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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尘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进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白灵萱,那不雅的姿态看得他唉声叹气,眼光越过她,淡淡扫了一眼整个客厅,满地的空酒瓶和洒落的酒水,让他头疼不已。
自从那天他和蒋怡玲的关系曝光以后,白灵萱消失了一个星期不见踪影,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结果,况且这些日子又碰上陈慧的事,他就没有去关注白灵萱,今天她自己跑回来,他很高兴,每一次她生气,都是他主动哄着她。白灵萱从小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白瑜尘此刻觉得应该要给她一点儿苦头吃,成长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白灵萱在他的庇护下没有遭受过一丁点儿苦,他怕将来会是害了她。
正因为她养成了刁钻的个性,在慕子卿的事情上她才会显得如此偏激。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东西没有她得不到的,白瑜尘对她简直是蒋所有的宠爱都集聚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为她摘吧。
可此刻,他却没了之前的痛心,甚至有些烦躁,为了她,他伤害了白小悠,就是在这个客厅里,白小悠跪在地上恳求他救陈慧,他当时还推了她一把,她哭得那么无助,他怎么就狠心拒绝了?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就难受得喘不过气。那是他的女儿啊,那么求他,他曾经还为了白灵萱用白正宇去威胁白小悠,让她无处可逃,她那时候有多无助。如果白小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情有可原,他对他们兄妹二人确实挺过分。难道陈慧不告诉他真相就是为了现在折磨他么?
“萱萱,别喝了,赶快去睡觉!”白瑜尘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将衬衣卷到肘部,耐心的劝导着沙发上微醉的女人。
白灵萱的酒量一向不错,这点儿酒根本不在话下,听到白瑜尘的声音,沙发上本来闭着眼睛的女人突然睁眼,嘟着小嘴,满脸的委屈,“白瑜尘,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
白瑜尘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头大,身心疲惫的他没有心思让他去计较,无奈的叹息道,“萱萱,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他就是太宠她,以至于偶尔让她直呼自己的大名,骑到他头上他都会毫无办法,任凭她过分的嚣张,他对这个女儿永远只会用哄的,一个星期没回来,开始他真的是急疯了,况且她现在还喝醉了酒,怎能不让他心疼!
“我没喝多,听说陈慧那个贱人死了,哈哈……你跑去干嘛,难道你还旧情难忘?”白灵萱突然来了兴致,身子从沙发上直起,一双美眸里盈满恐怖的笑意。
白灵萱得知陈慧手术失败的消息,心里简直是乐翻了天!为了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白家她费了多少心思,三年前,她在白瑜尘面前煽风点火,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慧不守妇道,让他们没有脸面在白家呆下去。
白瑜尘因为爱女心切,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毫不犹豫的听了白灵萱的怂恿,将他们一家三口赶了出去,现在想来,他是后悔莫及。他仍想到陈慧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说,白瑜尘,小悠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清楚?
她的意思是在暗示吗,还是?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清楚!
“给我住口,以后不要这么说你陈阿姨。”白瑜尘听到她口中的贱人,心底的火气一下窜到胸口,忍不住对白灵萱怒吼。
贱人?她不是,其实他才是最贱的那个,如果不是因为他,白瑜风也不会死,虽然他对那个哥哥一直没什么好感,可终究是兄弟,手足之情无法抹灭。
白灵萱被他吼得一怔,没想到一直对她轻声细语的父亲今天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么对她,上次在办公室被她撞击和蒋怡玲偷情,他帮的是蒋怡玲,今天他又帮陈慧那个贱人。为什么?爸爸真的变了!
一直被白瑜尘护在手心里的她,怎么能忍受如此大的落差,她才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现在帮外人是怎么回事?而且她曾经听爸爸说过,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陈慧,难道是因为人死了,他后悔了么?
“阿姨?呵,贱人,贱人,就是贱人,生下一对野种儿女还赖在……”白灵萱不顾白瑜尘脸上的怒意,凭着自己的脾气一个劲儿的怒骂,越说越来劲,到最后说得越加难听。
“萱萱,以后讲话放尊重点儿,平时是我太惯着你,将来我死了,看你怎么办!”白瑜尘打断她的怒骂声,此刻他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脸上,让她清醒一点儿,可他终究是下不了手,因为这些年,他对她的宠爱已经习惯了。
人说,越宠越翻天,这话还真没错,你瞧,白灵萱的公主病又犯了。
“好你个白瑜尘,竟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要去墓前告诉我妈,从小我就没有妈妈,连你都欺负我,你找蒋怡玲那个贱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去找陈慧那个狐狸精,你……”说到动情处,白灵萱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那模样简直是在戳男人的心窝。
“白灵萱!”终于,白瑜尘男人难以控制心底的怒火,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在她红晕的小脸上,差点儿让白灵萱气得吐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小悠和白正宇也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们受了那么多苦,此刻怎么还忍心看着白灵萱污蔑他们,他的心早就疼得麻木,那悔恨的泪水这些天不知道流下了多少。
白灵萱捂着被打的左脸,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她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这些年的宠爱,她明白,可此时她觉得一切都完了,“白瑜尘!你……”
她哭得更加凶猛,以至于后面的话哽咽得说不下去。这些天,她心里有多委屈,他知道吗?即使用那种手段,慕子卿依然不看她一眼,还每天躲着她,难道她白灵萱就这么不堪,需要用狐媚的手段来迷惑一个男人?可这种方法对慕子卿好像根本就没有用!
她这么委曲求全都换不回他多看自己一眼,慕子卿肯定是对白小悠着了魔了。消失的几天,她真的有一种要将白小悠碎尸万段的想法。如果不是碰上陈慧病逝,可能她已经找人动手给白小悠教训了。
而现在,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爸爸都护着她们,这对白灵萱来说已经达到了崩溃的地步。她一边哭一边起身,将客厅里所有值钱的瓷器都摔了一通。佣人们听到客厅里的动静,都吓得躲在暗处不敢出来。
被打的脸已经微微肿起,脸上传来的灼痛感,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他竟然打了她,打了她?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白瑜尘头疼的站在一旁,任凭她胡闹,这个女儿想要一时半会儿将她改变是不可能的,刚才下狠手打了她一个耳光,他心里也难受,可……
“行了,行了,别闹了!”最终,白瑜尘还是受不了她这样,对她服了个软。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许多事情都变了,白小悠和白正宇既然是他的孩子,他就不能再让他们再遭受一丁点儿罪。当然,他也是兴奋的,他终于有了儿子,这么多年,他盼啊,等啊,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家大业大总归要个人继承不是?现在有了儿子,他才有奋斗的动力。
白瑜尘好话一说,白灵萱的哭声更大更夸张,这些天所受的委屈让她几近崩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叫白瑜尘痛心,“呜呜,连你都不要我了,将来我要怎么办?”
“别胡说,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你要好好休息。”白瑜尘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到底是宠她已成习惯,今天对她下了狠手,心里多少有点儿难过。客厅里满地的碎渣,那些名贵的瓷器在白瑜尘心中哪里比得上女儿的一笑?
“爸爸,你不要和将怡玲在一起好么?”白灵萱低低出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白瑜尘想也没想,一口应承下来,“嗯,好!”
如今的局势,就算白灵萱不提,他也不打算和蒋怡玲继续胡来,之前他是因为往事而沉沦,现在有了白小悠和白正宇一双儿女,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
“真的?”听到白瑜尘的保证,白灵萱顿时止住了抽泣声,泪盈盈的眼眸里满是不太置信的光芒。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白瑜尘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那宠溺的程度叫一旁卖力打扫的佣人都傻了眼。
白灵萱破涕为笑,将头枕在白瑜尘的肩上,声音里透着喜悦,“那就好,你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她不许任何人占有白瑜尘,他的宠爱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
然而白瑜尘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不由得更为沉重,一个人的爸爸?唉……
陈慧的葬礼很简单,她一向不喜欢太复杂,所以白小悠和白正宇的要求下,老夫人只是帮忙简单的操办。
现在的问题是白瑜尘不让陈慧和白瑜风葬在一起。白家有家族墓园,在白瑜风的旁边早就给陈慧留好了位置,不知情的老夫人当然要将陈慧葬在白瑜风的旁边。
因为这件事,陈慧的下葬时间被耽搁了。白小悠也不想让妈妈那么快下葬,这两天,她和白正宇日日夜夜跪在陈慧的遗体旁陪着她,能多陪妈妈两天是两天吧,这件事过后,她就要和白正宇一起去英国了,会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祭奠妈妈和爸爸。
但白瑜尘的要求她绝不会答应,她的爸爸妈妈当然要葬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妈妈在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现在死了却来和爸爸抢,有用么?
白小悠觉得白瑜尘一定是抽风了,白灵萱的妈妈旁边已经给他留好了位置,他现在偏要改变,让自己的妈妈和他葬在一起,别说是她了,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她已经从老夫人口中得知白瑜风是自己亲生父亲,原来她也是白家的子孙,不是白灵萱所说的野种,这个消息让她的心里多少得到些慰藉。
原来,她和白正宇是白瑜尘的亲侄子,白瑜却那么狠心的对他们兄妹二人,她这一生都无法原谅。
和老夫人一番寒暄过后,白小悠见白瑜尘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心生烦躁。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明知道他和白正宇是他的亲侄子,为什么要如此狠心?难道他和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按理说,父亲走了,做弟弟的应该好好照顾大哥的孩子,可他呢,除了会逼迫他们还会什么?还是因为妈妈的关系,让这个男人产生了恨?
兄弟俩爱上同一个女人,确实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白瑜尘,你可以走了,还有我告诉你,别想打我妈妈的主意,她是我爸爸的结发妻子,不是你这种小人可以觊觎的。”白小悠毫不客气的对白瑜尘下逐客令,现在她只想和白正宇两个人静静的守在母亲身边,不想被小人玷污了去。
白瑜尘看到白小悠对他生疏生冷的态度,心里不由得一痛,昔日里在白小悠眼里的意气风发,此刻因为陈慧的死而憔悴了不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扯了扯唇角,低低唤了声,“小悠!”
他该将真相告诉她么?他们俩会原谅他么?但现在不说,继续让白小悠误会下去,那么他就没有机会和陈慧葬在一起。
陈慧为他生下这么优秀的一对儿女,况且他们年轻时的情,他偶尔想起还觉得很甜蜜,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吧,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爱因为种种变化逐渐转化,让他迷了心智。所以,在白瑜尘心中她才是他的结发妻子,在他百年之后,只要陈慧有资格葬在他身旁。
如果让白灵萱知道这件事,估计要气得吐血吧!白灵萱的母亲死后,她的身旁一直空着墓穴,白瑜尘当时是想和白灵萱的母亲葬在一起,可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他没爱过白灵萱的母亲,一切只不过是他报复陈慧的工具。
“别那么叫我,我们不熟,这么多年我到今天为止才知道你是我亲叔叔,呵!”白小悠冷笑,一身黑色衬衣的她,在此刻显得更加冷酷,那哭红的双眼里看不清任何情绪,沙哑的声线让她说出的话不是很清晰,但足以震慑面前男人的心。
这声叔叔叫得,当真儿让白瑜尘揪心,多么可笑!之前她和白正宇整天叫着他爸爸,他不厌其烦,可现在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他痛心疾首,很是怀恋她叫他爸爸的日子。
一切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扭曲,正确的对待这件事,心地善良一点儿,他这会儿也不会这样痛心了。
“你和正宇都是我的孩子!”许久,他忍痛转身,一手放于身后,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深深吸气,紧闭着双眸,将真相一口气说了出来。
霎时,空气凝带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从父女俩中间蔓延开来。白小悠看着他熟悉的背影,被他的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反映。白瑜尘始终没有转过身,他不想看到白小悠脸上露出对自己厌恶的神情,他会受不了!
“白瑜尘,你想儿子想疯了吧?”沉默数秒,白小悠微微勾唇,满脸的冷意,嘲讽般的话自她口里溢出。
是,他确实想儿子!陈慧死之前留给他一串钥匙,他刚才趁着老夫人和白小悠谈话之时,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除了他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外,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白小悠和白正宇就是他白瑜尘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你妈妈留给我的,你看看吧!”他缓缓转过身,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白小悠。
白小悠看着有些发黄的文件,颤抖着手接过,当看到最后的结果时,她整个人都僵硬了,疯了般大吼,“不……一定是搞错了,我不信!”
“小悠,小悠……怎么了?”这时,白正宇送老夫人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神情崩溃的白小悠,他走过去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的问。
白小悠神情慌乱无措,微微肿起的双眼已经泛红,里面盛满了点点泪花,只要她一闭眼,那泪珠就会溢出,痛苦的开口,“正宇,你看看,你信吗?”她将手里的文件交到白正宇手里,垂下眼脸的同时,泪水也跟着滚落下来。
这些日子,不管有事没事她就会无缘无故的流泪,哭,好像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是真的吗,她是白瑜尘的女儿?兜了这么一大圈,她的亲生父亲原来就在身边,她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爸爸啊……
可他从来没有当做她是他的女儿,一幕幕痛心的往事席上心头,白小悠思绪混乱,白正宇怕她难以承受,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后,白正宇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阴沉,问这句话的时候将手里的文件撕了个粉碎。
顿时,灵堂前飘起了像雪花一样的纸张,飘飘洒洒,犹如白正宇对白瑜尘的态度,他们之间的父子情义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粉碎,现在这个男人还有脸说他是自己的父亲?父子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白瑜尘正好对着陈慧的遗像,那照片上的人微笑着,好像在鼓励他,随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到白正宇身上,看着自己儿子一张帅气的脸上满是冷意,白瑜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在白瑜尘心里,他对白小悠是有点儿过分,可对白正宇,虽然没有亲生儿子般那样疼爱,可他也没亏待他,送他出国留学,一切费用都是由他支付。他为什么也对他这么恨?
让白瑜尘不明白的是,白正宇之所以这样恨他,还是因为三年前他将母亲和姐姐扫地出门,那时候他得知这一消息,差点弃学。如果不是白小悠在电话里天天劝他,说留学的费用以后都不用白瑜尘支付,他才肯留在英国。
白正宇有一点不明白,白小悠是到哪里筹到那么高昂的学费?
“白瑜尘,以后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证据没了,你休要胡说!”见他没有任何解释,白正宇的目光更冷了几分,说出的话如一把利刃,直接刺痛了白瑜尘的心。
他不会原谅白瑜尘,小时候他一直折磨妈妈,他偷偷的看过好多次,这些白小悠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提及。他也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不是撕了文件就能和白瑜尘脱离关系,这种关系无论他撕毁多少次文件,结果还是一样,可他就是不愿去承认!
白正宇冷笑一声,转身疾步离去,顷刻间,整个灵堂就剩下白瑜尘一个人,陈慧的遗像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对着他笑,黑白色的照片,黑白色的回忆,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有些模糊,却印在心里这么多年,永远都挥之不去!
……
“六爷,白小姐母亲的葬礼延迟了。”
“嗯?”伏在书桌前小眠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从喉间发出个低沉的字,不解的语气,示意下属说下去。
“据说白瑜尘要将陈慧的骨灰葬在他准备好的墓穴旁边,将来等他死了,他们好葬在一起!白小姐不答应,这事儿一直僵着。”
话落,男人好看的剑眉微皱,俊逸无双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伸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先看看今天吧,如果还没解决咱就出手,帮她母亲顺利下葬。”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凌厉,可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们这两天看着六爷整夜整夜不睡,就连公司都没去,在这个书房里待了整整两天,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无聊的将这些八卦汇报,这是白小姐的家事,哪里容得了六爷动手啊!只要事关白小悠,他们的六爷做什么才会提起兴趣,他们还是比较喜欢之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慕长轩,像这样每天精神不济的在书房工作,他们看了也会心疼,毕竟他们都是六爷一手培养的。
“是!还有……”下属挺直的身体渐渐弯曲,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长轩冷酷的脸上透着一丝不耐,只听见一阵冷喝声传出,“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今早得到消息,白瑜尘是白小姐的亲生父亲!”
男人听后,端起书桌上早已凉透的茶送入口中,或许是太苦的缘故,他本就皱起的眉头这会儿紧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淡淡的开口,“嗯?白小悠什么反映?”
他不在乎这个,唯一在乎的是白小悠的态度。他一直以为白小悠和白正宇是陈慧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身份,不管外界怎么看她,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起先,他为了堵住外界的的闲言碎语,想给她一个光明的身份,却没想到她也是白家的千金!
这其中的缘由他不是很清楚,也深知白小悠在白家遭受的罪。之前他想给白瑜尘一点教训,现在不用他出手,那个男人一定受了心灵上最大的折磨吧!
“白小姐不打算认他!”
慕长轩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座椅上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随风飘散的落叶,对着身后的下属命令,“只要她开心,认不认父亲根本不重要,记住,如果她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一切只因他太在乎她的感受,不想再让她遭受一丁点儿罪!
“明白!”
“对了,今晚我要去看看她,帮我安排!”在下属准备迈步离开书房时,慕长轩突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吩咐。
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还为陈慧的死难过?可他又怕她说那些难听的话,闹得两人不愉快。
“那个,六爷,您是不想让她知道?”下属反映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的问。
“你说呢?”这次,慕长轩的语气有点儿森冷,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座椅上开始工作。
“好,我这就去想办法!”
白小悠无法接受白瑜尘是亲生父亲的事,明天妈妈就要下葬了,她想去灵前问问母亲的意思,问问她想要葬在哪儿?
她拖着酥软的身体从床上起身,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衬衣,将身上的睡裙褪去,霎时,她完美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她伸手将床上准备好的黑色衬衣拿起,还没来得急穿上,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
“啊……谁?”她吓得尖叫出声,身体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和恐慌。
是慕长轩么,他怎么会来这儿?况且她现在光着身子呢,他怎么进来的?
慕长轩是从背后抱着她,所以白小悠才不确定。咱六爷是跳窗进来的,从他们家小区的顶楼用绳索滑至她房间的窗口,才刚到,就让他看到这么喷血的一幕,哪里还忍受得了?
本想悄悄的看上她两眼就走,如今他受不了了!
“嘘,是我!”慕长轩将她的身子抵制在床上,让她面对着自己,不让她回答,一阵激烈的热吻随之而来。
吻得越深,他的呼吸就越混乱,终于他忍受不了这些日子的憋屈,一阵热流自身上划过,他一边吻她,一边开始松散自己身上的衣服……
直到一声闷哼声从他口里传来,他的舌头被她咬得头皮发麻,他才停止了对她的狂吻,但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想念了太久,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慕长轩,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白小悠想推开他高大的身子,可用尽浑身力气,他的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动摇,高大的身躯依然压着她娇小的身子。
她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衬衣的慕长轩,白小悠的心忍不住狂跳不止,西装外套被他扔在地上,衬衣因为和她激烈的斗争在此刻有些褶皱,可依然不影响他的俊美。
他按住她不听话的身体,怕控制不住身体的欲火的要了她,别过头,解释道,“我来给伯母上柱香!”
“你上香上到我房里来了?”白小悠没好气的指责,一张小脸因为气愤和刚才的激情被渲染得通红。
“你就这么对待客人?”他挑眉,忍着心里的悸动,一双阴鸷的眼眸变得通红,胸口由于*的隐忍而起伏不断。
白小悠冷着脸,怒斥道,“你快走吧,等会儿正宇该回来了!”
哪知,她的怒喝声起不到丁点儿作用,还传来某男不要脸的调笑声,“不,除非你让我多亲几下!”这一说,他就不由自主的再次吻上她娇软的唇瓣,这次,他吻得更小心,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不敢太过分。
这小妮子真够狠的,他的舌头到现在还疼!
“……”
天,用雷劈死她吧,这是慕长轩吗?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抽风听错了,也不愿相信他会说出这么让她羞愤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