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卿这些天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因为白小悠的离开,他本就憔悴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无力。他甚至想放弃治疗,让身上的疼痛来代替心痛。
窗外寒风凛冽,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他的心情。天气怎么变得这般快,马上就入冬了,她还会来看他么?
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见过她了,此刻,他不想要求太多,只希望她能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他也好!
想到她离去之前,眼里的失望,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意,他的心就猛的抽痛。
每每想起,那种疼就像在撕扯他的心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按住,想要将那种心痛给压下去,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即使这样,依然无法克制心痛的蔓延。
爱得太深太真切,甚至深入骨髓,岂能说放手就放手的!
有时候想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不堪,为了能留住白小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确实,慕长轩所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弄坏了刹车,一心想求死。眼前浮现出六叔和小悠相拥亲吻的画面,他受不了,真的是想死!
当时,他只有一个意念,就是不能失去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放任她从他身边离开。
看着白小悠和慕长轩一起离去,他的心有多痛有多绝望,有谁能体会?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得到的只不过是白小悠更深层的误解。
他不甘心,不服气!明明是自己先爱上的,为什么?
自己最爱的女人却和自己的六叔搅在一起,这让他怎么承受?
“子卿,你说说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娶一个毁容的女人么?”
混乱的思绪被一阵尖锐的女声打断,慕子卿皱眉,望向窗外的脸并没有看向来人,听到这个声音,他心情更加烦躁。
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他半卧在床,神情落寞而悲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大半光华。
刘琴见自家儿子好像傻了一般的望着窗外,绕过去,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怒斥道,“子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眼前的光明被她挡住了大半,慕子卿颇有些头疼,别过头,不客气的说,“妈,你怎么又来了?”语气里的嫌恶再明显不过了。
刘琴跟着他的视野,又绕到另外一边,对上慕子卿苍白的容颜,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这就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她每天在这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现在倒好,嫌弃她了!
这么多年,她容易吗?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接着,她双手环胸,一副女王的架势,对着床上的慕子卿就是一顿怒斥,“慕子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妈,每天无怨无悔的伺候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本就沉闷的慕子卿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刘琴具体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在意,耳边像是被袭击了一般,全是噪音,扰得他是心烦意乱。
见他依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刘琴面色发青,气得在原地跺脚。
自从那个白小悠走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是恨铁不成钢啊!一个女人而已,况且那个女人又不是什么极品,想要她那样的,大街上一大堆,怎么就这般不成器?
这些天她也没少骂他,可他呢,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态度,骂他也不回口,这才真正的要命呢!
这一刻,她倒是希望慕子卿能和她顶嘴,总比这样沉默好,这些天她也快被逼疯了!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刘琴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再看看病床上双眸无神的儿子,心里只剩下心疼。
随后,她自顾自的坐在床沿边,一脸的纠结,唉声叹气道,“唉……你说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呢,不结婚吧,舍不得我的亲孙子,结婚吧,毁掉的可是你的一辈子,这……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那么冲动,让她上了你的床!”
这一说就没完没了,大脑也不受控制,心底的秘密被她无意间吐露出来。这些天她憋得太难受了,最后一句话虽然声音很轻,像是在心里抱怨,但还是被慕子卿听了去。
听到她的话,慕子卿苍白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甚至还带了些许怒气,一张极为温和的面容在此刻变得异常陌生,双眸死死瞪着眼前所谓的母亲,深深吸气,以平息自己身上的怒火。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得很轻,面目却狞狰得可怕。
刘琴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对慕子卿摆摆手,表示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心虚。
她从床沿边起身,扯出一丝笑容,可那慌乱的神色依然没有逃过慕子卿的眼眸。
慕子卿的眼神太过于骇人,一股凌厉的视线射向刘琴,恨不得将她给劈了!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的幸福一定会毁在她这个所谓的母亲手里。可此刻,他除了瞪着她,还能怎么办?
她再怎么说都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总不能杀了她吧!
慕子卿一向温和,平时对刘琴的啰嗦虽然有些不满,但从来不会恶言的去顶撞,然而,他此刻的眼神却是充满了一种无形的恨意,让身为母亲的刘琴都被这眼神给震慑到了。
惊慌之中,她赶紧转移话题,“咳咳,那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她立即转身,快步的朝外奔去。
慕子卿却不想就此放过,在她未踏出病房之前,他轻声唤道,“妈,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让白灵萱过来的?”
语气很轻,心里却透着浓浓的绝望……
就为了能攀上白家,他所谓的母亲不惜利用他的幸福,呵!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真的是这样吗?
刘琴深知无法逃避这个问题,她折回身子,对着病床上的男人结巴的解释道,“不,不是,是她自己自愿过来的,然后就爬上了你的床。”
她只是让白灵萱过来照顾慕子卿,一切还不是他们做的,怎能将事情赖到她头上?如果她儿子能把持得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口口声声说爱白小悠,在*面前所有一切都是狗屁!男人呵!都一个样,哪怕她认为自家的儿子够痴情,可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还不是没能把持么?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声音很淡,仿佛面前的女人他从未认识过,心里有太多的无奈,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是,我说你到底拿个主意啊,这白灵萱都……”刘琴不死心,想问问他的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慕子卿真的要怪她也无济于事。
然而,他却笑了,笑得那么凄凉,那么哀切,“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么,出去,出去!”
刘琴被他吼得一怔,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怒吼,“慕子卿,你简直……”
“我让你出去,是不是非得看到我死你才甘心?啊?”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完,整个人彻底瘫软。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笼罩着他全身,吞噬着他的心,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心已死,情还在,终究无法将她从心里抹去,那么,就想办法得到吧,他不会放手,绝不!
“……”
刘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在他淡漠疏离的眼神中将话咽了回去,忐忑不安的离开病房,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佩歌被保安赶出来,并未死心,由于太过于着急,她的面色染上一抹炫红的色彩。整理好思绪,她面色阴郁,全身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一如这骤变的天气。
只有变成这样,才不会被那些人欺负!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马上见到慕长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她没有任何犹豫,往公司的大厅冲去,却被门口的保安再次拦截在外。
“你不能进去!”身材高大的保安冷冷看着她,声音里透着危险的警告。
程佩歌柔和的面色突然一冷,双眸愤恨的瞪着两个木头般的男人,不耐的吼道,“我要对慕总裁说的可是大事,误了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她都快急疯了!
“既然你和我们总裁这么熟,那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这时,一道清高的声音传来,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程佩歌抬眸,正好看到两个保安身后的女人,是刚才的那个前台服务员。她眼里带着一丝鄙视的笑意,像看一个笑话般的看着她。
呵!这世界不要脸的货真是越来越多了,想攀上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她整天帮助总裁处理这些乱桃花,还没见到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的女人!
程佩歌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给拍死,可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懒得搭理她,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就是因为电话丢了,所以才会这么麻烦,赶紧给我让开!”
怎么办,如再进不去,小悠姐就会更加危险。她真后悔,怎么就不知道把慕长轩的电话要到呢!
慕长轩的电话?林亦飞?对了,BoSS一定知道慕长轩的电话。
“嗯,详细的计划明天交给我,再做讨论。”冷冽的嘱咐声吐露着不容抵抗的命令,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听在人耳里,如同圣旨一般,无法抗拒。
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从电梯徐徐而出,身后跟着几个下属,对他刚才的吩咐,点点头,无人敢提出质疑。
“慕长轩,慕长轩……”程佩歌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看了一丝光明,扯着嗓子朝着大厅里面呐喊。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知礼数,保安想要将她轰走,“你干什么,快走,不然……”
“慕长轩,慕长轩……小悠姐,不见了,慕长轩……”
慕长轩刚从会议室出来,和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讨论了一下项目的开发问题,此时正想去视察一下各部门的工作,却被门外的争吵声顿住脚步。
只因他好像听到了“小悠”两个字,虽然隔着一些距离,声音传到他的耳里不是很清晰,但那两个字却能扰乱他的心魂。
几个下属见总裁停下脚步,跟在身后,默默的等候,眸光时不时的瞄向门外,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本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慕长轩没有发出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慕长轩冷着脸,好看的剑眉紧皱,眸光冷冷沉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本是不想理会这些繁杂的小事,可……
他突然折回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见他忽然调整方向,先是一愣,然后也跟了上去。在心里不禁纳闷,总裁一向不理这些琐事,更不会为了一点不平静而耽误工作,今天是怎么了?
在他手下做事,就必须能胜任自己的职位,比如此刻,外面的争吵,完全是保安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他亲自去一趟啊!
几个人在公司门口争吵不断,直到一声冷冷的声线传来,让本来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做什么?”
众人转过身,慕长轩伟岸的身躯,阴冷的面色映入眼帘,吓得他们赶紧低下头颅,心尖儿都在跟着颤抖。
慕长轩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当眸光扫到门外的女人时,心里顿时一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程佩歌也冲了过来,在她还来不及开口之前,慕长轩拽着她的手臂,惊慌的问,“小悠呢?”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寒眸扫向门外,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辆,依然没有发现那抹熟悉娇俏的身影,心,突然间空了!
程佩歌还没来得及喘过气,手臂被他拽得生疼,大口大口的呼吸,吃力的回道,“她,她,不……见了!”
闻言,男人的心脏狠狠的紧缩成一团,倒吸一口凉气,顷刻间,整个人只感觉头晕目眩,身体里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般!不见了,不见了?
不,不,小悠……
因为无法承受这个消息,他拽住程佩歌手臂的手缓缓松懈,待稳定失魂落魄的情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俊朗的容颜冷得让人心惊,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迸射出冰一样的寒光,一如这寒冷的天气,让所有在场的人不忍直视。
“该死,多久了,啊?”他怒喝,双眸猩红,胸口起伏得厉害,让全场的下属傻了眼。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长轩,平时,在他们眼里,慕长轩总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身上的强大气势让人无法靠近。
他一向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今天如此失控,实在弄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几个员工的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了。”程佩歌焦急的回答,在这大冷的天,她只感觉浑身燥热。
男人听后,脸色更沉了几分,眼底寒光乍现,暴雷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该死的,为什么现在才说?”
程佩歌被他这骇人的气息弄得一怔,随即指了指一旁低着头颅的三个人,“他们不让我进来,我没办法!”
此时,之前那傲气的三人,将头埋得更低,如同掉入冰窖,浑身冷得发抖。
他们竟然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慕长轩冷冷的视线朝他们三人射来,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怒火,听得人脊背发凉,如判死刑,“明天不用来了!”
询问好一切,慕长轩赶紧吩咐人去查办,自己领着两个人前往之前的咖啡厅。程佩歌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本就焦急的心此刻更加紧绷,只因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势太过于霸气,让她无法不紧张。
慕长轩先是让咖啡厅的老板调出监控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双幽深的眸子更加冷冽,恨不得将屏幕给砸碎。
“六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时,下属急匆匆的赶过来在他身后汇报。
慕长轩大脑一片空白,骨骼分明的手上青筋突起,面色一凝,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招魂铃,听得人腿脚发软,“滚,没有消息不要来见我!”
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怎么会?画面一直停留在白小悠去洗手间的廊道上,之后的一切一片灰暗,监控明显被人动了手脚。
半晌,他背对着程佩歌,凉凉飘出一句话,“你刚刚和她聊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家庭琐事。”
一向睿智的他,在此刻显得无比呆木,随后,他便不再言语,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咖啡厅。
苏蓉?这么快就动手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不能乱,无论是谁,这一次他都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他真的好无力。
他相信自己能找到她,但是,她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很害怕?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坐在车里,他烦闷的抽着烟,冷峻的容颜紧紧崩在一起,脑海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那般清晰,就好像她此刻依然在他身边。微微侧头,身旁的座椅空空如也,心像是没了着落般,使得车里的空气更加压抑沉闷,一切静得可怕。
他后悔,怎么不狠心一点儿,让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公寓,即使她会恨他,最起码她现在还在身边,没有什么危险。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渐暗,车窗外寒风呼啸,突然亮起的路灯从车窗外折射进来,将他的侧面轮廓照耀的愈发清晰。
一个下午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这般没有方向感,这般害怕过。
既然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那么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他找到,此刻,唯有拼了!
思及至此,他将烟蒂丢向车窗外,发动引擎,狂踩油门,黑色的布加迪绝尘而去。
“表哥(长轩)!”杜瑜锦和苏青几乎同时出声。
她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三个女人闲来无事聊聊家常,本是其乐融融的气氛,却被突然到访的人搅乱。
慕长轩的到来,让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三个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门口的他。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口,很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只不过他们聊得太专注,刚刚才发现他,那张冷峻的容颜铁青,深邃的眼眸如火般阴鸷可怕。
虽然如此,杜瑜锦还是一脸兴奋,等了这么多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只要他来了,就足够了!
三个人看到这样的他都有些不解,那眼神太过于凌厉,让作为长辈的苏蓉和苏青都不敢直视,只能在心里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瑜锦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装作视而不见,跑过去,想伸手拉他的手臂,却被男人无情的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扭过头,阴冷的眸光像一把利刃直视杜瑜锦的双眼,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般。
杜瑜锦先是被他这个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对上他的眼神,心脏悠然一紧,她站在原地,双手颤抖,不知所措。
怎么了?表哥为什么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看着她?以前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慕长轩都不会如此待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低着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抬眸,却没了他的踪影。
“说,是不是你?”
一声冷冷的呵斥声让杜瑜锦回过头,眼前的一幕,惊得她不顾形象的张大嘴巴,美眸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的表哥,竟然掐着姨妈脖子,此刻的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眼里的猩红,让杜瑜锦吓得全身哆嗦。
苏蓉整个身子被他单手扣住,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想动,却被他拽得更紧,掐着她颈脖的手加重了力道。
冷艳的脸此时由于长时间无法呼吸顺畅,被憋得通红,皱着眉,紧紧咬唇,艰难的从喉间发出几个字,“咳咳,你,你干什么?”
慕长轩早已失去理智,他的眼里除了恨,除了冷,什么都没有,掐着她颈脖的大手更紧了几分,声音冷冽至极,“少跟我装蒜,你觉得这个时候还有必要演戏吗,啊!”
苏蓉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开口,可除了能张嘴外,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引以为傲的气质,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求生狼狈的意识。
她想抬手将他推开,可全身使不出任何力气,缓缓伸到半空中的手,又无力的垂下……
“长轩……”一旁的苏青早已被他的举动给弄傻了,甚至忘了反映,只是站在原地,焦急的念着他的名字。
杜瑜锦回过神来,跑上前,试图将慕长轩给拉开,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退回去,一时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痛心的一幕,张了张唇,诺诺的劝道,“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她是姨妈啊,有什么话……”
然而她的规劝得到的是男人无情的一声怒吼,“统统给我闭嘴!”
随后,他将眸光再次转移到苏蓉身上,陌生的味道,冰冷的身体,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们是亲生母子。
“我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儿?”他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眸光冷澈犀利,折射出一股动人心魄的恨意。
“我我,咳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蓉感觉自己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连说出这句话仿佛都是用了这一生最大的力气。
她的儿子,竟然想要掐死她?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心里渐渐渗入一丝酸楚,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长轩,到底怎么了?”苏青走过去,担忧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再看看苏蓉爆红的面色,除了放轻语气和他商量,也不知如何是好。
“逆子,她是你妈!”突然的一声暴喝,将本就危险的气氛变得更为凝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萧杀之气,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急冲了过来,历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焦虑担忧的神色,深沉的双眸紧紧锁住那张气若游丝的脸,心里一阵抖动……
他的儿子要杀了他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即使恨,也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吧?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胁迫,慕易川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裂开了。他眼里的苏蓉,从来都是高贵冷艳的,而此时,她因为无法正常呼吸,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不,不能!
他伸手,试图将慕长轩手里的女人给夺回来,却被慕长轩灵巧的躲过,掐着她颈脖的手毫不留情的再次加重了力到。
“别过来,否则我掐死她!”他眼里没有一丝怜惜,全是冷意,看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为苏蓉提心吊胆。
慕易川自知这个时候不能再激怒他,很快平复心境,艰难的开口道,“你?放开她,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你!”
“把小悠还给我!”慕长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喊出口,他心里除了小悠,除了这一件事,什么都不在乎。
一旁的杜瑜锦皱眉,心存疑惑,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小悠?”
顿时,大脑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瞪大双眸,不震惊的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
小悠?白小悠么?表哥喜欢的女人是她……是她么?
不,她不信,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不……
她疯了般的站在原地摇头,不敢接受现实,连眼前最该关心的事都忘了,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她表哥真的不爱她了……
慕易川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儿子发疯的举动,脸色越来越沉,目光复杂,让人无法猜透。
见他不说话,慕长轩扣住苏蓉腰际的手,突然抬起,拽起她的长发,死命的撕扯,痛得苏蓉惊呼出声。
“嗯?她在哪儿,在哪儿?”慕长轩怒吼,理智越来越薄弱。
他疯了,真的疯了!如果再找不到她的下落,他会杀人!
“我根本不知道……”慕易川冷凝,同样冷冽的语气。
父子俩四目相接,中间弥漫着浓浓的怒火,使得气氛更加恐怖阴森。
“啊……嘶……”苏蓉实在难以忍受头皮脱离的痛感,她感觉自己灵魂已经不在,痛得全身发麻。
这一刻,慕易川突然伸手,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直接对准慕长轩的额头,冷冷道,“你给我放了她,要不然……”他就开枪了。
整个客厅,全是浓浓的杀气,苏青早已被他们这一家人给吓傻了,面色苍白,身子惊慌的往后挪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姨父,姨父,不要,不要……表哥,你快放手,放开姨妈!”这时,杜瑜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他们中间,撕心裂肺的大吼。
慕长轩却没有半分的惧意,反而笑了,“呵,哈,哈哈,你打死我吧,我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没了小悠,他还活着做什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再说一次,放了她!”慕易川眸色更沉,眼里的杀意渐渐浓烈,再一次警告。
慕长轩冷哼一声,用同样狠绝的眼神和他对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交出小悠,我死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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