唯独慕北煜,仍然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躺在贵妃榻上,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睁开过。
皇帝接过信,当看到上面的文字后脸色更是阴沉到极点。
虽然没有看到信里的内容,可是这信封外面却是西夏文字!
在慕北煜的书房里搜到西夏过寄来的信,这不用多说,也不需要打开来看,就已经能知道信里面的内容。
太后得意的挑挑眉,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故意厉声质问道:“老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无话可说!是非曲直,信内自有公断!”慕北煜依然没有睁眼,慵懒的声音缓缓的从她薄唇里传出。
太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而对皇帝道:“哼!还不认罪!皇帝,将信打开,让他心服口服!”
皇帝深沉的看了慕北煜一眼,缓缓的打开信封,当看到信的内容后顿时忍不住失笑出声。
皇帝的表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太后暗叫不妙,急忙探过头去想看个究竟。
当太后看到信里的内容后,脸色巨变,清白交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之间一张偌大的宣纸上,一男一/女躺在花间正激/烈的教缠着。
而旁边还写了一行行小字,密密麻麻的,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可是太后已经能猜到字的内容。
“这是什么?”太后气的不轻,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凌/乱,身子也隐隐的颤抖着。
慕北煜翻身坐起,面带微笑的看着皇帝手里的东西,“孙儿听说西夏国有一密保,能增加*底之欢!所以孙儿便派潜伏在西夏国的密探将这密保给搜罗回来!本来想着有时间呈现给皇上!没想到一个小心突然病倒了,接着又被父皇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才耽误了!既然你们搜到了,那便趁这个机会呈现给皇上,希望父皇喜欢!”
“胡闹!”皇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儿臣一片心意,还望父皇喜欢!”慕北煜俏皮的眨眨眼,笑的灿烂极了。
“你这孩子!”皇帝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先是给皇帝请安问好,不等皇帝开口询问便开口焦急道:“皇上,不好了!南门刚才突然涌进来一群难民!因为城门戒备森严,难民众多,他们进来之际和侍卫发生冲突,结果导致无辜的百姓受累,死的死,伤的伤,情况严重!”
皇帝才刚刚缓解的脸色当听到侍卫的话后又瞬间阴沉下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难民?守城门的侍卫为什么不放行!南门的侍卫统领是谁,让他来见朕?”
“南门侍卫统领乃李安贝,因为现在城门混乱,他正在维持次序,所以不能前来!”侍卫低着头,如实禀告。
“朕前去看看!”皇帝面色凝重,来不及再估计其他,站起身便离开。
太后和林贵妃相视一眼,暗叫不妙,也跟着离开。
“母妃,好戏来了!我们也去看看吧!”慕北煜哈哈一起,拉着一脸疑惑的宓妃也跟着离开。
所有人上了步撵,匆匆忙忙的便朝南门赶去。
当来到南门时,南门正陷入一场混乱之中!侍卫拿着长枪拼命的想要将闹事的民众给压下来,可惜这些百姓早已经怒红了眼,越是打压,反而闹的越凶。
在两厢撕扯间,一些进城的百姓无辜受到牵连,一些年迈和年幼的被推到地上,眼睁睁的任由他们踩来踩去,有的被侍卫误伤,倒在地上流血不止。总而言之,场面一片混乱。
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慕北煜抿唇一笑,伸出手轻轻一挥,一群黑衣人突然凌空而落,快速的进/入人群,才半盏茶功夫不到,刚才还打的面红耳赤的人群便被成功的分开。
等场景控制住,黑衣人再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空中。
待场面被控制住,皇帝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门侍卫统领见居然惊动了皇上,急忙退出来,战战兢兢的给皇帝行礼。
“朕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皇帝声音低沉,充满了浓浓的怒火。
李安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如实的回答道:“启禀皇上!刚才日落时分,突然来了一群难民说要进城!臣按规矩搜身检查!没想到他们不止不配合,还和守门的侍卫打了起来!属下刚才也派了侍卫来增援!但是这些难免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反抗!结果导致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
闻言,皇帝气的一脚踹到李安贝的胸口上,“大胆!他们既然要进城便让他们进城,你们为什么要搜身!什么时候城门里突然多了这个规矩?你们可知道,凡事以百姓优先,他们既然是难免,想必一路上受了不少磨难!你们不止不体会反而干预他们进城!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违背圣意,恣意妄为?”
皇帝这一脚踹的不轻,虽然没有带内力,可是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踹的李安贝整个人倒在地上。
虽然胸口疼,可是却也不敢有半分耽误,急忙爬起来,强忍住胸口上传来的疼痛,害怕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属下也是依规矩办事!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皇上一张脸气的通红,双眸几乎能喷出火来,“谁给你的规矩!一直以来百姓进城何时需要开始收身?如果不是你们在百姓进城的时候一个一个搜身,让百姓全都聚集在城门外,也不会照成这么严重的伤害!这些百姓无辜受牵,损伤严重,这个责任是不是你来担?还有,既然他们是难民,你们应该快点将他们安置妥当,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搜身?”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仁爱治国,所以才让大商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虽然京城乃大商国京地,在放人进城的时候应该万分警惕!可是为了不引起民愤,他一直都没有安排搜身。只是让守门的侍卫小心警惕一些,注意可疑人。
没想到时至今日,在没有他的吩咐下居然莫名其妙的多出这么一项事情来!还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这些人,是存心不让他安身吗?
“皇上!属下……!”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皇帝发怒,李安贝不由的骇的浑身颤抖。
仿佛嫌皇帝的怒火还不够大,慕北煜还不忘记继续火上浇油,“父皇,还不止南门哦!东门,西门,北门都全都是这样!不管谁进城都必须例行检查!不仅搜身,所以的东西都要打开检查一遍!刚才儿臣回京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儿臣有令牌,恐怕也被关在城门外不能进来!”
“他们是要造反吗?”慕北煜的话成功的让皇帝这把火烧到极致。
“皇帝……!”见皇帝发火,太后眼神心虚的闪躲两下,正想出声解释,结果被孙嬷嬷给拉住。
“皇上正在气头上!等皇上消气了再也解释!”孙嬷嬷低头小声的在太后耳边说道。
太后地面沉思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其实刚才见皇帝发火,她也确实有些害怕。毕竟城门例行检查是她吩咐下来的,就是为了阻止慕北煜进京。
没想到没有能成功的阻止慕北煜,居然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不过,大商国京城附近什么时候有难民了?何况大商国最近也没有什么灾祸?何来难民?
难道……!思及此,太后心里一惊,急忙朝慕北煜看去。
只见慕北煜慵懒的视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里挑衅意味十足,仿佛就是在告诉太后,此事确实是他所谓,她奈他何?
该死?太后暗自低咒一声,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力转败为胜。
“来人,将李安贝拖下去砍了!还有另外三座城门的统领,全部赏五十大板,罚奉一年!”皇帝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的难民身上,丝毫没感觉到流淌在太后和慕北煜之间的暗潮汹涌。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属下也是奉太后娘娘之名例行检查!太后娘娘说了,不允许七王爷进城!一旦发现七王爷的踪迹就马上想她汇报!刚才难民来的时候属下怕七王爷混在难民中,所以才想要检查清楚!属下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请皇上恕罪,开恩啊!”性命攸关,李安贝来不及细想,一股脑儿的将事情的真相全部都倒了出来。
“母后……!”皇帝惊呼一声,震惊的朝太后看去。
突然被拉下水,太后强制镇定下来,灵活的解释道:“哀家听说老七离京一个多月,怕老七通敌卖/国,所以才让守门侍卫加高警惕,哀家是为了大商国!”
虽然太后解释的合情合理,作为儿子,哪能不明白母亲的心事,皇帝心疼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母后!事情是不是向你所说只有您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不应该私自下来让守城门的侍卫例行检查!今日闯的祸谁来担当?”
被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太后顿感颜面无光,情急之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哀家来承担!这些受伤的人哀家自然会安排人安抚好!哀家也会给银子平息此事!”
“不必了!有些事情不是只有银子才能摆平的!”对太后的事情更甚,皇帝不再看太后,转而对慕北煜吩咐道:“煜儿,此事交给你来处理!务必处理的妥妥当当!”
“儿臣遵旨!”慕北煜很轻松的将此事应承下来。
“很晚了,朕累了!起驾回宫!”皇上声音低沉,透着无奈和疲惫。
在皇上上了步撵后,其余的人也跟着上了各自的步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而行。
太后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的看了慕北煜一眼便也跟着离开。
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慕北煜故意大声道:“孙儿在此恭送皇祖母!”
太后原本就难看的脸又是一冷,扶住孙嬷嬷的手气的隐隐发抖。
宓妃拉住慕北煜的手,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还胡闹!就你行/事荒唐,从前还有个限度,这次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一个多月。告诉母妃,这一个多月你都去哪了?为什么都不派人捎信回来!你可知道母妃整日提心吊胆的,就怕你会出什么事。你父皇差点被你气病了!李英峰派出那么多侍卫偷偷的寻找你的下来,却一点音讯都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今天你可是见识了太后的厉害,以后给我收敛一点,并不是每次都像今日这么幸运的!”
自己的儿子,她哪能不了解!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一定是存心隐瞒,否则李英峰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这个儿子,心事就是难以琢磨。
“虽然太后厉害,却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儿臣不是见不得太后欺负您么!所以就故意气气她!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我母妃也不是她能欺负的!”慕北煜笑吟吟讨好道。
“就知道说好话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宓妃还是挺受用的,想了想又随即问道:“我问你,那信里的东西是不是你故意放进去的?难民闹事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慕北煜挽住宓妃的胳膊,笑盈盈的继续讨好,“当然!她心肠歹毒,居然想诬陷我通敌叛国,我岂能让她如意!既然她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让她舒坦!我就是要给她添堵!谁让她总欺负你来着!”
“你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后有林家在背后撑腰,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她也没有欺负我啊!我过的很好!”宓妃*溺的捏了捏慕北煜的鼻子,笑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虽然他已经成年,聪明有能力,可是在她眼里,他永远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孩儿知道了!很晚了,孩儿派人送您回宫!”慕北煜笑着拼命点头。
“不用了!我自己有步撵!这里离皇宫不远,很快就回去了!倒是你,快点回来!完事小心点,别让我替你担心!”宓妃笑着摇摇头,只让慕北煜扶着她上了马车,临走前还不忘记小心叮咛一番。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不会让您担心!”慕北煜笑着朝宓妃挥挥手,笑看着她离开。
宓妃――――他唯一的亲人!虽然父皇平日里也*他,可是帝王生性多疑,他的父皇也不例外!如果父皇真的重视他,疼爱他,相信他,就不会派人去搜他住的碧霄宫。
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身体他必须提高警觉。
而宓妃则不同,他是自己的亲身母亲,是唯一一个用心来疼爱他的人!
虽然她能力不足,可是却也是尽全力的保护他。
所以,宓妃一直以来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而现在,他最重要的人又多了一个!――――夏水璎――
他发誓,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护他们不受到任何伤害。
“哦哦!这出戏够精彩啊!瞧皇上刚才那脸色,简直比墨汁还黑!”当皇帝众人离开,风离痕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慕北煜身后。
慕北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到李安贝身上,挥挥手,道:“刚才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谢王爷!”李安贝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从地上站了起来。
慕北煜点点头,吩咐道:“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做事利落点,不要留下破绽和把柄!”
“属下明白!”李安贝点点头,转身离开。
“哈哈!估计那个老妖婆怎么都不会知道,李安贝其实是你安排在林家的人!她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风离痕故作潇洒的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嘻嘻的说着。
“哼!她是自作自受,活该!上次利州的事情已经放过他们林家一马,她不知感恩,居然还想置我于死地。这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慕北煜冷冷的说着,不带一丝温度。
今日,当他们看到城门口的情景后他便开始布局安排。
当他一进城,暗卫便来禀告了皇宫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太后故意在他书房放了一封他和西夏国互通卖/国的信,然后想引皇上来搜!当这封信被搜到,他就百口莫辩,必死无疑。
不得不说,太后这个计谋确实好!利用他无缘无故失踪的借口给他安一个通敌卖/国的杀头之罪。
幸好他也不笨,当即便让暗卫偷偷调换了太后准备栽赃陷害他的信!
早在太后让管家搜府找他出来时他便已经在别院了,他故意不露面,就是要让太后多得意一会儿。
她越是得意,当计划失败后便越是生气。
他就是要气死这个老妖婆。
另一面,他又安排风离痕给他准备一群难民进城。他算准太后一定不会允许他轻易进城,成功的让守门的侍卫和难民发生争执,最后打起来。
他就是要让太后百口莫辩,和父皇之间的嫌隙加深。
他知道父皇不会拿太后怎么办!但是会更加坚信除掉林家的决心。
“哈哈!那个老妖婆活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夜深了,好困!我必须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风离痕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朝慕北煜挥挥手,转身离开。
没有理会风离痕,慕北煜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失踪这么久,他是要去给父皇一个交代,否则父皇一定会气死――――。
慕北煜这厢整的轰轰烈烈,太后惨败,另一厢,太尉府――――。
莫愁驾着马车,夏水璎静静的坐在里面,不多时,马车便在太尉府门口停了下来。
莫愁扶着夏水璎下了马车,正要走上台阶,突然一个东西从天上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夏水璎脚边。
两人定眼一眼,原来是一团纸。
夏水璎纳闷的看了莫愁一眼,莫愁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纸打开,低头一眼,眉头微皱,然后将纸递到夏水璎手中。
只见纸上静静的躺着两个字‘小心’。
莫愁纳闷的问出心里的疑惑,“小姐,丢这给你的会是谁?”
“不知道!”夏水璎摇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依她在府里的情况,根本不会有人会给她偷偷报信,并且也不会有人有这么好的本事,将这东西从上面丢到她脚下。
这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帮她?
“看来,我们今晚不会好过!钱素梅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对付我!”夏水璎微微一笑,将纸小心翼翼的放好。
莫愁赞同的点点头,道:“夫人贼心不死,您一日不消失,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们进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她不成!”夏水璎冷笑一声,在莫愁的搀扶下步上台阶。
两人来到门前,轻轻的敲响了太尉府朱漆大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管家探出头,当看到门外的人后整个人愣住,惊愕当场,“二……二小姐……!”
管家的表情早在意料之中,夏水璎淡淡一笑,道:“是我!快点开门吧!我们赶路很累了!”
“是……是……!”管家点点头,将门打开。
“莫愁,先扶我回水落苑梳洗,待会去给老夫人还有爹娘请安!”夏水璎一边走一边说着。
“是!”莫愁点点头,直接扶着夏水璎朝水落苑走去。
当两人离开后,管家急忙关好门,匆忙的朝南院而去。
一个时辰后,夏水璎和莫愁同时梳洗妥当来到大堂。
今晚的大堂人出奇的多。
夏廷禹坐上/位,左边坐着老夫人,钱素梅坐在他的右下手边,二姨娘,三姨娘,张姨娘依次坐在钱素梅下手。
夏水璎带笑的双眸将在场所有人均扫视一眼,当看到坐在老夫人下手边气定神闲品茶的人时,心里一惊,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此人身穿一袭金线绣边的白衣,头戴玉冠,白的几乎透明的肌肤上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五官。
只见他薄唇微勾,带着一丝淡淡的浅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凤倾尘。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呦……!瞧二小姐这个样子,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这眼神啊,简直是想将颜公子给生吞活剥了呀!”就在夏水璎失神间,张姨娘酸溜溜的话飘进耳朵。
夏廷禹自然也发觉到夏水璎的异样,为奴道:“水璎,不得无礼!他是颜公子,乃太尉府贵客,暂居府内!以后你可要拿出主人的风度好好招呼颜公子!”
“颜……公子?”夏水璎挑挑眉,故意顿了顿,嗤笑的看向凤倾尘。
凤倾尘仿佛压根不认识夏水璎,悠闲的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礼貌而温和道:“在下颜无雪,初来咋到,以后还请二小姐多多照顾!”
“哦!原来是颜公子啊!”夏水璎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温婉一笑,礼貌道:“小女子夏水璎,颜公子乃太尉府贵客,小女子自然会好好招待,绝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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