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交给我,刚才我联系了那边的何总,问题不大,你先派人去找若叶,天色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暂时别告诉奕晨,那边也忙的很,找到再说!”
甄杰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沈竹然一眼,然后驱车赶往之前的餐厅,路上尝试过给姜若叶打电-话,但是手机关机,打不通。
打给姜若叶的保镖,说是在炎皇集团旗下的一家KTV里,甄杰半路调转车头,直接前往那家KTV,已经电-话通知了KTV的负责经理,心里算是放了心胴。
甄杰到达时,姜若叶已经喝掉了两大杯的啤酒,不至于醉的厉害,但已经有了醉意姓。
“嘿,我说姜大小姐,你别光顾着喝,唱首歌吧,你说要唱什么,我给你切!”
姜若叶眯着眼睛,心里真的开始认真的思考,唱什么?唱什么好呢?
眯了眯眼睛,伸手抓着魏俊的衣领道,“陪我唱首歌吧,我想唱……情歌!”
旁边的人一听立马就开始起哄,魏俊有些为难,拉着姜若叶的手,她的身子不稳的靠在他怀里,头发上有馨香的味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侧脸,竟是精致的过分。
魏俊一下子乱了心神。
“点好了,就唱这首《神话》,多好听的歌儿!”
有人起哄着,而《神话的音乐声已经响了起来!
魏俊和姜若叶被推了出去,手里被塞上话筒,魏俊知道这群人玩笑没个正理,能玩得开,但都不是太坏的人,玩玩而已,也就不去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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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几番若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掐扎
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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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的歌词,唱的姜若叶心里空空的,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魏俊的手,魏俊鬼使神差的回握,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甄杰站在外面,面色冷凝的看着包厢中间站在那里青春恣意的俊男靓女,眉眼缩了缩。
姜若叶脑子轰轰作响,听见门外有声音,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众人的目光望上去,看到甄杰的脸,她眨了眨眼睛,顿觉得鼻子一酸,眼泪说着就要掉下来了。
“甄先生,你……”
魏俊见过甄杰一面,正想和他打声招呼,甄杰却突然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姜若叶扯着就朝着门口走去。
姜若叶踉跄着向前,手腕被男人抓的很难受,待走到门口是呼吸到了一点儿新鲜的空气,突然抓住门把,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
“你松开,松开,我要唱歌……我……我还要唱歌!”
姜若叶开始挣扎。
不想被这个男人带走,不想被他这么带走,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凭什么带走自己,凭什么啊!
“若叶,乖点,我送你回家!”甄杰有些无奈的开口。
姜若叶眼波闪了闪,一直止着的眼泪不由得就掉了下来,甄杰见状眉眼一缩,狠了一下心,伸手将包厢的门带上,上前揽住姜若叶的纤腰将她整个的抱了起来。
姜若叶身子一轻,反应过来时已经在甄杰的怀里,她挣扎,“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她的小粉拳打在甄杰的胸口,明明不重的力道,他却觉得挺疼的,疼的他说不出话。
放不下,也不是当成妹妹的喜欢,是真的爱,放不下的爱。
“别送我回家,我不想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要回家,我……我想看星星,看星星!”
甄杰抿了抿唇,脚步顿住,现在的时间,五点多钟,虽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但会有星星吗?
三分钟后,KTV的顶层,甄杰拉着姜若叶踩着台阶走上去,冷风灌进来,姜若叶的大脑已经清醒的差不多。
事实上是,当她和甄杰进入电梯的那一刻,电梯的玻璃上映出男人俊挺冷然的脸时,她就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是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笼
tang在夜幕下,很是美丽。
姜若叶呼出一口气,抿着唇角,张开手臂转了个圈,甄杰迅速上前,怕她跌倒,姜若叶笑了,笑声格外的清脆,好听。
“嘿,甄杰,你怎么又回来了啊,唔,是回来找我的吗?怕我有危险?!”
姜若叶回过头来,看着甄杰,眼睛弯成月牙形,昏暗中她的轮廓都不是太清晰,但是眼睛却特别的明亮。
甄杰抿了抿唇,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的很认真。
“甄杰,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嗯,二十八了,不小了呢,所以交了女朋友,是打算结婚的那种吗?怎么不见你带着女朋友和炎哥哥他们见面啊,这样下次奎叔就不会总说你同性恋了!哈哈!”
姜若叶说着,呼出一口气,仰起头,看了天空一眼,似乎依稀有那么几颗的星星,但是眼波只是闪了闪,就觉得星星消失了。
消失的,不见踪影。
那天晚上,姜若叶不记得自己和甄杰在楼顶呆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双手双脚以及脖子都冻的差不多没了知觉。
甄杰穿的比她要薄,只一件简单的棉衬衫,外面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且还是敞开的,最后下楼的时候,走路都觉得腿脚僵硬,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扶住她的肩膀。
姜若叶凝眉,没有感觉到特别温暖,他的手是凉的,但是步子却矫健有力。
甄杰将姜若叶送回家,第二天,她就很不争气的感了冒,拾掇着管家给甄杰打电-话道谢,管家得来的消息是,甄杰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听声音似乎没有感冒。
姜若叶挤着眉眼,觉得特别的郁闷,凭什么她感冒而甄杰没有,明明都是一起在楼顶冻了一个多小时,果然男人都比较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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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沈竹然带着两个助理秘书,只身赶往盛华集团,盛华集团的何总已经在那焦急的等候。
其实问题出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因为数据操作员预算录入时候一个小数点出了问题,导致预算原始数据误差,从而引起预算盘面崩塌,所有的数据链因此全部被套牢。
工程正在继续,工期都是已定的,若是重新调整核算数据,不眠不休也需要至少两三天,资金方面没有损失,各方面都没有产生太大的损失,问题只在,工期时间延后两三日是不是炎皇集团能够允许的。
何总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得知沈竹然亲自前来调查,心里算是哽了一下,将休假在家的李采薇给叫到了公司。
李采薇在一天前向何总请了婚假,按照法律规定婚假一般在一周左右,李昕薇结婚就在休婚嫁的第三天,也就是说,李昕薇被叫来公司的第二天,就会和周跃涛结婚。
何总多么精明的人儿,当时沈竹然将这个案子换了人让甄杰接管的时候,他心里就从怀疑李采薇和沈竹然有关系变成了彻底的相信了。
且心底上肯定两个人这必然是闹了什么矛盾,之后了解到原来李采薇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何总没有明说,没有干涉李采薇的感情,他懂,像沈竹然那样的男人,女人硬是往他身上贴着,他可能越是不喜欢,也贴不上去,反而让他生了厌恶之心。
可是李采薇不同,他一个上司都觉得这女孩儿有灵气,且这份灵气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出来的,偏生这份灵气对上了沈竹然的味儿。
沈竹然今年三十五岁了,年纪不算小,可对外一直没有太明着的女人,对内就算有,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知道。
所以何总还是破格提拔了李采薇,让她当了自己的助理,之前进总经办算是她自己打拼来的,可总裁助理这个职位,秘书室合适的,比她资历好能力高的人不在少数,算是他亲自提拔了。
没说和沈竹然有关,但将李采薇绑在自己身边好生护着,总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
而今天,李采薇不在,沈竹然那样的权势地位,性格把握不定的,一个不高兴,整个盛华集团可能一夕之间就没了。
沈竹然赶到是在二十分钟后,李采薇在门口迎接的,李采薇心里紧张,已经多久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好似许久了吧!
久到她也会以为自己差点忘记了,但是某个午夜梦回时,心底上扎
的很疼的那根刺又是什么?
原本的打算,是在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就从盛华集团辞职,可是却在当天下午得到消息,他退出了,退出了整个工程的跟进。
她当时流泪了,心底上难受,伤心,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向来不会让她为难的,她的为难,刚刚冒了个芽儿,就被他轻轻的拂去了,用他一贯柔和的方式。
所以,没有辞职,继续在盛华工作着,何总对她不错,她在心底上感激,也知道何总的目的,只是心底上又想笑,到底是笼着他的光环在成长着,虽然不知道能成长多久。
两个月后,何总将一个小的合作案交给自己洽谈,合作很顺利,加上之前和炎皇集团合作的构思案,她的功劳不可磨灭,于是,她就那么‘顺其自然’的被提拔成总裁助理,算一算,算是盛华集团升的最快的人。
她对待同事一向随和自然,就算升了职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而且在外人看来她的升职的确是‘实至名归’,挑不出什么不是的人,加上现在职位不同,巴结都来不及呢,哪儿能惹出太多不好的埋怨声?!
心安理得的过了这样久,和周跃涛的婚期被两家人一逼再逼,周跃涛一开始还能帮她说几句,但是说多了就不太像回事儿,要拿年龄说事儿,她都快二十六了,周跃涛也快三十的人了,真的不算小了。
要拿事业说事儿,周跃涛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李昕薇都当上了总裁助理了,一个女人,还想怎样?
如此,再也没有刻意寻得源头了,终于在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李昕薇答应和周跃涛完婚,时间也在两遍老人的掐算下很快订了下来。
婚纱照,婚礼酒店,请帖……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婚期,就在明天。
只是她从未想到,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出了这档子事情。
按照何总的说法,这事儿可大可小,一切都看炎皇集团那边的态度。
李采薇也参与了这个案子,此时此刻,公司出现了危机,她没有理由更没有心情忙活着去结婚,一接到通知马上就到了公司。
她在心底上想着自己对公司,对这个案子,甚至对何总都有一份责任在,并没有去细想何总的目的。
沈竹然下车的时候看到李采薇,眼眸缩了缩,却是没有太大的回应,大半年没见,李采薇还是那样纤细,依旧是短发,没有在续长,不过短发很适合她。
她穿着一件米淡粉色的呢料大衣,下身是紧身的打底-裤以及高跟靴子,一张脸白到透明。
沈竹然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李采薇的眼波闪了闪,有个秘书慢了一步跟她说话,了解情况,她如实作答。
沈竹然听着她说话,声音还如当初,清润,悦耳,打在耳膜上很舒服。
见到何总后便是开会,将问题都如实说了,之后便是看沈竹然的一句话的的问题,一句话,决定着盛华这个集团,以及整个盛华集团几百名员工的生死大权。
屏息着,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沈竹然,心跳都要滞着了。
沈竹然吸着一支烟,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话,放在他身边上的咖啡是李采薇亲自送上去的,何总的安排。
可是沈竹然一口没喝,如此,何总也是怕了,捏了一把汗,觉得自己的这步棋是不是真的下错了。
要知道,曾经有过沾染的女人,一旦分开了关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心底上还牵念着,甚至还有想法要挽回着。
另一种,则是厌恶着,恨着,对这个女人没有别的任何想法,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何总一直往第一个层次上折磨着,从未想过还可能有第二种,所以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特别害怕。
沈竹然吸了半支烟,导致整个会议室都冷场了半支烟,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室内的光线映衬着,窗户的窗帘动了一下,就能看到窗外的夜色斑斓,惹人迷醉的斑斓。
然后,沈竹然说话了,说了一句极其无关紧要的话,他说,“这个点,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所有人都懵了,听不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何总也懵,不过毕竟人比较精明,沈竹然的话约莫着也是两个意思,一种是,你们玩了。一种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沈竹然站起身,薄颤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着众人道,“今晚沈某人请客,犒劳一下大家,因为未来的两三天,大家可能都要加班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呼出一口气,那点儿紧绷的神经立马松了下来,得救了?可是这种感觉太悬了。
就好像电视剧里经常放的,要杀一个人,那个人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看到闪着光的刀被人举起来,那人能做的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后,千钧一发一刻,什么人突然大喊一声“刀下留人”,一把箭矢样或者什么人冲过来,将要落下的刀给挑了出去……
那个跪在刑场的人,虽然是得救了,可是在面临死亡时的那份心情,怎么都是忘不了的,心有余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